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7感覺自己遭受到了統身攻擊。
杜雲停翻了個身,將臉埋進去。
【從早到晚在一起當然重要,】他喃喃,【可推拉也很重要啊。顧先生是神,要是隻想要個omega,他想要什麼樣的都能有,並不一定得是我。】
7777不讚同,【你這話說的……】
就神那清冷寡欲不近人情的模樣,哪點像是會癡迷於情-欲的?
杜雲停笑它,【所以說你不懂吧?顧先生隻覺得自己想要我,那當然不夠。】
【???】
【我得給他點距離,】杜雲停喃喃,【讓他知道——他是徹底愛上這個由他親手造出來的造物了。】
生意場上通常都需要技巧。尤其是這種大生意,分量更重。
杜雲停也算是有經驗的了。縱使如此,想要在這個世界裡好好地勾搭顧先生,也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因為顧先生是神。他想要神的愛,就像奢求人去愛上一隻不起眼的螻蟻。
所以,不能讓得到自己變得如此輕鬆。
7777半解不解。
【就像是放風箏,】杜慫慫教育,【那風箏線得一會兒拉,一會兒放,一會兒拉,一會兒放……】
係統覺得他純粹就是嫌的*疼。
【你都回來了,還怎麼拉線?】
杜雲停像看傻子一樣,7777被他的目光看得心煩。
【……乾嘛?】
杜慫慫說:【等著。】
他對顧先生很有信心。
這時間,定然用不了多久。
杜雲停安心做回了他的小神父,每天於神前祈禱,幫助窮人,傳播福祉。他的慈愛溫和很快便讓他的名聲更響,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隻是聽說他是神之寵兒,原本對他很感興趣的貴族們不得不打了退堂鼓,隻能遠遠一觀,誰也不敢上前褻-玩。
民間皆是讚頌之詞,將特裡斯神父比做聖子,甚至有信徒做了他的雕像,一同在家中供奉。
得知此事後,特裡斯神父親自上門拜訪,勸信徒將雕像收起來。
“我不過有幸蒙了神恩,如何能與創造萬物的主相提並論?”他低聲道,束的整整齊齊的金發微閃著光,“感謝您的抬愛,但請您一定要把他收起來。”
信徒受寵若驚,又為他的謙虛謹慎所感動,忙把那雕像拿過來,要獻給特裡斯神父。
“這是我親手做的,請您一定要收下!”
神父推拖不得,便揣在了寬大的聖袍袖子裡。信徒的手藝很好,那雕像與他本人有七八分相似,一模一樣的金發垂在後頭,身上也裹著象征聖潔的黑袍子,連閉眼祈禱的模樣都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小神父在晚上睡前把玩了許久,做完晚間祈禱後,忽然輕聲衝著空氣笑,“父神,這做的,是不是很像我?”
他像是隨口說了一句,把小雕像放置在桌子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再摸索時,雕像已經不見了蹤影。
杜雲停微微一笑,眼睛裡驟然含了光。
與此同時,神殿中的神反複將小雕像放在手心裡擺弄著。那真是和小信徒像極了,他卻蹙著眉頭,驟的向旁邊一放,移開目光。
過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將目光移了回來,重新把雕像捧起來。
“特裡斯……”
他念著這個名字,抿緊了唇。再看這神殿,隻覺得空空蕩蕩,沒有半點意思。
殿裡支著一麵巨大的水鏡,裡頭倒映出人世間的情景。小神父腳步匆匆,正走在為人診治的路上,他額角滲透出了幾滴汗,微微捋起聖袍寬大的袖子,將瑩白的手掌放在那人被惡魔所啃噬出的傷口上。
他仍舊過著尋常的日子。
神的眉頭越蹙越緊,從早到晚緊盯著水鏡。
小信徒從早到晚都忙忙碌碌。出診,聽人訴說自己罪惡,為貴族新出生的孩子做彌撒和祈禱……歸來後,他還要主持晚飯前的禱告,再翻一翻經書,直到睡前,才有那麼一小段自己的時間。
小信徒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身形單薄。他翻來覆去許久,將床單都挪動出了淺淺的印子。
像是睡不著。
神目不轉睛地看著,忽然看見那被子裡頭探出一雙瑩白的腳——小信徒赤著雙足,隻穿著夜間寬鬆的黑色睡衣,頭發也不曾紮,就這樣下了地。深秋時節,教堂裡雕花的地磚沁著冷意,他的腳踩上去,便蜷縮了下雙肩,微微一哆嗦。
神看向了地磚。不過兩秒後,地麵熱起來了。
神父詫異地在地上踩了踩,察覺到恰到好處的溫度後,便徑直向著內室之外小步跑去。他纖細的手臂悄悄拉開門,如同一道不引人注目的影子,悄無聲息溜出了內室。
這樣子,倒像是去見一個人。
神忽然有些不舒坦,緊緊盯著他,看他是準備做什麼。
穿過走廊,繞過懺悔室,神父終於到達了他這一趟夜間旅途的目的地。寬大的教堂內一個人也沒,與白天時熱鬨的景象全然不同,特裡斯神父鬆鬆垂著金發,就站在大教堂正中間,定定地看了那巨大的神像一會兒。
他輕聲歎了一口氣。緊接著邁動步子,緩緩拾階而上。
聖水冰涼,他專注地洗過了手,這才向著神像靠去。
他靠在了高大的神像的腿旁。
神也感覺到了溫度。那溫熱的氣息緊貼著他,熟悉的信息素的芬芳聞起來比之前更加甜美。小信徒把一雙赤足垂在台階下,依戀地用纖細的手臂抱住他的腿,低聲喊:“父神……”
神的心驟然一揪。
神父垂著眼。他的臉色被這時的夜多少凍得有些蒼白,倒像是要在雕像之上汲取溫暖。
神聽見來自信徒的低語。在這樣的深夜中,那聲音更像是來自於他心底掩藏著的惡魔。
“我一直都在想您。”他獨一無二的孩子喃喃道,如同犯下了天大的過錯,“我如此卑賤,本不該奢求於您一直寵愛於我。但,我的主,我要向您懺悔,我受了莉莉絲的蠱惑……我隻想夜夜躺在您的臂彎中安眠,想您抱我——我、我是多麼的不知廉恥!我如何配當受您眷顧的孩子?”
神怔怔地聽著,又震驚又詫異。這麼多年來,教堂的戒律清規將他獨一無二的孩子鎖的太死了,以至於當神隻想著將小信徒永遠留於神殿之上時,他的孩子卻在為了內心前所未有的躁動與所經受的教育而苦苦爭鬥。神知曉其中是什麼滋味。在決定接受來自大教堂的獻祭之時,他也曾經那樣爭鬥過。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小信徒與他,是一樣的。
他幾乎要用雕像的手去撫摸身側的信徒。
神父的目光忽然間雪亮。
“所以,我已經將它帶來,”他從自己睡袍的內側,摸出一把鋒利的餐刀,“我把自己作為您的祭品,請將我當成您向惡魔所下的戰書——一個不再聖潔的神父,請允許我把自己親手結束在您的雕像旁!”
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餐刀。就在這一瞬,教堂的風忽然揚了起來,深紅的帷布全都被吹得颯颯飛揚。明亮的月光從窗外遙遙傾瀉進來,也格外垂愛於他,都集中於他一人身上。
有一隻手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特裡斯神父怔怔地回頭,看見了一雙淡金色的眼睛。他手裡的餐刀掉落在了地上,猶且不敢相信。
“……父神?”
餐刀轉瞬彌散成了細碎的光點,神連一眼也不想再看見了。他也裹著一身沉沉的黑袍,將自己的信徒放置在了自己的神像旁。
“我何曾允許過你這麼做?”
小神父不可置信,嘴唇也微微顫抖。
“您……您下了界?”
神說:“來見你。”
特裡斯神父密密的金色眼睫垂下來。
“可這樣有違教義,您也不能成為莉莉絲的信徒——”
神舉起了他的手臂,淡淡道:“我便是教義。”
“您——”
“叫我二哥。”
被他的眼睛注視著,信徒最終還是讓了步,手纏繞上對方的脖子,低低地叫了一句二哥。
他被他的神放倒在了聖桌上。
若是白日,這裡會被無數人的目光注視著。而折腰的深夜中,卻隻有高大的神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望著他在神明身下顫栗著啜泣。十字架矗立在黑暗裡,壁畫上描繪著的神們都在月光照耀下短暫地露了露臉,轉瞬卻又被黑暗蓋上了。
他聽見來自神明的低語。
“我不會是莉莉絲的信徒。”
神捂住了他的碧色的眼睛。
“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顧先生:#信徒太可愛了怎麼辦##總是想著他念著他怎麼辦##那就在大教堂裡好好地來一發吧#
慫慫:……這疼愛真是要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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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神的恩澤灑滿一身
哎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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