開春狩獵的時候,燕擬的馬受了驚嚇,變得不受控製,燕擬從馬上翻下來的時候腿撞到了石頭上,一下就見了血。
彼時禾又還在將軍府裡陪蕭統下棋解悶,聽到消息就立刻趕了回來。
寢室裡站著不少人,太醫還在給燕擬包紮傷口,禾又皺緊了眉,語氣有些沉。
“怎麼弄的?”
他出發之前禾又還特地囑咐過,知道他性子莽撞,有些擔心。
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種質問的語氣讓旁邊站著的太醫抖了抖,心下嘩然。
娘娘獨寵後宮果然不是沒原因的,瞧瞧這說話的底氣。
燕擬有點委屈,扯扯她衣袖。
“是馬受驚了,不關我的事。”
綰綰居然凶他!
禾又抿了抿唇,指尖輕輕劃過他胳膊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
她心疼壞了:“疼不疼?”
燕擬牽著她的手,雖然不想讓她心疼,但還是有點開心。
“綰綰親親就不疼了。”
禾又乖得不像話,當真親了親他手臂。
燕擬眸子很亮,抿著唇角的笑意。
太醫:……
欺負單身狗沒老婆是不是。
禾又還是擔心燕擬的傷,轉頭問太醫。
“陛下傷的如何?”
太醫還沒開口,燕擬就先回答了。
“腿傷的有些重,要養段日子才能動。”
太醫:……
燕擬的傷口是可怖了些,但沒傷到骨頭,倒也不至於養段時間才能動。
委實是誇張了。
禾又眉頭皺的更深了:“傷的這麼重?”
燕擬淡淡看了太醫一眼,太醫福至心靈,立刻低頭回話。
“稟娘娘,陛下的傷確實需要仔細養著。”
皇上高興就行,說啥都不重要。
禾又淺淺歎了口氣:“那就好好養著吧。”
燕擬受了傷,臥傷在床不能動彈,禾又心疼得不行,幾乎是事事都縱容他。
禾又把小廚房燉好的粥給燕擬端到床上,還小心地晾涼了些。
燕擬卻沒接過勺子,少年喪喪地垂著眼,眉目清白無辜,可憐兮兮的。
他輕輕動了下自己受傷的胳膊,聲音低低的。
“疼。”
禾又沉默了一會兒:“你傷的是左手。”
倒也不影響自己拿勺子吃飯。
燕擬眨了眨眼睛,少年一雙清絕的鳳眼瀲灩生光,清潤的眸子濕漉漉的。
禾又心軟了,拿著勺子喂他。
燕擬乖乖咽下一口粥,愉悅地眯了眯眼。
晚間的時候,侍從倒好了熱水,輕輕地退出去。
禾又開始剝燕擬衣服。
他腿上的傷口還上著藥,暫時還不能碰水,禾又就打算用熱水給他擦一擦。
燕擬剛開始還覺得高興,但等禾又慢吞吞地給他擦身體,柔軟的指尖還時不時碰到他的時候,燕擬就笑不出來了。
看得著卻吃不到可太痛苦了。
偏偏禾又還感覺不到什麼,徑自擦得認真。
燕擬忍了忍,還是握住了禾又手腕。
他聲音有些啞,還含著淡淡的無奈。
“這樣就可以了。”
少年已經暈紅了臉頰,眼尾氤氳著淺淺的豔色。
禾又眨眨眼睛,有點好笑。
“你就不能清心寡欲點?”
都受傷了還不安分。
燕擬鬱鬱的垂著眼,委屈巴巴的。
“做不到啊。”
香香軟軟的姑娘就坐在自己身邊,還慢吞吞地撩撥他,燕擬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禾又抿唇笑,幫他把衣服穿好。
她拍拍燕擬肩膀:“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