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公主繼承了李貴妃的容貌,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是她身為公主,自小又受寵,生來就帶有一種皇家人特有的高傲,高傲中又帶著幾分盛氣淩人,難免讓人忽略她的容貌。
這少女站在她的身邊,既沒有被長寧公主周身散發的氣場所壓製,反而在容貌氣質上更略勝一籌。
清平郡主不由納悶的多看了那少女幾眼,暗暗猜測對方的身份。她身邊坐著的謝菲菲卻是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憑著女人的直覺,她馬上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她不是彆人,正是傅家的那位六姑娘。
當初參加選秀的時候,她隻聽人說傅家有位六姑娘參加了選秀。可是對方並未跟她分到一起,加上這屆的選秀秀女比較多,所以她從未留意過這個聲名不顯的傅六姑娘。
如今見到這位少女,謝菲菲當下就有幾分眼熟,她在宮裡見過對方一麵,不過那時卻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不過謝菲菲之前並不認得傅六姑娘,傅六姑娘卻對她知之甚詳,長寧公主把傅六姑娘介紹給清平郡主和謝菲菲時,傅六姑娘便淺淺笑道:“聞名不如見麵。當初在宮裡參加選秀時,我就聽到過謝姑娘的大名,聽說謝姑娘還是琅嬛詩社的副社主,做得一手好詩。”
傅六姑娘是看在大家將來都要進六皇子的份上,出於禮節與對方簡單的客套一下,可是沒想到謝菲菲卻是個心口一致的人,她心底對傅六姑娘有所懷恨,話上不免帶出幾分陰陽怪氣,“那又怎樣,我哪及得上傅姑娘你,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也難怪六皇子正妃的位置會落到你頭上。”
謝菲菲這話一落下,清平郡主就想捂住她的嘴,長寧公主卻像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似的,笑吟吟的看著傅六姑娘,等著她接下來的反應。
傅六姑娘自然聽出了謝菲菲口裡的拈酸之意,不管她心裡怎麼想,麵上卻表現得很是大方,“謝姑娘過獎了。”一副不與對方多做計較的樣子。
她越是這樣雲淡風輕,越是彰顯著她作為勝者的高高姿態,謝菲菲心裡那把火燒得更厲害了,忍不住道:“謝姑娘你又何必過謙,我聽人說傅六姑娘才華出眾,待會兒行酒令的時候,可要好生請教一二。”
對方咄咄逼人,傅六姑娘終究年輕,便點頭應下,“既然謝姑娘有如此雅興,我自當奉陪。”
眼見這兩個女人沒說幾句話就掐了起來,長寧公主看熱鬨正看得出神,就被貼身侍女輕輕拉了拉袖子。長寧公主便出來打了個圓場,安頓傅六姑娘坐下,便找了個機會從宴會上抽出身來。
“怎麼,出什麼事了?”長寧公主問道,侍女們都知道她的脾氣,沒什麼要事的話,是不會掃她的興的。
侍女低聲稟道:“公主,虛曇和尚那邊出事了。他的貼身財物被人偷得精光,虛曇和尚派人送信說,公主送他的那顆夜明珠也在其內。”
長寧公主聽到這裡,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好好的,虛曇那裡怎麼會招了賊?”又問侍女,“這事沒有報官吧?”若是真的追查到了那些被偷財物的下落,尤其是那顆她送給虛曇的夜明珠,她和虛曇兩人的私情也就瞞不住了。現在長寧公主隻希望那盜賊拿了這些財物以後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侍女道:“沒有,虛曇叫人送信隻是想請公主示下,看看這事如何善後。”
長寧公主自從相中了沈默以後,就看不上虛曇了,如今自己送給他的財物被盜,長寧公主對虛曇越發不滿,不耐煩道:“算他沒蠢到家,派人告訴他,就說以後沒什麼要事就彆派人過來了,好好的做他的和尚。”
侍女會意,知道長寧公主大抵是厭棄了虛曇,回頭就派人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給了虛曇和尚。
好好的突然出了這事,長寧公主便沒了什麼心情主持這榴花宴,加上她最想見的那個沈夫人也沒來,長寧公主喝了幾杯酒便離席了。
長寧公主性格喜怒不定,眾人早都已經習慣。如今她離席而去,眾人反倒都自在了一些,比她在時倒還熱鬨幾分。
行酒令的時候,謝菲菲便找著機會,非要與傅六姑娘切磋一番。傅六姑娘在家也是飽讀詩書,自然也不懼她。結果,也許是謝菲菲太過浮躁的緣故,最先敗下陣來,倒讓傅六姑娘借此機會揚了名。
謝菲菲原本是想壓她一頭,出出心中的惡氣,沒想到卻給了對方揚名的機會,氣得不行,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清平郡主拉住了。
榴花宴上發生的這些事,在家裡養胎的林溪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過她也沒閒著,林二老爺那邊終於派來了兩個有經驗的管事。這兩個管事都是從福州來的,林二老爺寫信給他那個朋友黃通的時候,無意間提了一下他這個侄女的夫婿剛中了解元,如今想要組建商隊,問他要兩個人手。黃通不僅是一個經商好手,眼光也放得比較長遠。
他知道林二老爺的侄女婿是解元後,自然動了結交的念頭,說不準對方有一天還能派到福州這邊為官,就算不在福州這邊做官,將來也有用的上對方的機會,因此他精挑細選了半天,終於挑了兩個既老成又精明的管事。
隻是由於其中一個管事替他去浙東辦了點事,所以不免耽誤了許久,到如今才把人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