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聽說此事後,便對來人說:“回去告訴夫君,讓他少喝點酒,早點回來。”
林溪自己一個人用完晚飯以後,便扶著丁香在院子裡散步。她現在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再過一個來月就要生了。這段時間,林溪每天都要在飯後進行散步,以便將來生產的時候能少受些罪。
林溪現在強迫自己不去想生產有多痛這件事,而是儘可能的多散步,少進補。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些寒涼了,桂香等林溪走了會兒便道:“奶奶回房休息會兒吧,天色不早了。”
林溪知道她擔心自己受涼,她自己也有些放心不下外出未歸的沈默,便道:“那就先回屋吧!”
從外麵寒涼的夜裡進到屋子,玉娘就迎了上來,“表姐回來的正好,我剛給未出世的外甥做了件小棉襖,表姐看看大小如何?”自從玉娘在沈宅這邊住下後,便按林溪的意思改口稱她為表姐。
林溪道:“這麼晚了,你還做這針線做什麼?不能仗著年紀小,就不愛惜眼睛。”
玉娘靦腆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以後白天做就是了。”
林溪見她聽得進去,便拿起她做的小棉襖,先讚了一下,“玉娘就是聰慧,光看桂香做了一遍,就學會了。不過孩子剛出世的時候還穿不著棉襖,裡邊穿件小單衣裹層被子就是了。這棉襖要等到百天以後才用的著,暫時還不著急做。”
玉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也是看桂香姐姐她們一直在忙,想著自己閒著也是閒著。”
林溪知道她寄人籬下,心裡肯定會有些不安,但是卻不願她這樣一直討好自己,便笑道:“這些衣裳有桂香和雙燕做就是了,你要是有空,不妨學著給自己做身衣裳,我那裡還收著好多布匹,放著也是放著。”
玉娘推辭道:“不用了,上次表姐給我找了好些衣裳,有幾件衣裳我還沒穿,已經儘夠了。”
林溪還要再說什麼,就聽下麵人稟告道:“奶奶,二少爺回來了,聽方大郎說二少爺醉的不輕,馬車走到半路也壞了,還是被一位同僚看見送回來的。現下人就在門口。”
林溪聽說沈默醉的不輕,馬車也壞了,便叫人拿披風,“我去門口看看,好歹謝謝人家。”
玉娘有些不放心她,“表姐你現在懷著身孕,外麵天又黑,還是不要出去了。”
林溪道:“沒事,讓他們多點幾個燈籠就是了。”
玉娘道:“那我也跟表姐一起去。”
林溪扶著她和桂香的手匆匆趕到大門口時,就見沈默正由人扶著下了馬車,腳步踉蹌,果真醉的不輕。
旁邊送沈默回來的是翰林院的一個同僚,看見林溪扶著丫鬟出來,有些意外,還待回避,林溪已經大大方方與他打了聲招呼,“多謝這位大人送夫君回來。”
同僚忙笑道:“舉手之勞而已。都是那幫人瞎起哄,害的沈修撰喝得有點多,還望夫人見諒。”
林溪笑道:“夫君升了官,大家勸酒也是替他高興,談什麼見諒不見諒,回頭我給他熬一碗醒酒湯就是了。如今夜已深了,大人還請慢走。”
她這一番大方又透著寬容的話一說完,同僚就替沈默慶幸,沒想到沈修撰的夫人如此賢惠,沈修撰著實是個有福氣之人。
與此同時,不遠處隱在夜色中的一輛馬車裡,長寧公主也聽到了這一番話,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她臉上什麼神色,隻能聽到她輕聲說了句,“怪不得他不肯休妻。”
在幾個燈籠的映照下,長寧公主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看清了林溪的長相,是個眉目精致的俏麗佳人,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掩在披風下的大肚子。
難怪沈默不肯答應休妻,原來是他的妻子不僅長相出眾,還懷了身孕。
長寧公主的手不由攥了起來,內心忽然升上來一股不甘心。
旁邊的侍女忙勸道:“公主,您看也看了,我們趕緊回府吧!世子今晚說要過來,若是他過來沒看到公主,隻怕又要拿我們這些底下人撒氣了。”
長寧公主聽到侍女提及駙馬翟靖,心裡就是一陣氣悶,但是又不能不敷衍他,免得他到父皇那裡告狀。長寧公主隻好戀戀不舍的收回那不甘的目光,方才叫人啟程回府。
從沈宅門口回到公主府,翟靖已經在了。
長寧公主看到滿地的碎碟茶漬,就知道他已經發作過一場,由來就想皺眉。
翟靖卻是看都不看她,淡淡問道,“公主去哪了?”
長寧公主勉強忍氣道:“本公主出去走了會兒,駙馬如果沒事的話,還請退下,我要休息了。”
翟靖方才挑眉看了她一眼,“駙馬,看來公主真是不長記性啊!記著,我不是你的駙馬,我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翟靖,以後叫我世子。這是聖上特地允準的,公主難道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