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又坐在椅子上,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你一共說了三次對不起了,但沒有一次是我真正想聽的。”
禾又靜靜看他:“你還沒有想到你究竟該為什麼跟我道歉嗎?”
安切爾抿抿唇,微微垂著頭,他聲音低緩,含著淺淺的澀。
“我不該沒經過你同意就親你。”
她說過的,女孩子隻可以給自己喜歡的人親。
她不喜歡他的。
少年眨眨眼睛,長睫輕輕地顫著,他緊緊抿著唇瓣,心中酸澀難言。
尊貴的王爵大人第一次覺得挫敗,第一次除了低頭什麼也不能做。
安切爾靜靜坐在禾又身邊,垂著腦袋,禾又隻能看到少年頭頂有些微卷的黑發。
她抬腳踢踢安切爾小腿:“說完了?”
安切爾低低的“嗯”了聲,喉嚨乾澀。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禾又托著下巴看他,有點不滿。
“道歉沒有用的,你應該想辦法彌補啊。”
小美人這個名字已經不夠貼切了,應該叫他小呆子。
安切爾有些怔愣地抬了眼,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澄淨的眼眸蘊著深深淺淺的光,少年模樣有些呆。
“什麼?”
禾又歎口氣,隻能循循善誘。
“你為什麼親我?”
禾又眯了眯眼,語氣帶點警告的意味。
“不準說是想迷暈我。”
明明可以把她帶走的方法有很多,這個借口太拙劣了,並且非常容易讓禾又生氣。
安切爾抿了抿唇瓣,暗綠的乾淨眼眸認真地看著禾又,少年精致冷淡的眉眼在光下顏色淺淡,鍍著薄薄一層瑩潤。
他聲音微啞,每個字節都咬的清晰。
“我、我想親你。”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單純的想親她。
還不止如此。
禾又往他這邊挪了挪,眼裡終於露出了點笑意。
“嗯,不是因為想喝我的血嗎?”
雖然她舌尖被咬破的傷口很快就恢複了,但禾又確定自己被咬了。
安切爾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
“也想。”
就、就都想。
對安切爾來說,女孩的唇瓣是比血液更誘惑的存在。
禾又:……可真貪心啊。
安切爾悄悄抬了眼,有些無措。
“你生氣了?”
禾又無奈:“我哪有那麼容易生氣。”
她托著下巴:“那你對其他人也這樣嗎?想要親彆的女孩子,也想要喝她的血?”
安切爾敢點一下頭,禾又就要扭掉他的腦袋。
不過少年想也沒想的就搖了頭,他垂著眼睛,乖乖巧巧地模樣看上去還有點委屈。
“隻有你。”
基於血脈傳承的力量,安切爾從出生起就不用靠喝人血來維持自己的力量和生命,比起喝那些糟糕的血液,安切爾選擇了長久的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