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您好。見到我就說明小天使需要再多買幾章了喲。等回到家裡, 鑽進姐妹倆的被窩,姐姐蘇燕還沒睡在等她,連忙掀開帳子讓蘇瓷進來, 小聲問:“怎麼了?”
蘇瓷心情飛揚,不過她想了想, 這事兒可不好說啊,而且太長, 把那情郎扯出解釋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了,現在已經很晚了,稍候半夜就得起來準備上路, 後頭還不知能不能再好好睡上一覺呢。
算了,先不說了, 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細述吧。
“路上再和你說。”
蘇燕沒有異議,跳下床檢查了門窗, 特彆是開向外巷的那扇半舊木窗,直接用東西卡上了, 然後她讓妹妹睡床外側, 自己睡在窗下半側著身,保護著裡頭的妹妹。
姐妹兩人很快就睡熟了。
……
翌日醜時就起來了。
蘇瓷心情愉悅,睡不足四個小時,卻精神奕奕, 飛快翻身下地,洗漱穿戴完畢,把能帶走的裝水容器全部灌滿,一起背上飛快趕到前院。
打開大門,跟著大家一起往鎮東山腳而去。
整座軍鎮都動起來了。
腳步聲,馬嘶鳴, 塵土飛揚,天還是那麼熱,褐色的大地白日吸收熱量,晚上釋放出來,像蒸籠一樣。
不過蘇瓷心情超好,看那墨藍泛暗紅的天和黃塵撲撲的大地都順眼了許多。
“阿瓷熱不熱,渴嗎?”
母親陳氏用手帕擦了擦蘇瓷額頭的汗,蘇瓷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嗯嗯,娘,我渴。”
陳氏連忙打開身上帶的水囊,給小女兒喝了一口,蘇燕湊過來:“阿娘都不問我,我也渴呢!”
陳氏拍了一下耍寶的大女兒腦門,笑罵:“這不正要給你麼?”
母女三人合灌了半囊水,旁邊一直微笑看著的蘇蓉這時上前:“母親,我去罷。
她手裡也提著一把喝過的水囊,大家都在抓緊最後時刻飲水然後加滿水壺,白姨娘娘仨當然也不例外。
白姨娘想說話,被蘇蓉拉了一下打斷了,但白姨娘看一眼遠處蘇棣正帶著義子林亦初忙前忙後,再看看和蘇燕一樣負責看顧女眷的親兒子,心下不忿,堅持要說。
但她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阿康過來,他對陳氏拱拱手,說楊延宗讓把蘇瓷叫上去。
這去前頭,就是和楊延宗等人一起走了。
大家驚訝,蘇蓉眼神微閃了一下:“這是……”
眾人不明所以,但問阿康,阿康卻沒說為什麼,作為楊延宗目前都還帶在身邊的二名親兵之一,阿康口風緊密不在話下。
再不解,但楊延宗的安排大家當然沒有異議的,陳氏有點擔心叮囑兩句,蘇燕拍拍心口:“阿娘你放心,我陪妹妹一起去。”
蘇燕背著七八個大包袱,速度卻飛快,拿著剛才那個水囊已經飛速打了水回來,剛好聽到這一句,把水囊還給母親,二話不說就陪著蘇瓷一起往前頭去了。
阿康看蘇瓷一眼,見蘇瓷同意就沒說什麼,轉身帶路了。
蘇瓷唇角翹了翹,和蘇燕咬耳朵:“姐回頭再和你說。”
姐妹倆腳步飛快,很快就到了楊延宗身邊。
然後就動身了。
而遠處整個軍鎮已集合完畢,蒙蒙亮的天,有幾千人,都是兵士,家眷基本沒有,除去楊延宗他們這樣的特殊情況,原來在軍鎮居住的軍戶家眷早就提前陸續遷走了。
沒有了食物和水的顧慮,楊延宗改變計劃,並沒有和軍鎮集合到一起,而是悄然隱聚在山的另一邊。他對頭很多,想趁機要他命也不少。
蘇瓷悄悄眺望一眼,隻見遠遠塵土飛揚中,黑壓壓的兵士最前頭,有幾個騎著馬挎著軍刀的黑衣軍官,膀大腰圓,彪悍威風,不知哪位才是那個強x犯?
不過反正是其中一個就是了。
還有一個暗紅衣裳的年輕男子,他正焦急往兵士群和軍鎮方向左右顧盼,似乎在找什麼人。
蘇瓷當然不會被他找到啦。
她眺望一眼,趕緊縮回頭。
嘿嘿,拜拜咯!
……
楊延宗一聲令下,百餘人悄然出發,比大部隊要更早一些,奔東南方向而去。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天就亮全了,太陽出來,溫度飆升,此時已進了山,有樹蔭,可惜大多樹木乾枯掉葉。
山路不好走,但東嶺群山是最好的選擇,這唯一仍能看見些綠色,其他地方褐黃一片,又被災民犁過一遍,吃的和水都希望渺茫。
山裡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但哪怕是這樣,也很不容易。
入目長草蕨藤倒伏,小樹雜木大多枯死,外圍山裡入目能吃的基本都被摘乾淨了,隻有零星枯癟要掉不掉掛著,甚至不少地方蕨根都被刨精光,人走在上頭塵土飛揚,枯黃敗伏一大片,隻有零星的綠,來自大樹和少數品種的頑強草荊,不過基本都半黃半青,看著半死不活的。
太陽炙烤,不停趕路,汗水雨似的往下淌,前胸後背濕了個透,水分快速流失,但一直到很渴很渴,大家才會取出身上的水囊小小抿上一口。
現在和出發前可不一樣,食水是極珍貴極珍貴的,甚至有人一早上都沒舍得喝一口。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瓷開始留意地表尚帶著青色的植物。她說東南方向最好,可不是胡說的,她和蘇燕被接回前在東山裡躲了半個月,這是她親眼見的,是真的。
雖然很熱,但蘇瓷高漲的熱情並沒減退多少——順利告彆豺狼和情郎的二狼組合,她連看火辣辣的大太陽都沒這麼刺眼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運氣也爆棚,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很合適的地方。
不是每個長有蓬蓬草的地方都會有足夠聚成水窪的地下水的,還要觀察地形和地址,判斷水脈的走向和積聚的位置,才最有可能挖得出水來。
蘇瓷一眼就看中了大樹後的石壁前,那石壁豎插向下質地堅硬,而山勢在這裡剛好有一個凹陷,生長著一大片的蓬蓬草,扒開一看,根莖青色能占三分之二。
蘇瓷回頭,看了楊延宗一眼。
楊延宗騎在馬上,唇色寡淡麵上泛紅,除了曬紅估計更多是燒紅,但他脊背筆挺一手控馬,坐姿穩如泰山,看不出任何羸弱之態。
他會意,點點頭,側頭看了阿康一眼。
阿康立即帶著七八個人,用鐵鍬尖鋤一通猛挖,往下挖了兩米多三米,很快就挖出水來了。
渾濁的水慢慢溢出,很快聚成一個大水窪,看見差不多了,阿康扔進去一點明礬,水中的泥沙雜質沉澱,水窪慢慢清澈起來了。
蘇瓷眼尖,見枯死在荊棘叢後麵的一大片敗葉有點像水芋葉子,她一喜,那地方凹下去一大片明顯乾枯之前是一大片淺水澤,有水芋太正常!
她兩步並作三步,提起棉裙蹚過尖枯的荊棘叢,蹲在捏起葉子瞅了瞅,用手指往下挖了一點,大喜:“快來,這邊很多水芋!”
水芋算雜草的一種,植株模樣和芋頭七八分像,大多生長在水麵,通常一長一大片,不過這玩意的根莖和芋頭可沒得比,最大的可能也就兩三個拇指粗細。
不過它能吃啊!乾透了也還能吃的,沒毒,個頭小沒關係,積少成多嘛,這入目一大片,夠他們一夥人吃一頓了的!
楊延宗撚了撚水芋乾,掰開扔進馬的嘴巴裡,隨後吩咐人過來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