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知青(十一)(1 / 2)

慫慫[快穿] 扶蘇與柳葉 14137 字 8個月前

() 鬱父鬱母對於自家小白菜要被人拱了的事還渾然不覺, 招呼著讓顧黎待會兒跟鬱父一塊兒出去吃個飯。

鬱母還生著病,他們也不能走太遠, 就在附近找了個小餐館。餐館的老板娘簡單炒了幾個家常小炒端上桌,幾個人隨意吃了一頓。

隻是結賬時,顧黎無論如何也不讓鬱父起身,堅持著自己去, “我來。”

鬱父原本還想笑嗬嗬地說不用,仍舊試圖站起身, 結果試了三四回, 愣是沒能從椅子上站起來,跟被壓在如來佛祖手掌下頭的孫悟空似的, 使了幾回勁兒都沒能脫離凳子。

“……”

這孩子看起來也不是很健壯,手勁兒咋恁大?

最後, 飯錢還是由顧黎結的。趁男人起身去洗手間時,鬱黎的爹扭轉過頭, 忍不住對著自己兒子道:“你這個朋友 ,原來是當兵的?”

杜雲停說:“是。爹, 你看出來了?”

鬱父咋舌。

這哪兒能看不出來, 顧黎如今從頭到腳, 都還透著軍人的那種板正氣質。往那兒一站, 就像蒼鬆勁竹, 腰背筆挺肩膀寬闊,一眼望去,在人群之中出挑的很, 簡直是鶴立雞群。

杜雲停把凳子拉的近了點,試探著小心問:“爹,你覺得他怎麼樣?”

鬱父沒聽出他的小心思來,說:“挺俊的一小夥,看著人也好。”

“隻是俊?”第一迷弟不滿意了,滔滔不絕地誇顧先生,“我看顧二哥不止是俊,而且還帥,就跟人家古代那潘安一樣,天生就是好模樣……而且人也好,平日裡頭特彆照顧我,在小事情上相當體貼——彆看他這樣,還相當有男子氣概!當初在部隊裡,顧二哥可是榮譽二等功……”

鬱父起先還當嘮嗑,後頭越聽越不像樣子了,忍不住打斷他,笑著說:“快彆說了,待會兒把自己說的都快變成黃花大閨女了。”

哪兒有好好一個男人,不注意姑娘家,偏偏注意個個子比自己還高的大男人的。

杜雲停驟然意識到什麼,不吭聲了。

他都快忘了,這並非是包容度已經高了許多的現代,而是同性-戀者仍舊要坐牢的1977。在1977裡,大部分人是無法接受同性走在一起的。

事實上,他們連明媒正娶的夫妻黏在一處也要說三道四。在這個年代,講究的是為國家和社會主義奉獻終生,為了愛情而折腰,那不是光榮,而是恥辱。

吃完飯後,杜雲停也告彆了爹娘,與男人一同往外走。顧先生走出醫院,手下意識鬆了鬆領子,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是顧黎這二十幾年來最為緊張的一日。甚至連執行任務時,他也從未如此小心,手心都出了汗,不得不起身去廁所重新整理。這種擔心,更多來源於小知青的爹娘並不喜歡自己——這條路已經足夠難走了,若是他爹娘再橫生阻撓,那隻會更難。

他有些怕小知青會中途放棄。

杜雲停隱隱有所察覺,自醫院出來之後,在沒人之處,男人把他的手握得更緊。好像要把骨頭都攥碎了,把自己嵌進他血肉中去。

“爹娘有沒有說什麼?”

杜慫慫儘挑好的說,“誇顧二哥好看,人也善良。”

顧黎顯然不信,雖然聽了這兩句話,唇卻依舊抿成一條直線。他與小知青並肩走了會兒,忽然道:“不用騙我。”

小知青反而笑了,“沒騙你。”

正好是無人的角落,他勾住男人胳膊。

“我家顧二哥多好,誰也沒有二哥好。”

男人終於有了點笑模樣,伸手禿嚕了下他額前的碎發。

“嘴上抹蜜了?”

嘴上沒抹蜜,心頭卻抹蜜了。杜雲停盯著他,男人的眉眼被半落的夕陽映襯的無比溫柔,那顆小痣淺淺淡淡,也在人眼前晃著,晃的杜雲停春-心跟著一起動。

杜慫慫有些心疼這樣的顧先生,又覺著自己先前的害怕實在是沒有道理。

想想看,上個世界,他不是還對種植運動挺樂在其中的嗎!

不就是百分之七,誰說一定得要和諧膏了?

——沒有和諧膏,說不動也成!

他的腳步頓了頓。

興許是夕陽太美,也興許是顧先生的神色太溫存,這一瞬間,慫慫鬼迷心竅。

就是乾!

就是要被顧先生騎上幾百個日夜!

男人看他停住步子,疑惑地跟著停了下來,望著他。

“……二哥?”小知青聲音又輕又軟,好像能淌出蜜糖。

“嗯。”

他感覺到青年的手握上來,沒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放在了手腕處。小知青的手指溫熱,軟而細膩,碰著他的皮膚時,讓他也微微一戰栗。

青年垂著眼睫,模樣莫名有些含羞。顧黎喉頭微微一動,若非是不遠處忽然有人經過,幾乎要撫上他的臉頰。

下午的陽光不再烈了,好像是繾綣的,含著脈脈的溫情。

他聽到小知青的聲音,好像蠱蟲一樣,鑽入他混沌的腦子裡。

“……咱們,去招待所吧?”

顧黎太陽穴緊跟著砰砰跳起來。

他們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親近了。村裡頭人多眼雜,杜雲停又是與人一起住,稍微不注意便會惹眼。存了這樣的擔憂,男人其實並不敢怎麼放縱,甚至連偶爾教一回槍,那也是偷偷摸摸的,趁著沒人時關上門來弄。

更進一步的並非沒有暢想過,夢中都是,隻是卻從沒實施過。

那些繾-綣的情思,都隻能教它長在黑暗裡。

招待所不同。

沒了外人,他們可以繼續,能儘興。

顧黎眉頭微微蹙著,扭頭看小知青。他聲音低沉,說:“鬱涵,你想好了?”

杜雲停已經想好許多年了。他沒說話,隻又堅定地向前邁了一步。

想好了,就不能再收回了。

街邊就有招待所。以兄弟的名義登記後,他們手裡頭握了一枚小小的鑰匙。

他們的房間在最裡頭。這時候住的人不多,整層樓也就隻有他們一間。等鑰-匙插-進門孔後,慫慫開始心慌了,瞪著那張床,頭腦驟然清醒。

【臥槽,二十八,我怎麼過來開-房了?】

7777涼涼道:【你主動要求。】

杜雲停說:【一定是有人給我下了咒!】

他語氣篤定,【他利用了我對顧先生的愛!】

7777:【……】

你還能給你自己的春-心萌動找個更爛的借口嗎?

說真的,杜雲停還沒有不用和諧膏試過。事實上,就算是用了,他也會被弄的死去活來。這要是不用……

他有點不敢想。

他不會血濺當場吧?

要不是被剛才顧先生的美色迷了心……打死他也不會鬼迷心竅說出這種話!

杜慫慫盯著男人眼睛裡頭的火光,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又開始怕。他的手把床單攥的死緊,試探著往床邊上移,“二哥,我說笑的……要不咱回去吧?”

這句話一出來,7777都覺得宿主是在開玩笑。

這特麼哪兒是開玩笑的時候?

顧黎顯然也忍不得。他眉頭蹙著,把小知青的手臂舉起來,“說笑?”

慫慫解釋,“我當時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不是真的……嗚……”

這個解釋,顯然在男人那兒行不通。顧黎一隻手就能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輕而易舉按在床上,杜雲停瑟瑟發抖,抖的像是隻被黃鼠狼盯著的雞崽,這會兒終於知曉畏懼倆字怎麼寫了,兩條長腿死死夾著被子,就是不肯被男人提溜起來。

顧黎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按著他,“你先鬆腿。”

杜雲停不鬆,鬆了感覺自己這朵小白花都岌岌可危。

顧黎:“鬆腿。”

慫慫夾的更緊。

不鬆!他捍衛的這是貞-操嗎?……是命!

7777感覺宿主簡直是欠打。平常撩的時候浪的沒邊,一動真格的了他就慫。把人叫過來開房了,上了床又反悔,這和渣男有什麼區彆?

雖然它這種講究愛與道德的係統不怎麼說粗俗的話,但杜雲停這種人,的確是活該□□。

不乾都對不起他前些日子兢兢業業的浪。

顧黎按著他,心底情緒萬般複雜。又疼他,又禁不住想打他。

“鬱涵,是你一直來找我。”

“你抓我的衣角,撓我手心,在半夜來我屋子門前蹲著。”

有些是故意的把戲,顧黎不是不知道,可他偏偏陷進去了。明明知道是個陷阱,卻仍然跟豬油蒙了心一樣一頭栽下去。

他已經深陷其中了,又怎麼能讓小知青就這麼脫身而出?

他捏住小知青下巴,沒用什麼力,隻是沉沉望著那雙清澄澄的眼睛。

“說說看,到底在想什麼?嗯?”

小知青攀住他的胳膊,整個人直發抖,被他抵著,都快哭了。

顧黎被他眼角的一點紅逼的心尖尖都在顫。他用力閉了閉眼,說:“你後悔了?”

杜雲停還往後躲,可憐巴巴地伸手勾住他脖子。

“沒後悔,就是……”

“那怕什麼,”顧黎氣息微沉,“說來聽聽。”

杜慫慫眼睛一閉,說實話了,“怕你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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