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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那天,林溪順利生下了一個兒子。
林溪聽到穩婆說生了個兒子時,心裡還有些失望,不過等到穩婆把孩子遞到她跟前,林溪心裡的那點失望立時沒有了。
因為東昌縣沒有什麼親戚,沈默又是這一地的長官,林溪不願意落人以把柄,孩子的滿月宴就沒大辦,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就算完事。
滿月宴過後,孩子的小名就被定了下來,取名慎哥。
慎哥出生以後,林溪明顯感覺麒哥長大不少,每次錦兒想要摸摸還在繈褓中的慎哥,麒哥都攔在前麵,“小弟弟還小,不能隨便亂摸。”
林溪看得好笑無比,把委屈得不行的錦兒抱過來,“麒哥是怕你弄傷小弟弟,不過你要是輕點摸,他就不會說什麼了。”
林溪正與兩個孩子說話,雙燕走了進來,“奶奶,羅夫人來了。”
這個羅夫人是羅縣尉的夫人,也不知從哪聽說了林溪手裡有個商隊的事,便幾次三番上門想要她入股自己家開得鋪子。
林溪靠著書坊和商隊,這兩年已經掙了不少錢,自然看不上羅家的那點小生意,加上這裡是沈默的轄區,她不願意受人以把柄,因此委婉的拒絕了好幾次。
奈何羅夫人總像是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似的,時不時的就要提上這麼一句。
導致林溪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頭疼,當下便道:“就說我這兩天不舒服,來客一概不見。”
哪知雙燕去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奶奶,羅夫人說她有要事求見,還說事關二少爺。”
林溪想了想,“那就叫她進來吧!”
羅夫人被雙燕領進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沈夫人,我聽人說沈縣令被人彈劾了。”
林溪就是一愣:“夫人這話從何說起?”
羅夫人道:“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騙你。我有一個表姐嫁到了京城,夫家也是官宦人家。這次她探親回來,便說起沈縣令的事,說沈縣令得罪了上麵。如今有人為討好上麵,正要尋他的錯想彈劾他呢!”
林溪聽了以後遲遲未言。
羅夫人覷著她的臉色道:“照理說沈縣令清廉公正,不會被人輕易抓住把柄。可是那些人哪管你是對是錯,既然有些想尋你的把柄,沒錯也要給你捏造個出來。所以我今天來是特為提醒你們。”
林溪勉強笑了笑:“多謝羅夫人你的好意,我知道了。”
羅夫人去後,林溪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兒,她沒想到自家都已經到這種處境了,竟然還有人想著和自家過不去。
林溪靜靜坐了一會兒,便吩咐雙燕準備文房四寶,她要給京城那邊寫封信。
一個月以後,傅皇後的宮中就多了兩盆野茶花。
新帝來傅皇後宮中的時候,傅皇後正看著宮人澆灌這兩盆野茶花,連新帝來了也沒看見。
新帝放輕腳步,走到傅皇後近前才道:“皇後倒是好興致。”
傅皇後一回頭,就看見了臉上呈放鬆之色的新帝。
“皇上這是從哪來?”傅皇後笑道,“臣妾宮裡剛來了兩盆野茶花,臣妾還沒見過這野茶花呢!”
新帝掃了一眼那兩盆野茶花,“朕剛從陳妃那裡過來,陪她們母女說了會兒話。”又指著這野茶花道,“這野茶花哪來的?”
傅皇後笑道:“是那位沈夫人送來的。皇上可還記得,您之前賞了臣妾兩盆茶花,後來害了花葉病,還是這位沈夫人治好的。”
新帝漫不經心道:“記得,不過沒想到江西那邊竟然也有野茶花。”
傅皇後道:“皇上沒想到的還多著呢!說來皇上很長一段時間沒去看珍婕妤了。”
新帝道:“朕每次去見她,都看她抑鬱寡歡,心裡也不是滋味。”
珍婕妤懷胎五六個月的時候,因為意外流產,自那以後便一直稱病不出。
傅皇後道:“珍婕妤心裡難受,麵上難免露出幾分。臣妾倒有個主意,珍婕妤底下還有個妹妹,不如把她接進宮裡,好好陪珍婕妤住幾天。”
新帝沉吟道:“難得你如此體恤珍婕妤,那就把她妹妹接來吧!”
傅皇後道:“既然皇上答應了,回頭臣妾就派人去江西接珍婕妤的妹妹過來。”
“江西?”新帝問道,“珍婕妤的老家在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