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說話的幾個青年男子沒想到周圍有人,聽到那道清脆的聲音,臉上都是一怔。
那個背後說沈二公子是病秧子的馬姓男子,聽那道打抱不平的聲音像是女子,便毫不在乎的說了句:“難道不是嗎?”
話剛說完,一道橘紅色身影就從假山高處輕飄飄的落到了他跟前,不及等他看清來人是誰,左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這巴掌是叫你記住,背後論人是非的代價。”打完人的趙瑜冷著一張臉,一雙眼睛猶如兩道利劍射向那人,“以後我再聽到你背後說沈二公子是病秧子這句話,可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你,你怎麼打人?”姓馬的男子有些氣急敗壞,“沈二公子是你什麼人,要你這麼為他出頭?”
有人認得趙瑜,忙道:“他喝多了酒,趙四姑娘多擔待些吧!”
趙瑜冷笑一聲:“我擔待什麼,我是他什麼人。”一張豔麗的臉越發寒如冰霜,冷冷的看向林溪等人藏身的地方,“我又不是他的未婚妻和妹子。”
早在那男子說沈二公子是病秧子時,林溪對麵的沈梓馨就漲紅了臉,一副想要為自家兄長出頭又不敢的樣子。林溪正在安撫她,就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跟著便聽到掌摑的聲音。
她們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了趙瑜的那句“我又不是他的未婚妻和妹子。”
林溪就知道趙瑜多半是看見了她們,便拉著沈梓馨從夾道裡走了出來。
她和沈梓馨這一出來,幾個男子越發尷尬,尤其是後麵趙瑜又說了句,“我還當你們不會出來呢,原來你們也知道是他的未婚妻和妹子。”
被人家未婚妻和妹子親耳聽到自己說人壞話,那姓馬的男子臉色立時變了,酒也全醒了,忙道歉道:“在下剛才喝多了,無意冒犯了沈公子,真是該死。”
趙瑜不由冷哼一聲。
林溪看向她,卻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她接連兩次提到這句話,而且用的又是這樣自嘲的語氣,林溪就忽然明白了什麼,這位趙四姑娘大概不僅認得沈二公子,而且多半還對他芳心暗許,不然不會為旁人的一句話大動乾戈,不然不會見到自己就像見到仇敵一樣。
想到此,林溪就理解了趙瑜對自己的態度,淡淡朝她笑了笑,然後就轉過頭對那姓馬的男子道:“看閣下的樣子應該也是讀書人,不該不知道‘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句話吧!今日被我們聽到也就算了,來日若是入朝為官,也這樣背後議論上司同僚長短嗎?如果是這樣,那代價可不是這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姓馬的男子不由漲紅了臉道:“不,不會有下次了。”
等那姓馬的男子隨著眾人離去,沈梓馨佩服的看向林溪,“林姐姐你好口才,想到要用聖人的話擠兌他,真把他說的無地自容。”
林溪笑道:“我算什麼,趙姑娘那才是好本事。”雖然打人不對,可是那一巴掌倒是真替沈二公子出了氣。
哪想到趙瑜卻冷了臉,“你不必諷刺我,我是沒你們書讀的多,是多學過兩年功夫,可這不代表我低你們一頭。”
林溪本意是誇趙瑜,可是看對方這麼激烈的反應,就知道原身與趙瑜的過節不單隻是沈二公子這一件事,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便解釋了一句,“我從來也沒說過你比我們低一頭這話。”
“你口上是沒說過,可是你心裡怎麼想隻有你自己知道。”
“既然你說我心裡怎麼想隻有我自己知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還是你根本就不管我在想什麼,隻認定你自己覺得我想什麼就是什麼。”
林溪這一番話繞口令似的話說完,趙瑜整個人都被她繞糊塗了,心中不由十分惱怒,“你這分明是欺侮我讀書少,故意說這些繞口的話。”
“哪裡,我真不是欺侮你讀書少,我隻是就事論事。”
“什麼就事論事......”趙瑜正待要說什麼,附近忽然傳來撲哧一聲,似是什麼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