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最棒:終於結束啦,這段時間辛苦樾哥幫忙對戲,謝謝!@容樾【小貓咪比心jpg.】
配圖是兩個人湊在一起比耶的自拍。
不過一分鐘,容樾就點讚了這條微博,還評論了一張與他風格不搭的表情包:【偷小奶貓回家jpg.】
沈逾緊緊盯著時宴發出來的微博,突然明白了一個事實——這段時間裡,時宴和容樾相處的很好。
他用來示弱和道德捆綁時宴的那些話,都變成了現實。時宴的確與新朋友玩的樂不思蜀,將他差不多忘的一乾二淨。
一股夾雜著憤怒的緊迫感在心底慢慢積聚。
沈逾找到和容樾的聊天頁麵,思忖好一會措辭,才發出去一條消息。
時宴收到消息時,殺青宴還沒有開始。他剛發完照片,正和容樾湊在一起翻網友的評論。
“你這麼快就有這麼多點讚了!”
時宴瞄著容樾手機上噌噌噌往上漲的點讚數和評論數,有些新奇。
“還有人誇我好看!”
瞄到最新的一條評論,他聲音略高,顯然更興奮了一點。
容樾唇角微翹,笑意溫柔,“等這部劇上映,你發一條微博也會這個樣子。”
時宴幾乎壓抑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又往容樾身邊湊了湊去看他的手機。頭頂軟乎乎的發絲幾乎要蹭到容樾的頸窩,帶來一絲抓心撓肝的癢。
“好多人在問你是不是被盜號了?”
容樾雖然是業界公認的溫柔脾氣好,但卻很少經營社交平台。他的微博上幾乎沒有私人動態,也很少跟其他人互動。所以粉絲們這會看見他的微博,都有些不敢置信,紛紛在評論裡質疑。
容樾沒說話,而是登上自己的微博號,找到兩個人之前穿著戲服拍的一張合照,專門編輯了一條微博艾特時宴。
@容樾:小清河,什麼時候來看師兄?【圖片】@宴宴最棒
時宴樂滋滋地給他的微博點讚,評論後,才道:“其實你不用專門發一條微博啦,而且”
這段時間,時宴也對這個圈子了解了不少,“這樣,粉絲會不會覺得你崩人設了?”
“不會”
容樾微微搖頭,後又解釋道:“沒有人設,你是很重要的人,所有人都應該知道。”
!
時宴睜大眼睛,被他說的喜不自禁,連忙道:“你也是很重要的人。”
話音剛落,手機屏幕就閃了閃,一條消息崩了進來。
【最近怎麼樣?】
是逾哥。
時宴欣喜一瞬,點進兩個人的聊天框後,又下意識看向容樾。
“我……逾哥給我發消息了。”
容樾笑容不變,拿起自己的手機,“你們聊,我正好也有點事。”
時宴頓了頓,又低下頭給沈逾回複。
【挺好的,我已經拍完啦
他打字的動作停下,忍不住又想起容樾剛剛發的微博,以及他說的那句“很重要”。
自己是不是逾哥很重要的人呢?
時宴控製不住想,逾哥總是跟自己說,如果讓彆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的事業會受到影響,那現在呢?自己也算半個圈子裡的人了,容樾都向粉絲們發微博宣布自己的存在了……
時宴將聊天框裡的消息發出去,又繼續敲到:
【逾哥,@宴宴最棒,這是我的新微博,你關注一下我】
逾哥隻要關注他就行。
時宴想著將消息發出去。
不過片刻,對麵的消息就發過來。
【我看到你們劇組發的殺青照了,你和容樾關係挺好的。】
【還行】
時宴等了等,忍不住又催了一下,【逾哥,你快關注我。】
消息剛發出去,對麵的“長篇”解釋就緊接著跳入聊天界麵。
時宴認認真真讀了兩遍,知道沈逾這是不太想關注自己,暴露自己和他的關係。
他們能有什麼關係會讓媒體詬病呢?
時宴不解,理智告訴自己逾哥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但情感上,時宴有些難過。
【你參加我的綜藝了?怎麼沒跟我說?】
新消息很快又跳出來。
時宴將心裡的感覺推至角落,勉強打起精神跟他繼續聊。
【逾哥你在最近很忙,容樾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啦】
沈逾看完前半句剛鬆一口氣,看到後半句心又提了起來。
容樾知道時宴和他的關係?
沈逾緊緊皺起眉頭,覺得容樾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他才不相信,自己頂著“小容樾”的名號那麼久,容樾心底會毫無芥蒂。
容樾是想走一樣的溫柔路線,從他這搶走時宴這個靠山嗎?
沈逾嗤笑一聲,想到自己正在對接的劇本,暗罵容樾眼光低,愚蠢。
這段時間他跟著唐學接觸到了一位名副其實的百億票房大導演,對方正在籌拍的新電影裡有一個很討喜的男二,如果能拿到,明年的電影節他絕對能有提名。
而唐學,讓他好好準備這個角色的試鏡。
新電影的男二是他從流量派轉向實力派的一塊踏板,但比電影更重要的是那位導演的人脈。
這放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他費儘心思和時宴打好關係,一年多了,也沒爬到他想要的高度。但現在,隻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勝利就近在眼前。
當然,通過這段時間的察言觀色,他也隱約了解到了唐學和時宴之間有過過節,這也是他不肯同意現在就關注時宴微博的一個原因。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時宴不能怪他。
【常駐嘉賓會提前拿到參加節目的嘉賓名單,看來這個驚喜是提前收到了】
沈逾繼續發消息。
時宴轉眸悄悄看一眼翻看手機的容樾,頭一次覺得跟沈逾的聊天,是這麼的漫長。
【嗯嗯】
他敷衍發著消息,瞄見走進包廂的導演後,主動道:【逾哥,我們快吃飯了,先不聊了,下周見!】
【下周見】
沈逾敲下回複,隱隱覺得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但看著時宴發過來的可愛表情包,又覺得是自己多想。
自己有救命之恩在前,還花了接近半年時間,才讓時宴完全信任依賴自己。容樾這才不到四個月,能相處出多深厚的感情?
這麼想著,沈逾忍不住眼前一亮,勾起嘴角。
是了,容樾想跟自己走一樣的溫柔套路,時宴見不到自己,找一個替代品也正常。
等錄製節目,誰是真的,誰是贗品,就一目了然了,希望到時候容樾表情不要太難看。
時宴對沈逾的想法一無所知,他快速退出聊天框,關掉手機,轉頭看向容樾。
“容樾,我說好啦,你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快速歪著身體湊過去,靠到容樾身上,才發現容樾根本沒聊什麼事情,而是盯著手機上滴答轉動的秒針發呆。
“剛剛處理好,看了一下時間。”
容樾收起手機,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眸底卻暈出一片晦暗。
疼痛敏感?
救命之恩?
沈逾。
容樾嘴角笑意微收,回憶著剛剛看到的調查資料,目光微微冷凝。
時錫給時宴保護的很好,饒是容樾安排的人,也查了好久,才把真實情況和之前的事都調查出來。
時宴沒注意到容樾笑容的變化,呆愣地看著他的動作,鼻子忽然酸酸澀澀的。
容樾肯定是為了讓他和逾哥聊天,才故意說自己有點事情要處理。
就像他明明討厭沈逾,卻依然不妨礙自己和逾哥交朋友,而自己呢?
容樾不用問,也知道時宴心裡在想什麼。
他無奈歎一口氣,伸手捏了捏時宴的鼻子,“難過什麼?我剛剛是真的有事情。”
他的動作很輕,完全沒有給時宴帶來任何痛感,與其說是捏,倒不如用觸碰更為恰當。
時宴緊緊抿著嘴,犟道:“我沒有難過,我就是突然想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還硬表示自己不難過。
容樾隻好應和他哄道:“對,沒有難過。”
時宴用力點頭,抬眸就看見吳導正站在旁邊看著他。
“吳導,你怎麼過來了?”
已經在旁邊站了好幾分鐘的吳導:……
是我不配了。
他摁滅手上的手機,看著兩個人,忽然覺得自己的問話沒有必要了。
隨便吧,什麼發微博要小心,可能會誤導CP,隨他們去吧。
“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讓服務員添幾道?”
吳導扯起一個笑容問。
容樾搖頭,時宴看他一眼,也跟著搖搖頭。
“嘶——”
吳導盯著兩個人,莫名感覺有點牙疼。
他如果沒記錯,兩個人剛來劇組時不是非常不和嗎?這才多長時間啊,就這麼如膠似漆了?
想歸這麼想,吳導卻一句話沒問,而是點點頭,回座位宣布殺青宴的開始。
導演做過簡單的總結致辭後,包廂裡立刻熱鬨起來,端著酒杯聊天的人三三兩兩。
不過幾分鐘,容樾在旁邊幫時宴攔住了遞過來的第一杯酒。
“宴宴酒量不好,我代替他吧。”
容樾似笑非笑盯著上來打交道的年輕演員,眼神裡仿佛藏著刀子,渾身的氣勢更是全部朝對麵壓過去。
“噢、好、”
年輕演員慌忙仰頭喝完酒,就快速拿著杯子離開。
時宴的身份在劇組不是個秘密,雖然他隻和容樾、薑雯兩個人交好,但並不妨礙其他人覺得時宴好相處。所以趁著殺青宴大家都在的機會,上來想留下“一麵之緣”的人數不勝數。
時宴呆滯地看這兒容樾麵不改色,像喝水一樣喝下一杯一杯的酒,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湊到他耳邊問:“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
不喜歡喝酒,怎麼還有這麼好的酒量。
所以,剛開始那天晚上,就算他沒醉,也不會看到容樾喝醉的情況。
容樾微微搖頭,“是不喜歡,但酒量是天生的。”
想到一杯倒的自己,時宴:可惡!
雖然憤憤不平,但時宴還是很快將容樾拉走,不讓他再繼續喝酒。
“不喜歡喝就彆喝了。”
“那你怎麼辦?”
時宴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如果容樾不幫自己喝酒,自己怎麼辦?
心臟開始不規律地跳動起來,時宴忍不住揪緊容樾的西裝衣角,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息都灼熱起來。
他怎麼辦……
直覺告訴他,藏在這句話背後的關係,有些出乎他的想象,但理智又在耳邊叫囂著是他多想。
容樾到底是什麼意思?
時宴忍不住抬眸看向身邊的容樾,卻見對方正凝視著自己,目光不躲不閃,裡麵的溫柔仿佛能將人沉溺。
微醺的酒意在兩個人周圍蔓延,醇厚的酒香縈繞在時宴周圍,讓他隱隱覺得自己有些麵紅耳赤,仿佛是醉了。
!
容樾到底是什麼意思!
時宴慌張移開目光,心裡瘋狂咆哮,實則卻頂著緋紅一片的耳根不敢問一句話。
“時宴,來,咱兩碰一杯。”
已經微醉的導演舉起杯子看向時宴,熱情邀請道。
時宴快速端起容樾剛剛放下的酒杯,大步朝導演走過去,仿佛遠離了容樾,就能讓自己不規律的心跳恢複。
容樾下意識抬手勸阻他,卻在下一秒又收回手。
如果宴宴今晚喝醉了……
當初“茶水間有變態”這個誤會後,宴宴抱著枕頭來他房間蹭了好一段時間的床。後麵發現“變態”一直沒有出現過,才漸漸回到自己的房間。
容樾眸色漸深,殺青宴後大家陸續離開劇組。按照時錫的作風,如果不趁今晚將宴宴帶回家,下次麵前就是一周後的綜藝錄製了。
於是,在他的放任下,時宴慌亂與導演碰杯,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
轉過身恰好看見的薑雯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她無奈看著迷迷糊糊一頭倒進容樾懷裡的時宴,給正在和她聊天的時錫發消息,告知這件事。
容樾將時宴抱了一個滿懷,忍不住微微翹起嘴角。
時宴偏瘦,身體勻稱,容樾單手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扶著他的肩膀,可以完全將人嵌入懷抱。
這種感覺實在是好,容樾自從抱過就念念不忘好長時間。
他摟住時宴,儘量放輕力道,以免弄疼了時宴。
“導演,我先帶宴宴回去。”
容樾笑的溫柔又無奈。
導演這會酒也醒了一點,他揮揮手道:“去吧,注意安全。”
容樾點頭,攔腰抱起時宴,步伐穩健離開包廂。
薑雯在他走後一會,才後知後覺發現:戲已經拍完了,大家都各回各家了,容樾想帶時宴去哪?
她一愣,心底隱隱覺得不對勁。出於直覺,她又給時錫發了一條消息。
容樾心情愉悅地抱著時宴進入電梯,剛下樓到酒店大廳,一個眼熟的人就大步朝自己走過來。
是時錫。
容樾眼神一暗,抱著時宴的手不自覺收緊,卻在下一秒又快速鬆開,他調整著姿勢讓時宴睡得更好,站在原地沒再動作。
“時先生。”
容樾率先跟時錫打招呼。
時錫點頭,看到容樾懷裡麵色酡紅,睡得正香的時宴,目光不由得柔和幾分。
“容影帝”
“謝謝你送宴宴下來,接下來交給我就好,麻煩你了。”
容樾微笑搖頭,被時宴身體遮住的手不自覺緊攥在一起。
“不麻煩。”
他說著,卻沒有鬆開手將時宴交給時錫。
“容影帝?”
時錫眼睛微眯,透過鏡片看向容樾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寒意。
容樾不躲不避,臉上笑意溫和道:“我想和時先生聊些事情。”
要不是怕弄疼宴宴,時錫都想上手把自家弟弟從容樾懷裡搶過來。
他臉上的平和徹底消失,銳利的眸光直直射向容樾,聲音裡都帶上了冰冷,“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聊的。”
“關於宴宴和沈逾。”
容樾不緊不慢補充。
時錫一頓,仔細打量他好一會,才反問道:“你想做什麼?”
容樾心滿意足摟緊時宴,看到時宴微皺的眉頭後,立刻放輕聲音,“想在時先生家借住幾天。”
他著重強調了家的發音,顯得意味深長。
時錫思考片刻後,想到薑雯跟他說兩個人在劇組關係不錯,才勉強點點頭。
總不會比沈逾還禍害?
他想著,領著容樾進了舒適的保姆車。
保姆車很寬敞,放下座椅後,是單獨定製單人床。
容樾小心翼翼將時宴放上去,剛放下,時宴就迷糊睜開眼睛,瞧見容樾後,有些不在狀態地含糊嘟囔:“你起床乾嘛?”
容樾無奈笑著,摸了摸他細軟的小卷發,溫聲道:“沒事。”
時宴又閉上眼睡過去。
時錫完全沒察覺兩個人的對話有什麼不對,等所有人都坐下後,揮手讓司機開車。
時宴住的地方距離劇組並不近,車子行駛一個多小時,到家時已經不早了。
時錫看著將自己縮在被子裡睡得很香的時宴,關掉時宴房間的燈光,悄悄帶上門,才轉頭收起臉上的溫和,表情一片嚴肅。
“你想跟我聊什麼?”
他聲音不大,容樾也壓低聲音,臉上隻留下幾分慣性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