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月了?是的,之前我還說要幫你看看容樾的演技呢?”
提到容樾,沈逾迅速忘記他的問話,立刻順水推舟問:“那現在相處這麼長時間,感覺怎麼樣?”
“你和容樾關係挺好的,好的我差點都以為你忘記我這個朋友了。”
他開玩笑問著,聲音裡卻藏著讓時宴能恰好察覺的試探。
但時宴仿佛一無所覺。
他用力點頭,語氣比剛剛要興奮百倍:“容樾是挺好的,我在劇組能順利拍完,全靠他的幫助,他的演技很不錯,等電視劇上線你就能看到啦。”
說完,他又寬慰沈逾,“逾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不可能會忘記你的,放寬心好啦。”
沈逾勉強笑笑,並沒有覺得被安慰到。
他很快就放棄這個問題,轉向這次過來的另一個目的。
“過一會表演,宴宴要和我一組嗎?”
三個常駐嘉賓中,隻有沈逾會演戲。所以就由沈逾加入他們三個人,和其中一個人搭戲來演一段。
和逾哥嗎?
時宴有些猶豫,但看著沈逾一臉期待看著自己,正要點頭答應,化妝室的門就被推開。
推門就看見相談甚歡的兩個人的容樾,手一下子攥緊了衣服,他維持著臉上溫和的神色不變,目光卻極其銳利。
“在聊什麼?”
【黑化值預警噢】
係統丟給時宴一句話,就抱著自己的小甜文在一邊看戲。
容樾對自己隱隱的針對,以及現在對他和時宴聊天的毫不意外,都讓沈逾確定了:容樾知道他和時宴的關係。
他一笑,立刻擺出尊敬前輩的後輩模樣,溫聲回答道:“我和宴宴以前認識,現在過來隨便聊幾句。”
隨便聊幾句?
嗬。
容樾心底嗤笑,直接無視沈逾看向時宴,“我幫你把服裝拿過來了,就演我們對過的那段戲?”
他將衣服遞到時宴手中,示意他過去換衣服。
沈逾連忙拉住時宴,重複問道:“宴宴,你還沒回答我,到底跟不跟我一起演一段?”
“好不容易咱倆能並肩站在舞台上。”
時宴一直想跟自己光明正大出現在大眾的目光裡,這點沈逾早就知道,所以他篤定時宴不會拒絕自己,畢竟他在一個星期前還催促自己去關注他的新微博。
至於容樾,誰在乎呢?
沈逾幾乎已經想好時宴做出選擇後,自己該對容樾擺出什麼樣嘲諷的表情了。
既然容樾現在對他的目的一清二楚,那他也就沒必要跟他假惺惺裝後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果斷時間,誰的咖位更大一點,還不一定呢。
時宴抱著衣服一頓,隻覺得自己進退兩難。
他看了看身邊的容樾,又看了看拉著自己的沈逾,糾結一會,才試探看向沈逾,“逾哥……”
沈逾臉上露出一絲笑,嘲諷的表情剛擺出來,時宴的話就再次在耳邊響起。
“我和容樾對戲慣了,現在正新戲宣傳,跟他更方便一點。”
沈逾一頓,笑意僵在臉上,抬眸看向時宴的目光中充斥著不可置信。
時宴居然拒絕了自己?
“嗬。”
容樾揉了揉時宴的短發,輕笑一聲,聲音不大,但聽在沈逾耳中,卻像肆意鼓吹的號角,充滿著炫耀和諷刺。
“時宴,你——”
沈逾話沒說話,就被容樾溫和卻母庸質疑的聲音打斷。
“宴宴,你先去換衣服,過一會咱們對對戲,我還是第一次在綜藝上表演。”
他說著,話語中藏著擔憂。
時宴眉頭一皺,立刻看向沈逾,“逾哥,容樾他對這個節目不熟悉,我要陪著他對戲,麻煩你去和雯姐對戲啦。”
沈逾沒說話的話被憋回肚子,整個人像灌滿氣的瓶子,差一點就要炸了。
他幾乎仇恨地瞪視著容樾,感覺臉上像被對方狠狠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容樾微微勾唇,眼神中沒什麼波動。
但這卻是沈逾最討厭的“目中無人”,仿佛自己是一棵雜草一般,隨處可丟,隨處可見。
沈逾離開後,臨走前深深看了時宴一眼,表情又是憤怒又是難過。
看著係統都在空間裡給他鼓掌【敬業,真的敬業。】
而時宴低頭看著手上的服裝,隻覺得沈逾臨走前莫名憂傷的表情實在油膩。
“感覺沈逾不太喜歡我。”
沈逾走後,容樾才開口道。
時宴表情微僵,感覺自己夾在兩個人中間,實在是左右為難。他訥訥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容樾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其實我們倆的關係,最好是互不打擾做陌生人,但他卻總是以後輩的樣子湊過來……”
容樾說著微微皺眉,語氣裡也帶上了一絲困惑和煩躁。
時宴微愣,像是想到什麼,好久都沒開口說話。
容樾任由他走神,好一會後,才輕輕捏住他的右頰,催促道:“彆想了,快去換衣服吧。”
兩個人要表演對片段是後期的劇情:小清河身體撐不下去吐血暈倒,季遠星這才知道他身體根本沒好,反而時日無多——
明亮的臨時搭建的舞台上,燈光照著略微粗糙的座椅與道具,和舞台中央一高一矮兩個極為和諧的背影。
這一段戲時宴並不陌生,甚至還印象深刻。
他吐血倒地時的那幾句台詞,他反反複複拍了三遍才過。
“師兄,清河沒事,你彆擔心……”
整個人虛弱無力到連手都抬不起來的小清河,臉上依然帶著蒼白卻明朗的笑容,去寬慰慌張的季遠星。
虹姐在下麵看著都忍不住替時宴捏了一把汗,她雖然不演戲,卻也了解這個圈子。
“宴宴這是第一次演戲?”
她看向身邊薑雯,見薑雯點頭,不禁嘖歎一聲,誇讚道:“不得了,是塊好料子,要是認真演,指不定會比容影帝要更早獲得影帝獎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虹姐說完後,坐在她另一邊的沈逾就猛地攥緊手心。
容樾比他厲害,他可以說是對方接受過科班訓練,比他運氣好,那時宴呢?
一個一竅不通的門外漢,都能被人寄予厚望。
沈逾眸底昏暗,心裡不受克製地冒出各種想法。
仿佛這天底下所有人都天賦卓絕能演好戲,隻有他不行,那是不是隻要會演戲的人都消失就好了?
想法在沈逾腦海裡轉了一圈,很快就被掌聲壓過。他收斂心神,不在去想,但心底卻埋下了一顆種子。
後麵沈逾和薑雯的表演中規中矩,挑不出錯,卻也不讓人驚豔。
沈逾完全沒管節目組公布的結果,而是全心神都放在了時宴身上。
拋開一切不談,他始終無法相信,對他百依百順,近乎迷戀他的時宴,會在短短幾個月內變成另一個模樣。
“宴宴,過一會你躲在我後麵,我罩著你。”
於是,第三輪遊戲規則公布後,沈逾就率先來到時宴身邊,搶占先機說。
時宴呆滯一愣,點點頭,並沒有明白他過來說的意思。
但沈逾心底卻猛地鬆一口氣,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笑容來。
作者有話要說:沈逾(信心滿滿):這一輪遊戲,我一定要讓時宴重新喜歡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