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高中時代(十一)(1 / 2)

慫慫[快穿] 扶蘇與柳葉 11458 字 8個月前

() 這還是杜雲停從顧先生手裡得到的第一份情書。

他甚至不舍得把試卷再還回去, 折了幾折拿在手裡,猶豫地看了一眼身邊人。到底是作業, 杜慫慫有些躊躇。

顧黎看穿了他的心思,濃眉微微一蹙。

“拿著。”

他頓了頓,看了眼小男朋友歡天喜地的模樣,又伸手拍拍他的頭。

“以後, 還會給你更好的。”

這張答題紙最後被杜雲停美滋滋折成了心,塞進了書包裡。快下課時, 英語課代表開始挨個兒收英語卷子, 收到顧黎這兒時,顧黎並沒有掏出試卷來遞給他。

課代表奇怪地看他兩眼, 還以為他沉浸於學習沒注意,喊:“顧神?顧神?”

顧黎淡淡道:“丟了。”

課代表詫異地瞥著他, 想說什麼卻還是沒說,抱著卷子往辦公室去。顧黎這個好學生的身份所起的作用在這時便格外明顯, 換了另一個,這會兒定然是要挨罵;可丟了的是顧黎, 英語老師什麼也沒說, 隻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隻有杜雲停自個兒知道, 那卷子上頭有給他的情書。

雖然隻有短短一句話, 但也已經足夠讓他爆成一朵大呲花。

杜雲停一瞬間覺得, 他的愛意又洶湧了些。

情話是讓人動容的,尤其是來自於心意相通的愛人嘴裡的話。他像一把被精心保養的琴,這會兒顧黎將手往上麵一放, 他便能聽見自己從胸腔內飽溢出來的回應,悅耳的琴鳴。

杜慫慫有點想親他。

他抬頭望望——前後兩個攝像頭。這倆東西讓他的熱情不得不壓抑下去,埋著頭強行將注意力集中回卷子上。

外麵有空調外機傳來的滴滴答答的水聲,透過窗子便是操場,這會兒黑壓壓的,看不見一點光。

隻有教學樓的燈光還明亮著,學生們手中拿著筆,仍然在寫著什麼。

忽然之間,頭頂上的電燈閃了閃,驟然滅了。整棟樓猝不及防陷入了黑沉沉的夜裡,教室裡一片驚呼聲,不知道是哪個學生提高聲音說:“停電了?”

“彆吵!”主持紀律的班乾部喊,“可能是空調開的太多,跳閘了——都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

教室裡陸陸續續閃起了幾道手機的光,隻能照亮身邊的一小塊區域,茫然地到處掃著看。前頭幾排仍然是一片黑暗,好學生們上課並不會帶手機,這會兒隻能借著那一點餘光,伸著手試探著到處摸索。

停電的那一瞬間,顧黎也抬起了頭。他下意識先伸手去摸身旁的少年,還沒摸到,卻先被另一隻手帶了過去。熟悉的奶香氣一下子撲過來,好像在他胸膛前撞了滿懷,椅子發出一聲響亮的噪聲,他驟然被人按在了窗台前。少年一手呼啦揚起了窗簾,一手摸索著找到他的嘴唇,小聲而飛快地喊了一句黎哥——

緊接著,少年把自己覆了下來。

窗簾展開來,將兩人都牢牢護在了裡頭。外頭是同班同學嘈雜的議論聲,小平頭等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這會兒正哦哦哦地起哄。不知道誰趁亂在拽女生的頭發,引得她大聲斥責,亂七八糟的聲浪疊加在一處,前所未有的熱鬨。

顧黎這兒卻什麼也聽不見。他背後是隔著窗的寬闊操場,頭頂是終於從雲裡露出了頭的月明。他不知何時長腿伸展,徑直坐在了窗台上,杜雲停站著,張開嘴去親他。

他們隻能借著月色,勉強分辨出對方的身影。

這個親吻裡頭飽含著熱情,黑暗好像格外助長了杜雲停的囂張氣焰,毫不收斂地將他青春的氣息都灌進來。他本來穩穩占著上風,可顧黎的手固定住了他的後腦勺,轉眼便反守為攻,輕而易舉扭轉了局勢。

他捧著少年的臉,忽的從嘴唇裡擠出了個音節,“乖……”

隔壁教室的燈已經一盞盞亮了起來。

要來電了。

燈光一下子大亮,刺的人眼睛一疼。班乾部走回來,立馬主持紀律:“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你們幾個在門口乾嘛呢?”

本來想趁亂翹掉晚自習的幾個學生罵罵咧咧,心不甘情不願坐回去。

“真是,”班乾部喃喃,“學校的電路,都老舊了……”

他抬起眼,環顧一圈,確保班裡頭人都還老老實實待著。目光掃到杜雲停時稍微頓了頓,杜雲停這會兒臉上還是沒消退下去的紅,不得不用兩隻手捧著臉。

他的校服領子濕了一小塊,好在是灰藍色的,不容易被察覺。

隻是心還撲騰撲騰跳,杜雲停對係統說:【太刺激了。】

7777:【……】

杜慫慫意猶未儘,問:【二十八,你那兒有斷電券嗎?】

他還想再來一把,這回斷電時間再長一點,他就能和顧先生多練練到底怎麼用舌頭打結櫻桃梗。

7777:【……想都彆想。】

我是不會給你兌換東西讓你去做這種事的。

杜雲停頓了頓,慢慢把目光轉向教室的電線。

【你剪電線也不行!】7777恨鐵不成鋼,【這都有監控——而且你不是試過了嗎!】

怎麼還想!

杜慫慫按著嘴唇,情真意切地回答:【就是因為試過了,所以才想。】

【……】

【顧先生可真熱情,】慫慫喃喃道,蕩漾的模樣掩也掩不住,【食髓知味了。】

【……】

去他的食髓知味。

7777再次重複:【想也彆想!】

好好好,行行行——杜雲停真是搞不懂,他在前頭幾個世界都跟顧先生攪在一塊多少次了,馬賽克也沒少給,怎麼小係統的承受能力還是這麼脆弱?

係統指望不上,親自剪斷線也沒什麼可行度,杜雲停隻好天天巴望著再次停電。隻可惜第二天,學校就喊了專業的檢修隊來,將學校電路檢查了個遍,在整個夏季,即使天氣再熱、空調開的再多,電也沒再出問題,非常有違杜雲停的期望。

反倒是蟲鳴聲一天天大起來,走在路上總能聽見各式各樣的蟲聲,跟交響樂團似的。

杜雲停這個暑假過的很單調。馬上要升入高三,學校把他們兩個月的假期壓縮到了一周——擠海綿也不是這麼擠的。就那唯一的一周暑假,他也沒清閒,抱著書本被顧先生帶回家補了課。

彆母瞧見他背書包出門時,還把他喊住了,很詫異地問:“就這幾天假,你還要去同學家學習?”

杜雲停低頭穿鞋,頭也不抬說:“是啊。”

彆母盯著他的目光,就好像看見千年的鐵樹開了花一樣。她喃喃:“轉性轉的這麼猛?”

她哪兒知道是愛情的力量。

“前幾天王董的兒子還問你怎麼不和他一起去騎車。”

騎什麼車,慫慫的心裡現在隻有學習。他頭也不抬道:“因為飆車太危險,一點也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彆媽:“……?”

這真是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說出來的話?

她還在愣怔著,杜雲停已經整理好了鞋,衝她說:“媽,我出門了。”

彆母一愣一愣的,人都走了,這才想起來回答一聲好。

好在顧先生還懂得勞逸結合,並沒一味地逼他強學,總是給他放小假。休息的時候,他允許杜雲停在他屋裡翻著找書看,說是可以積累作文素材,提升文筆。

外頭陽光那麼熱烈,房間裡卻是清涼的。杜雲停坐在床上,腿伸直了,身子半靠著顧黎,探著腦袋去看他正在翻動的詩集。

紙張薄薄的,透進點從窗外溜進來的光。杜雲停著迷地望著那些在顧先生臉上映出來的細小光斑,試圖伸手去捂,但那些光斑隻是換了個地方,跟抖落著翅膀的蝴蝶一樣輕輕巧巧落在了他手上。他把剛剛寫完的一張卷子拿開點,問身邊人:“黎哥在看什麼?”

隻有兩人在,顧黎的神情遠不如平日裡冷峻。他回答:“詩。”

書又翻過去一頁。少年趴在他肩頭上念:“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顧黎道:“不是那兒。”

“嗯?”

顧先生的手指,指向另一行。

“是這裡。”

他沒有等杜雲停的目光掃過來,自己先開了口,一字一句向下念。他的聲音早已經脫出了青春期的喑啞,低沉悅耳,不緊不慢。

“我給你我的書中所能蘊含的一切悟力,

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氣概和幽默。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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