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把商陸帶了回去。
車子拐了一個彎,駛進熟悉的小區,狼崽子一直透過窗戶打量著。這裡的安保做的很好,在核對過人之後,保安才將他們放進去,杜雲停帶著小孩上了樓,打開門。
他透過玻璃窗向下望,能看見不遠處蜿蜒的河,這是隻有在這樣的小區才能看到的高級視野。
他將簾子重新放下來,並沒有開口詢問青年為什麼不在這裡住。
杜雲停正在埋頭收拾東西,雖然看著東西並不多,但東一件西一件向袋子裡放,慢慢也就增加了重量。尤其他今日身體不知為何格外彆扭,他試著將裝的滿當當的袋子提一提,結果手臂都被勒的酸痛,也沒能把收納袋拎起來。
還是小孩默不吭聲從他手裡接了過去,輕而易舉地拎著走到門口。倒不像是在搬運足有近百斤重的行李,而像是在拿一片樹葉。
剛剛累的吭哧吭哧的杜雲停:“……”
比起體魄體能,新人類要甩下舊人類起碼三條街,哪怕是未成年的新人類也遠比杜雲停強壯。
慫慫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對7777說:【其實我也是經常打架的。】
非常迫切地想要抓住最後一點離自己遠去的男性尊嚴。
7777衝著他嗬嗬。
房間裡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砰砰砰,十分急迫。商陸就在客廳裡,對著可視電話看了一眼,隨即側過身,喊:“哥哥。”
“是誰?”
來的是個男人,身材挺高大,是個新人類,商陸從未見過。他描述了下長相,問:“開不開門?”
杜雲停一聽那模樣兒,就知道是江文康找上門來了。
……他難道是狗變異的嗎,來的這麼快!
“不給他開!”
小孩於是聽話地對外頭的敲門聲充耳不聞,繼續低頭收拾東西。外麵江文康敲了許久,慢慢地升起了火氣,轉敲為砸。
“白夏!”他用手肘砸著門,高聲叫道,“白夏,你給我出來——你得給我個解釋,和我說清楚!”
杜雲停不覺得自己應該有什麼事和他說清楚。他仍然待在屋裡,安穩地做著自己的事,商陸雖然不知內情,卻足夠相信他,因此看上去比他更為淡定,連臉色都未變,眼皮抬也不曾抬,專注地做著手上的活。
外頭江文康聲音裡火氣越來越足,將隔壁幾個鄰居也都給吵了出來。最開始做媒的王媽袖著手站在江文康身邊,在外頭說:“我早就看這娃子有問題。你看,江小子多好,又高,長得又好,對他好的不得了,他可好,沒事就把人關門外麵,自己一聲不吭就走了!要我說,這就是騙子,專門騙人的……”
幾個不明真相的鄰居也站在一旁圍觀。杜雲停眼皮跳了跳,終於站起身,將門拉開了。
外頭的人看見他出來,立馬圍了上來。王媽嗓門最高,嚷嚷:“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白夏,你當時怎麼說走就走了,上哪兒去了?”
杜雲停就不耐煩聽她在這兒叨叨。
“怎麼了,姨,我上哪兒去您也要管?”
他笑了笑。
“您真當我是您兒子?”
“怎麼說話呢!”老太太生了氣,“我就是你鄰居,管不了你,可江小子是你對象,你怎麼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我剛剛給他打電話,他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好嘛,杜雲停算是明白渣攻怎麼能出現的這麼快了。
感情還有個在這兒通風報信的。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姨,這事不牢您費心了,我和他分了。”
江文康的表情瞬間一變,跨上前了一大步,緊盯著他的眼。
“……你說什麼?什麼分了?”
旁邊老太太也跟著攪纏不清,“這咋還有這麼分手的呢?你給個說法,江小子到底哪兒不好……”
商陸就站在門邊上,目光跟隨著杜雲停,時不時警惕地看一眼旁邊人。杜雲停既然找到了顧先生,也沒有心思再和他們歪纏,直接道:“他打人。”
這話一出口,渣攻的臉色僵了僵,陰晴不定起來。旁邊幾個鄰居聽了這句話,倒有些不確定了,詫異地回頭去看他。
“小江?”
“我都道歉了。”渣攻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跟你道歉了,白夏——”
杜雲停堵著門,抱著手臂,無動於衷。
“我說過對不起了!我……我那時候隻是喝多了……”
老太太道:“誰還沒有個喝多的時候?男人,又是新人類,可能腦子斷片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才打的人。你怎麼還和醉了的人計較?”
這番論調,杜雲停曾經在原世界線中看到過。當原主白夏慢慢忍無可忍,決定徹底與渣男決裂的時候,出麵的同樣也是麵前這個老太太,用同樣的話,將他勸了回來。
再找你也不一定能找個更好的。
男人難免都會動點手,大家都這樣,習慣了就好。
誰還沒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說不定是你當時做錯了……
就當是為了兩個人感情,而且,江小子不是都道歉了嗎?
……
那時,活在這具身體裡的是心軟的白夏。他真心誠意地在乎這份感情,生怕自己將它摧毀了。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選擇了原諒,以為這樣的暴力真的隻是江文康的一時衝動。
況且,在每一次打傷了他之後,江文康都會對他加倍的好。
幾乎要把他捧到天上去。
這些對他的好,似乎更向他證明了,這個男人實際上愛他、疼惜他、在乎他……所采取的暴力,不過隻是一時的不清醒。
可如今站在這裡的是杜雲停,他對這種所謂的真情嗤之以鼻,因此連臉色都沒變,反而問站在那兒喋喋不休的老太太。
“姨怎麼這麼確定?”
“我當然確定!”王媽說,“我知道江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青年聳聳肩。
“那不如,姨給他出份擔保?”
老太太一愣。
“……啥?”
“姨這麼熱心地想把我倆再撮合到一塊兒,我終身幸福都在您身上了,您當然得給他的人品擔保下,”杜雲停說,吩咐小孩把紙和筆都給拿來,“您現在就可以開始寫了。要是江文康之後再動手,您會對此負責任的,起碼得給我出醫藥費吧?”
一聽說還要自己出醫藥費,老太太就停住了嘴。她看看杜雲停,再看看身旁站著的江文康,已然打了退堂鼓。
“這個……這沒必要吧?”
“怎麼沒必要?”杜雲停把筆硬往她手裡塞,“我現在覺得您剛才說的對極了,所以,您簽個擔保,我就能安心和江文康一塊兒了。萬一他以後再打我,您還可以給我出氣。”
老太太表情都變了,看上去進退兩難。
“這……”
她手把筆哆嗦著往杜雲停的懷裡頭推,“這……我不乾,我不乾。”
她不過是中間扯條線,其實壓根兒就不知道江文康是個什麼樣的人。傳到她這兒來的消息,那都是從她所謂的姐妹團、相親團裡頭傳了四五道菜過來的,要是負責任,那肯定扯不到她身上去。
隻是這麼一推拒,就顯示出心虛來。旁邊幾個鄰居看她剛剛那麼言之鑿鑿,把江文康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這會兒卻連給江文康寫個擔保書都不敢,都有點兒不相信她的話。
“姨,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這不是對江小子沒信心嗎?”
老太太紮手紮腳,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又不是他媽!”
“是啊,”杜雲停笑道,“您也不是我媽。”
言下之意是,你管我閒事乾嘛?
王媽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張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好將門一摔,大聲嚷嚷著好人沒好報之類的話回了家。旁邊人見這會兒沒什麼瓜可吃了,也都紛紛散了,隻剩下一個江文康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杜雲停已經把門一關,重新把他鎖在了門外。
不知是因為氣還是因為爽,他這會兒渾身都有些發熱,對商陸說:“下次看見他,都不開門。”
狼崽子沒回應,眼睛瞪得溜圓,使勁兒盯著他屁-股看。
慫慫被他看得心慌。
“……怎麼了?”
“哥哥,”商陸聲音都在打著顫,喊了他一聲,慢慢把手伸出去,覆在了他腿間圓潤的好像是一小團白球球的毛上,“你……”
青年無意識地被他揉得一哆嗦,詫異地回望過來。
商陸咽了口唾沫。
“你尾巴冒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狼崽子:尾巴冒出來了。
慫慫:哪兒呢?哪兒呢?哪兒呢???(因為尾巴太短,隻能轉著圈拚命探頭看)
狼崽子:(被萌的說不出話並猛地將他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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