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到了約定好的地點,那邊的人已經在等著了。
他不常接活,更不動人命,找他的人多是為了截些消息和資料之類的東西。
少年坐在咖啡館裡,垂著眉眼,慢慢抿了口茶。
他身後不遠處,穿著深色風衣的男人見不到人,隻收到個消息。
“什麼活?”
男人還是第一次真正跟這位Z對話,按捺住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牢牢記著自己這趟的目的。
“鹿亭巷,幫我們護送一批貨。”
鹿亭巷是離警察局最近的一條巷子,而這批貨是什麼不言而喻。
陳醉眯了眯眼。
他從不碰毒。
男人守著手機等了半天沒等到回話,剛想回個消息去問一問,耳機裡就傳來隊長的聲音。
“彆等了,咱這是打草驚蛇了。”
老警察扶著方向盤直皺眉,忍不住嘀咕。
“這人是怎麼看出來不對勁的。”
果然,能獨來獨往混到現在的不是一般人啊。
男人歎口氣:“大隊長,咱們不去抓嫌疑犯,在這兒蹲這個Z乾嘛啊。”
這個Z來無影去無蹤的,雖然不動人命,犯法的事情也確實做了點,但他們根本找不到證據啊,更彆提找到人了。
有這功夫不如去抓幾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呢。
老警察笑了聲:“所以說你年輕啊,啥也不懂。”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大風大浪都經曆過,行蹤詭異的殺手也不是沒遇到過,但這個Z不一樣,從他知道這個Z幫警察抓了個殺人犯的時候,他就開始注意Z了。
獨來獨往的殺手,卻偏偏不動人命,做事接活全靠心情,這讓老警察覺得新奇,也動了點彆的心思。
這個Z知道的事情多的是他們這些警察怎麼也查不出來的,要是真能把這人拉過來,他們能端掉不少人的老底。
隻是這次他們太急了點,讓Z看出了破綻。
老警察歎口氣:“行了,你回來吧。”
又得重新找其他法子了。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籌碼能把這位引出來。
陳醉這次回來的早,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去,不過陰雲籠罩著天際,光線昏暗。
禾又聽到開門的聲音,從客廳裡跑過來迎他。
她手裡還捧著烤紅薯,舉著給他看。
“樓下的奶奶送過來的。”
老太太看到她的時候還樂嗬嗬的笑著,聽說是家裡的大孫子過來看她了。
陳醉淡淡“嗯”了聲,脫了沾著雨水的外套。
他頭發淋了點雨,身上也泛著股潮氣,有些不舒服。
陳醉拎著脫下來的外套往浴室走,隨手撥了下濕漉漉的發尾。
禾又就跟在他後麵,小聲地絮絮叨叨。
“外麵雨下得太大了,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呀?”
家裡根本沒有吃的,陳醉不會做飯,禾又之前腳踝受傷,也沒有出去準備食材,就靠著外賣過日子。
可現在雨下得太大了,不太好叫外賣。
女孩子裹著毛絨絨的外套,手裡還捧著熱乎乎的紅薯,跟在他後麵憂愁著晚飯該怎麼辦。
好像吃飯是件天大的事情。
她聲音軟乎乎的,夾雜著雨聲飄進陳醉耳朵,有點莫名的癢。
陳醉轉身看她,垂著長睫。
他聲音很淡:“我要洗澡了。”
禾又眨眨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跟到浴室了。
她“哦”了聲,也不覺得哪裡不好意思,往後退了一步。
她一離開,陳醉就把浴室的門關上了。
但禾又沒有要走遠的意思,她靠著牆啃紅薯,還有點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