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心裡驟然一軟,卻不知道這會兒小信徒正在心裡不敢置信對7777說:【顧先生真不睡我?】
7777:【……】
你就不能想點彆的。
【這不可能啊!】杜慫慫道,【我都那什麼了……】
這要是換成動物世界的口吻,那妥妥就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就該翻來覆去地做些睡與被睡的激烈運動。更何況慫慫如今回憶起來,他袍子當時都快濕透了,怎麼顧先生還能沒半點反應?
……
看來是真不行。
殘忍的事實又一次映到了杜雲停的腦子裡。
慫慫委屈,慫慫想哭。
他低下頭,拽了拽自己衣服,忽然想起什麼,【我身上的衣服……】
這個7777可以回答,【你的顧先生給你換的。】
杜雲停瞬間又心花朵朵開了,小手巴巴地握著衣角。
7777:【……】
可以,這是真好哄。
【嘻嘻,】慫慫心裡還挺高興,【這麼說,顧先生還是很在乎我的。】
就是不大行有點可惜。
不過心意在了,這些也可以忽略,而且換個角度想,指不定他是那個被談了兩億大生意的人呢?
7777倒吸一口冷氣,難以想象宿主要怎麼和一具骷髏談大生意。
【你不懂,】杜雲停目光放遠,幽幽道,【做人總得先有夢想。】
係統真是一點也不想知道他的夢想。
馬克思在上,讓杜雲停的夢想全都破滅成泡沫吧,最好一丁點兒都彆實現!
杜雲停沒能在床上和骷髏一塊依偎太久。骷髏仍然要回自己房間休息,杜慫慫雖然戀戀不舍,卻也知道,這會兒剛暫時標記完,要是待會兒被這味道刺激的再出點什麼事,夜深人靜的,顧先生又是具骨頭架子,抱著都膈人,那真是著了火都沒法往下滅。
難不成要讓顧先生再咬他一口?
杜雲停伸手,在脖子後頭摸了把。那一處還隱隱有些脹痛,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滿足,讓他感覺自己如同一隻吸飽了水的水母,懶洋洋的,身體都極放鬆。
神看了他許久,終於起身要走。他是極有分寸的神,縱使重新吸納了七宗罪,也絕不會為欲-念所操縱,淪為莉莉絲的傀儡。
可小信徒還巴巴拉著他袍角,聲音輕輕的,怯生生的。
“二哥?”
“——嗯。”
杜雲停覺得說出這些話有些羞恥,但omega對alpha的依戀操縱著他,讓他不受控製地道:“二哥,你的衣服……”
他的手指勾著那黑袍,臉紅紅的,將自己身上同樣漆黑的聖袍向下拉。
骷髏黑漆漆的眼洞凝視著他。
“能換換嗎?”小信徒低聲道,隨即又欲蓋彌彰補了句,“我隻是想抱著二哥的氣味睡……”
骷髏的腳步停了,一步也沒辦法再向門外邁出去。
他驟然調轉了步伐,乾枯蒼白的腳骨踩在地毯上,隨即重新踩上床,將小信徒兜頭罩在了被子裡。
杜雲停扯了半天被子,終於從中冒出了頭,巴巴地看他。
“二哥?”
骷髏說:“睡。”
“但——”
“睡。”
男人的語氣聽起來極其有說服力,杜雲停慢慢感覺到眼皮沉甸甸,連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閉上的眼。骷髏於月光之下凝視了他好一會兒,隨即覆上他的眉心,為他捏了一個美夢。
大主教於第二天一早來找了自己的義子,告知他:“這一次的神祭,需要你來主持。我的孩子。”
小神父微微蹙起眉心,神色看上去有些茫然。
“可是大人,”他畢恭畢敬道,“為何是我?”
大主教不能說出原因,他隻道:“這是教廷的決定。”
他的手頓了頓,終究是在義子身上搭了搭。
“放心,”他低聲道,“主定然會欣悅的。”
杜雲停並未理解,由他來主持神祭,如何能保證主便能欣悅。
畢竟,他是曾經給主唱過小黃-歌的信徒。
神祭與冊封大典幾乎是同時進行,教廷裡裡外外都是忙碌的人,張羅著各項事宜。為了神祭,大主教的典禮最終從簡舉行,在那一日,他站在大教堂中,由前一任教皇為他帶上屬於教皇的桂冠。
嶄新的權杖握於手中,當新教皇向著台下的神父們轉過身時,這些信徒們心中都知曉,這將是距離神最近的人。
遺憾的是,在這一場典禮之中,神並未親自現身。
“其實主隻現身過一次,”有神父向杜雲停解釋道,“那是百年前的事了——那時,有一位神父有著罕見的黑頭發、黑眼睛,主興許是不曾見過,所以親自出現在教堂之中一看究竟。”
杜雲停說:“這麼說,他是得到了主的恩寵?”
“自然不是,”神父連連搖頭,“主也隻是於教堂裡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拂袖而去。然而僅是那一眼,也足夠了。”
他指指如今教堂頂部的雕刻。那裡頭大多都有神的身影,被籠在一層聖光之中,幾乎看不清麵容。
“有人看清了主的臉,卻怎麼也沒辦法把他雕刻出來,”他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欽羨,“若是真能親眼見到父神,那該是何等的榮耀?”
緩過神來,他又與身旁金發碧眼的特裡斯神父道:“但這一次的神祭,是由您來主持的。說不定,您能得到這樣的恩寵呢?”
特裡斯神父隻微微一笑,眼睛碧的好像一潭泉水。
他在那之後接連於聖水之中沐浴了七日。教廷製作了種有著奇異芬芳的脂膏,每日沐浴之後,都需厚厚地塗一層於身上,甚至連頭發也不曾放過。神父本就是於教堂之中養出來的人,身體潔淨,連陽光也不曾怎麼見過,在這之後愈發滋養的肌理細膩皮膚豐盈,濕著金發於聖水池中起身時,讓神都忽的心中一跳。
教義本就繁瑣,杜雲停隻當聖水沐浴是神祭前的必須步驟,絲毫不曾放在心上。侍從將漆黑的聖袍換掉了,換成了一身輕薄的白袍,它並不像聖袍那般寬鬆,走路時能隱隱看到勾勒出的腿部線條。
淡金的長發被鬆鬆束成辮子,一直垂到臀際。年輕美貌的神父手中緊緊握著十字架,被白色的帷布裹起來,帶著麵具的侍從將他扛著,送進了教堂裡。
那裡已經有無數神父在等候。新教皇站在最前端,懸掛著的長長帷布飄動起來,遮擋住了下麵人的視線。
他們也看不到,這一次的神祭上,並沒有什麼獻於神的豬羊或糧食。
隻有被裹著的特裡斯神父躺在祭壇之上。侍從將帷布一把抽開,他迷茫地伸展開身體,繃直赤著的腳尖。
有細細的金鏈子從他手上纏繞過去,蛇一樣蜿蜒盤旋,最終扣在了祭壇的扣上。
杜雲停終於察覺出了不對。
他是主持,為何會躺在祭壇上?
然而此刻,他卻被巨大的威壓牢牢固定於上麵,甚至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台下的人潑過聖水,低低的吟唱聲於耳畔盤旋。
“我萬能的主……
我以虔誠的心供奉您,以熾熱的靈魂效忠於您。
以絕不背叛的赤誠感恩您,以魔鬼也會震顫的決心跪倒在您腳下。
您把我們從塵土中抬舉,從死亡的深淵中拯救出來,成為□□。您的兒女願將世上最好的供獻於您,請您品嘗——”
在呼啦啦彎下腰去的信徒之中,唯有教皇動了動嘴唇,無聲念道:“——您最忠誠的信徒。”
作者有話要說: 顧先生:???
慫慫:???
什麼情況???
慫慫:都說了他不行——不行!你們送進他嘴裡他也是不會……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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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好喜歡這種,要命了。
赤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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