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又有點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她今天穿的是淺色的長裙,酒液濺上去顯得格外明顯。
一時間整個包廂都安靜了。
顧家是京都的豪門貴族,顧岑作為顧姝唯一的女兒,是正兒八經的繼承人,誰不得小心供著,就是嚴梓也不敢過於放肆的找她麻煩,要是顧岑真發了火,怕是所有人都得受到遷怒。
禾又往上提了提自己濕噠噠的裙擺,視線落到麵前的少年身上。
溫瑭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進來,有些愣神,但她明顯跟那些女人是一夥的,少年便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禾又眨了眨眼睛。
唔,是小美人哎。
包廂裡寂靜了一會兒,還是嚴梓率先出聲。
女人眉眼淩厲,微微揚著下巴,聲音很冷。
“不識好歹的東西,還不快點給顧總把裙子擦了!”
裙子當然是擦不乾淨的,但這樣低卑的舉動可以讓顧岑消火,嚴梓是想借此先發製人,把這件事情平息下去。
可眉眼清冷的少年郎靜靜站著,沒有要動的意思。
這下嚴梓心裡也有了火氣,她向來都是被人捧著的,哪裡遇到過這麼硬骨頭的少年。
她徹底冷了臉,開口喊人。
“來人好好管教一下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剛剛攔住溫瑭的男人們立刻就要過來抓他,少年脊背挺直,眉眼凝著寒霜。
隻是那些人還沒靠近,溫瑭便被擋在了一個瘦弱的身影後麵。
是那個被他潑了一裙子紅酒的女孩。
溫瑭有些愣神。
禾又擋在溫瑭前麵,慢悠悠地笑了聲,女孩眉眼嬌俏又明豔,一身的矜貴氣。
“嚴總未免太嚴肅了,都嚇到我了。”
嚴梓淡淡笑了下:“比不得顧總的好脾氣,裙子毀了都不動怒。”
她探究的視線落在禾又跟溫瑭身上:“看顧總這意思,是要護著這少年?”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禾又一眼:“顧總好心腸啊。“
看來這個小顧總是看上溫瑭了,嚴梓心裡有些可惜,這麼好看的少年郎可不好找,真讓給顧岑她還是有點不甘心的。
但沒辦法,要是顧岑真想要,她可爭不過。
禾又淡淡笑:“談不上護不護,就是看不得美人受委屈,我這人就是容易對美人心軟,還請嚴梓看著我的麵子上,不要追究了。”
嚴梓隻當她是說場麵話,畢竟在座的誰不是體麵人,玩男人也要私底下玩。
“行,既然被潑了紅酒的顧總都不介意,我自然也不會插上一腳。”
她看了一眼被禾又擋在身後的溫瑭,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你倒是運氣好。”
就是不知道這麼個硬骨頭的少年,顧岑啃不啃得動。
包廂重新喧鬨起來,溫弦連忙跑過來跟禾又打招呼。
女人應該隻是個普通的公司職員,跟溫瑭隻有幾分相像的臉被市儈氣衝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