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禍事讓陳醉跟陳跳跳都受了驚,一人一貓受驚後的反應都格外同步。
禾又身後跟著黏糊糊往上蹭的陳跳跳,還跟著安安靜靜的陳醉。
她有些無奈:“怎麼都這麼黏人了,我在家裡又不會有事。”
陳醉安靜的垂著眼,眉眼淺淡,攏著一層淺淡的光,一言不發。
倒是陳跳跳不僅黏人還熱情,一個勁兒的喵嗚著撒嬌。
禾又把陳跳跳抱起來,它就乖乖的窩在禾又懷裡,卷著自己的小尾巴。
陳醉抬眸看了它一眼,抿了抿唇。
禾又把熱好的牛奶遞給陳醉:“喝完早點休息,不要想太多。”
怎麼感覺陳醉才是那個差點被打的人呢。
陳醉接過了牛奶,輕輕抿了口。
少年垂著濃密的長睫,好看的眉眼攏著淡淡一層光,垂眸喝奶的模樣顯得很乖。
禾又柔軟了眉眼,抬手揉揉少年散亂的碎發。
“不要再想了,我好好地站在這裡呢。”
陳醉抬眼看她,淺褐色的瞳孔澄淨清透,滿滿都是她的影子。
少年目光柔軟又眷戀,始終追隨著禾又的身影。
受了驚的陳跳跳十分黏著禾又,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拱到了被窩裡,纏著禾又,要跟她一起睡。
也許是受了驚,奶貓睡得很快也很沉。
禾又沒什麼睡意,等陳跳跳睡熟了才輕輕掀開被子下床。
她家小美人也受驚了呢,她得去哄小美人。
禾又抱著自己的小枕頭,敲了敲陳醉的房門。
她安安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空曠的房間裡隻有鐘表緩慢走動的聲音,輕緩而有規律。
但是沒有人過來開門。
禾又有點奇怪,輕輕推了下門。
房門沒有鎖,她一推就慢慢打開了。
臥室裡床鋪整齊,床頭亮著暖黃色的燈光,然而陳醉不在。
禾又愣了下,下意識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
她抿了抿唇,重新穿上外套出門。
靜寂的夜裡,淺淺的月色在小巷裡迤邐著,渾身是傷的男人在警察來之前踉蹌著走進了巷子裡。
沒走兩步,他就捂著胸口癱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息。
那少年下手太狠,他肋骨現在都在隱隱作痛。
然而他坐了沒一會兒,靜寂的巷子裡傳來淺淺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一聲一聲伴隨著回音。
男人抬頭去望,看見巷口裡踏著月色而來的少年,猛地睜大眼睛,立刻掙紮著要爬起來。
陳醉冷眼看著男人在地上掙紮,瑩白冰涼的指尖把玩著一把短刃,少年背後是漸漸明亮起來的月亮,他低垂著精致的眉眼,唇色殷紅。
少年腳步輕緩,一身黑衣,像是在夜色裡穿梭行走的鬼魅,一身的淩厲氣。
不經意的抬眼,一雙淺褐色的鳳眼凝著淺淡的碎光,眼尾迤邐著極淡的戾。
男人腿軟到根本站不起來,一個勁兒的求饒。
“饒了我,饒了我吧。”
可陳醉怎麼可能會饒了他呢。
少年冷凝著眉眼,鋒利的刀落在男人皮膚上,頓時就有血珠沁出來。
警車的鳴笛聲響起來,老霍披著大衣從警車上下來,看了眼空蕩蕩的街道。
“人呢?”
不是有人報警說這裡有個搶劫犯嗎?
怎麼現在不見人影了。
年輕的小警察立刻就要進小區:“我找幾個人問問。”
老霍把人扯住,怪嫌棄的。
“大晚上的,你去敲老百姓房門算個什麼事,搞不好是誰的惡作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