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管事道:“我跟著沈二奶奶也沒多久,聽說是晉城人氏。你問這個做什麼?”
辛世卿道:“沒什麼,隨口問問。我看二奶奶出手寬綽,身邊丫鬟倒是不多。”
黃管事道:“你哪裡知道,二奶奶的這幾個丫鬟都是她從晉城帶過來的,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像他們這種大戶人家,用的多是家生下人,那些從外麵買回來的仆人,是沒資格到房裡服侍的。”
辛世卿是底層出身,對於這些大家族的規矩是一點都不懂,如今見黃管事對這裡邊的事清楚得很,便又問了一句:“那這些陪嫁丫鬟一直都在房裡服侍,就不嫁人嗎?”
黃管事早前留意到他一見桂香便紅了臉,如今又打聽這些丫鬟們的事,便猜到幾分,看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會一直在房裡服侍。像桂香這樣的大丫鬟,到了二十歲左右就會被放出去,或是配給小廝,或是被提為姨娘,或是聘到外麵做正頭娘子。”
辛世卿聽到姨娘二字,忽然就想到之前見過的沈二少爺,後來還聽說沈二少爺便是名動京城的那位三元及第的沈狀元。那樣豐神俊秀前途又一片光明的公子,委實是自己比不得的,想來那個叫桂香的丫鬟寧願給這樣的做妾也不願意聘給外麵的窮書生做正頭娘子吧!
辛世卿心裡存了這個念頭,心情就有些低落起來。
黃管事不知道他所想,不過看他對桂香那丫鬟極為上心,二奶奶又對他比較器重,改天倒是可以跟二奶奶提一下。
林溪等他二人去後,便叫人去取之前未做完的針線。她這些日子閒來無事就開始給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裳。那些做小衣裳的衣料,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全是柔軟貼身的細棉布。
林溪拿來一塊裁好的布片,剛做好一個係帶的小褂子,就聽底下人說有位姓蕭的公子求見。
林溪猜到是蕭彥來了,便讓方忠先在前院招待他,自己換了身衣裳,方才由桂香扶著去了前院。
來的人果真是蕭彥,林溪剛請他坐下,蕭彥便道:“之前我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問表妹夫的名諱。”
林溪不知蕭彥提起沈默做什麼,笑了笑,“他叫沈默,表字守言。”
林溪就見蕭彥似是鬆了口氣,“那就對了。我在外麵聽人說,這屆的沈狀元是晉城人氏,人不僅年輕還是三元及第,不過我隻是猜測,沒敢多想,沒想到真是表妹夫。”
林溪笑道:“表哥要是不急,就多留一會兒。夫君就快從翰林院回來了。”
蕭彥道:“不知還要等多久?”
林溪看他的樣子,似乎找沈默有事,便道:“差不多再有半個時辰吧!有的時候早一點,有的時候晚一些。表哥找夫君有事嗎?”
蕭彥道:“事關邊關,這事我不好多說。”
林溪聽到是朝廷方麵的事,也就不再多問,讓人給蕭彥添過茶後,便派人去翰林院,看看沈默什麼時候回來。
下人們添了三遍茶後,沈默方才從翰林院那邊回來。
林溪見到他回來,不用蕭彥多說,馬上就帶著下人們退了出去。
沈默在路上已經聽派去的人說了蕭彥找他有事相商的事,一邊請對方坐下,一邊問道:“表哥找我什麼事?”
蕭彥道:“我聽人說你與太子交情匪淺,不知可否幫我一個忙?”
沈默淡淡笑道:“表哥許是聽岔了吧,我怎麼會和太子交情匪淺?”他與太子前後不過見了三四麵,委實稱不上交情匪淺。
蕭彥不由皺眉,“這事是左都禦史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太子早在你中狀元之前就已認得你,後來更是舉薦你為狀元。這還不算交情匪淺?”他有心想說沈默分明是推諉之詞,可是畢竟是有求於人,便沒有說出口。
沈默自然能聽出蕭彥話裡的不滿之意,解釋道:“我確實不是推諉,我認識太子確實在中狀元之前,可是那時太子微服出巡,根本就沒吐露過身份。後來我再見太子,他待我表現得並不比他人親近,所以交情匪淺一說,委實談不上。”
沈默不知道左都禦史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但是他與太子確實隻見過幾麵,當不得交情匪淺這句話。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找太子,但是左都禦史這人你不可全信。”
沈默怕蕭彥會誤入左都禦史的圈套,便勸了一句,“左都禦史與六皇子一派有些不對付,他這麼做,也許是想拉太子下水,好幫他鬥倒六皇子一派。不管你為何想找他幫忙,都不能完全聽信他的話。”
蕭彥也不是笨人,聽到這幾句話,想到左都禦史的提出的那個建議,臉色就有了微微的變化,低聲罵了句,“這個老匹夫,枉我們夏將軍這麼信他,他竟然把我們當猴耍!”
沈默聽到夏將軍三字微微一怔,“哪個夏將軍,可是夏金輝夏將軍?”
蕭彥不由挑眉,“你認得我們夏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前期女主對丫鬟的事表現得沒那麼吃醋,有些讀者覺得女主太冷淡了。如今女主對男主有了很深的感情,結果又有讀者說,男主對女主沒什麼感情。隻想說一句,渣作者好難啊!
男女主的感情線,前期因為是曖昧期,自然比較甜一些。可是說實話,夫妻兩人真的結婚兩三年後,感情便會漸漸趨於平淡。而且男主的性格本就比較內斂一些,之所以你們感覺女主感情深,是因為她把感情都表達了出來,而對於某些人來說,做比說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