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會原諒您一時的過失。”
“真的會嗎?”埃裡克喃喃道,緊接著像是失魂落魄似的,又說了許多彆的事。他說村中唯一的女omega向他表明了心意,可他卻無心於她,以至於傷害了一個虔誠的、飽含心意的靈魂,“神父,我是不是犯下了錯?”
特裡斯神父溫和堅定地道:“這並不算是錯。主說,唯有心意並非是人可以操縱的。請您不要過分責怪自己。”
埃裡克沉默一會兒,忽然問出了個問題,“那神父,您會有心上之人嗎?”
“我?”
這個問題讓黑袍神父怔了怔。他坐在椅子上,捏緊了手中的十字架。
“您問了冒失的問題。”他低聲說,“我既為神職,便要將靈魂與身體一同獻於我主——我自當為我主奉獻終生。”
他的話實在是太堅定,埃裡克察覺到小神父是絕不可能就這麼上了他的套的,隻得悻悻而返。
然而他並不曾放棄。過不久,埃裡克便有了新的念頭。
小神父若是不願意,他也會有辦法。
——畢竟,說到底,再聖潔的特裡斯神父,也是一個omega。
大教堂每一周都會派人來一次,為小神父帶來新鮮的食物、聖水,還有為特裡斯神父準備的特殊藥劑。那些藥劑能讓神父保持清明,不為omega的性彆所困,幾乎相當於是抑製劑。
埃裡克等了很長時間,最終等著了一個空隙。在小神父送人走出教堂時,他飛快地從窗戶翻進了教堂裡,換掉了藥劑瓶裡原本裝著的藥。
他把抑製劑扔掉了,換為了一部分好不容易才買來的催情劑。
在那之後,埃裡克謊稱身體不舒服,請神父來為自己探視。
特裡斯神父全然不知,喝下藥劑後便應約而來。心懷鬼胎的alpha遣散了其他人,硬是利用這個方式,標記了由於喝了藥而神誌不清的神父。
在醒來後,於埃裡克聲情並茂的講述下,小神父還以為自己是被惡魔上了身。他甚至對把埃裡克卷進來懷著愧疚,大教堂把他養的太好了,讓他乾淨的像是一張白紙,除了仰望著主的眼眸和不摻雜任何情-欲的靈魂,他一無所有。
神父獨自去教堂裡跪了幾日幾夜,為自己竟然心智不堅、被魔鬼找著了空隙而附身的事深感羞愧。他不會隱瞞,因此把這件事告訴了養育他的大主教,大主教大為驚怒,立馬派人來查。
埃裡克直到這時候才察覺出不好。教廷的勢力太大了,他要是坦誠實情,會被立刻架到火堆上去烤。
他不能說出實話,因此選擇讓神父獨自去承擔。他將這件事公之於眾,將那一天本是懷著好意來為他診治的神父,說成是一個被惡魔上了身、主動脫下衣服搖擺著身段勾引於他的浪蕩人。
越是聖潔的,沾染上這種色彩時便越是讓人想入非非。村裡對神父懷有遐想的人本就多,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連隔壁教區也都知道了。
“那個特裡斯神父……”
“特裡斯神父居然被惡魔上身了?”
“是主動求著人標記他的……”
特裡斯神父是在大教堂中長大的。他被大主教撿來,視教堂的聲譽為自己的性命。在一日日的流言之下,他深深愧疚於自己為教堂抹黑,再不敢麵對自己朝夕供奉的神像,也無顏麵對將他養育大的主教,於是他最終選擇把自己清洗乾淨,將他換下來的黑袍子整整齊齊疊在一邊,用一根繩子終結了自己這個不潔的靈魂。
杜雲停第一次看完世界線後,恨不能穿進世界線裡把主角搖醒。
什麼惡魔!你睜開眼睛看看,你分明就是被人騙了啊兄弟!
然而他也知道,神父往往把名節的事情看的重於一切。更何況,特裡斯神父又更為特殊,他對主的忠誠讓他無法容忍自己的肮臟。
不過現在換成了他,杜雲停可沒心思陪渣攻玩這種下藥的遊戲。他也不是那個純潔的一無所知的神父,他心裡頭蕩起來的浪,說不定能比渣攻整個人還高。
渣攻仍舊在外麵坐著,一句句說著自己的懺悔。他的後悔在杜雲停聽來,真是無聊透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際上根本不值當花費時間來聽。可他這會兒麵上卻還保持著耐心,像原主一樣溫聲道:“主會寬恕您。”
埃裡克哪裡稀罕主的寬恕,他隻想著後頭坐著的神父。他隱約從門縫中瞥見一抹暗沉沉的黑色,想是神父袍子的一角,光是想想,這年頭就好像貓爪子,在他心上狠狠撓了一下,又疼又癢癢。
他聲音啞了,又扔出原世界線中的那個問題,說:“特裡斯神父,您會有心上之人嗎?”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原主認認真真地回答了他。這一回,杜雲停不打算這麼來了,“不瞞您說,我已經有了。”
埃裡克頓時一愣。緊接著,他藍色的眼睛裡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來,他緊緊握著雙手,問:“是誰?”
門那麵的神父沉默片刻,不曾回答。
埃裡克心裡頭火氣更盛,幾乎是咬著牙,又問了一次,“……是誰?”
“您為何要如此追根究底?”片刻後,他終於聽到神父這樣回答,“您是來懺悔的,對嗎?不該是來問我問題的。您對主還不夠崇敬。”
埃裡克心想,他要什麼崇敬!所謂的主從來也不會憐惜他們這種底層之人。他沒心思去想什麼主,他隻想著要知道,神父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心上人。
這村裡,還有誰能比他的個子更高大,胸肌更發達,alpha的氣味更濃?
裡頭的神父不回答了。埃裡克再也坐不住,立馬站起身朝著教堂外走去。他迫不及待想查清楚,到底是誰,居然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他所覬覦的獵物。
他走後,杜雲停說:【終於清靜點了。】
神父不好當,麵對這樣的人也不能把他轟出去,還得好聲好氣哄著人走,的確有點兒難度。
7777:【你怎麼能說你已經有心上人了?】
【為什麼不能說?】杜慫慫詫異,【我的確有啊。】
他掰著手指頭,【我愛顧先生,顧先生愛我。】
7777:【……你不怕他往外說?】
杜雲停聳聳肩,【我也沒說我心上人是誰啊。他要是真敢往外說,我就說,我心上人就是萬能的主,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全都願意獻給萬能的主——這不久行了?】
不然,不給他找點事乾,他明天豈不是還得來?
7777服氣,杜雲停的騷操作簡直一波接著一波。
而且,【你彆說愛。】
慫慫:【……怎麼?】
【你一說這個字就出事,】係統說,【第一回第二回都是——你不怕咒了顧先生?】
杜雲停一聽說咒了顧先生,立馬就急了,對著地使勁兒呸了好幾口,反省:【我沒說,我不該說。萬能的主,你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他跑過去,殷勤地打了盆溫水,擰了布擦拭神像。神像很高大,但五官雕刻的並不算清楚,杜雲停踮起腳尖,拚命才能擦到神像的耳朵。他恭恭敬敬,從脖子向下,把每一個角落都擦拭的亮閃閃,一邊擦一邊低聲念:“主,要是你在,剛才那一句話就讓我收回吧。顧先生一定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他手停頓了會兒,忽然輕聲嘟囔了句,“我還等著他來抱抱我呢。”
杜雲停想顧先生了。
上一世界走的太匆忙,他其實沒來得及與顧先生說太多的話。
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他想,這個世界應當還來得及。
杜雲停滿懷期待,使勁兒擦拭著神像,見差不多了,又換了盆水繼續。7777看了眼濕噠噠的神像,翻了翻原世界線,狐疑地想,這神像還用擦的嗎?
……它怎麼好像從來沒見原主擦過?
作者有話要說: 老攻:(突然被擦)???
誰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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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種設定之間搖擺不定,最後我選擇全部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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