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正要找借口離開,時宴緊皺的眉頭就立刻鬆開,“這才沒一會,指不定還有唾液殘留,我們去做個鑒定就有證據了。”
司空離從來沒覺得時宴思維這麼清楚過,也從未覺得時宴像此刻般礙眼。
“我……”
他看著站起身就要拉著他離開奶茶店去警局的時宴,匆忙道:“我擦了,用水洗了……濕巾……”
“是嗎?”
司空離立刻點頭,看著皺著眉頭開始在想對策的時宴,心裡恨的把時宴罵了八百遍。
這個傻缺今天怎麼這麼難纏?
“小宴,我不想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我是一個主播,要是傳出去了,我就算是毀了。”
時宴被他拉著重新坐下,聞言立刻反駁道:“這不是你的錯,為什麼你會毀了?要毀也是那個人渣敗類毀了。”
司空離啞言,放在桌子下麵的拳頭用力到青筋爆出,恨不得用抹布堵住時宴的嘴,更恨不得穿越回幾分鐘前,掐死一時嘴快的自己。
“小宴”
他快速打斷時宴的思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我好像有點發燒。”
“發燒?”
時宴依然平翹舌不分的發音聽在司空離耳朵裡格外刺耳,他緊咬著後槽牙,才將翻湧的情緒壓下去。
“有點暈……”
他咬牙道。
“宴宴,那個老師他隻是威脅了我,要不就算了吧……”
【這個男主他玩不起啊】
係統嘁了一聲,看出了司空離想大事化小的意圖。
“我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時宴睜大眼睛,“那個老師他,他不是……”
時宴說著指了指司空離的鎖骨處。
“沒有,你理解錯了,我從來沒有說這是他弄的,也沒說這是吻痕。”
司空離反駁的聲音堪稱迅速,時宴呆在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
“宴宴,我剛剛有點暈,腦袋不太清楚,被他威脅後,我很害怕,所以可能沒有及時給你正確的反應。”
“是嗎?”
時宴有些飄忽,但觸及司空離堅定的目光後又立刻相信了他的話。“那你鎖骨上……”
“蟲子咬的。”
司空離一口應下來,說著,怕時宴再反應過來,又詳細將自己在廁所被威脅的事說的繪聲繪色,受害者形象刻畫的入木三分,聽的時宴滿心火氣。
“我現在隻想離鬱從硯遠遠的,但他說的很隱晦,也可能是我會錯意了。”
司空離低頭說著,一副虛弱的樣子。
他自以為已經將時宴的情緒拿捏在手上了,卻不知道對麵的時宴盯著他的目光中滿是嘲弄。
【邏輯裡全是漏洞,前言不搭後語,也就是原主樂觀過頭,沒什麼心眼,又對他輕易交付信任,才會被哄騙過去當槍使】
【世界線是把他的腦子都加到他萬人迷的身體上了,話都說不好。】
“宴宴,你能替我上幾節課嗎?”
司空離詢問道。
時宴仿佛又恢複了之前好糊弄的模樣,聽見他詢問,就立刻點頭應下來,沒再追著他多問一句,而是義憤填膺地嘀咕著要幫司空離報仇。
“不管會沒會錯意,他的行為都不太恰當。就算沒辦法抓到他的把柄,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時宴說著,一臉憤怒。
司空離一愣,聽著時宴說的話,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心裡的氣終於順了一點。
他還算了解這個熱血的男大學生,知道他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會付諸行動。
明明都二十多歲了,卻還像呆在象牙塔裡的未成年人一樣,認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好的,認為自己可以主持公平正義。
可笑。
司空離在心底諷刺,卻又深深嫉妒。
事情已經說妥,也暫時解決掉時宴這個麻煩,順便給鬱從硯添堵,司空離就不想和時宴多聊,畢竟剛剛那一下氣的他腦袋現在都嗡嗡的疼。
中午急著跟時宴見麵,都沒來得及清理,這會他的確想回去洗個澡。
司空離找借口離開後,時宴摁亮手機,看著待機已久的遊戲後台,也沒了玩的心思。
他想要遊戲裡用親密值孵化出來的小鳳凰萌寵,但僅靠他一個人太難獲得了,隻能期盼司哥能儘早恢複過來,和他一起做任務,刷親密度。
隻是這樣一來,自己獲得小鳳凰的時間又會往後推遲好久。
想著,時宴忍不住憤憤,剛剛司哥說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鬱從硯……?
怎麼這麼熟悉?
時宴皺眉思考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他之前聽到的,那個每節課點名提問的變態老師的名字嗎?
果然是變態,不僅變態,還三觀不正……
時宴火速退出遊戲,摸到了A大的論壇。
正好他前幾天已經結束實習,答辯的事情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完全有充足的時間賴在A大。
搜索【鬱從硯】後,一大串帖子就出現了。
比較熱的都是在討論他選修課的通過率,時宴往下翻了翻,一眼就看見了一個滿足他查找要求的帖子。
《暴言,彆再被迷惑了,關於鬱從硯,你必須要知道的幾件事情!》
第一條,不要選鬱老師的選修課!不要選鬱老師的選修課!!不要選鬱老師的選修課!!!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第二條,如果你已經不幸選上了,千萬不要逃課!
……
時宴大致往下翻了翻,才發現這個帖子就是給學弟學妹們的一個過科法則,與他想要了解的相差甚遠。
時宴失望翻了翻,正要退出這個帖子,忽然看到了底下點讚量靠前的一樓。
【鬱從硯就是個直男,還是老乾部型的!】
直男?老乾部?
鬱黎一頓,腦海裡可以浮現出一個精瘦的板正的,目光銳利,拿著不鏽鋼保溫杯的禿頭中年人形象。
禿頭中年人好啊,他不懂事的時候,沒少跟老師對著乾過,現在這些氣人的手段也是手到擒來。
時宴立刻興致勃勃搜索起了鬱從硯選修課的上課時間,不過片刻就刷著司空離給他的校園卡直奔綜合樓三樓304。
——鬱從硯的數論選修課還有五分鐘開始。
時宴打算踩著點進去,先給鬱從硯一個下馬威,但到達304後才發現三零四空無一人。
第一步就慘遭滑鐵盧?
時宴打開備忘錄看著自己草草列出的計劃,微微皺眉,他就這麼不趕巧,正好遇見換課了?
正要離開,一轉身就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子從樓道另一邊迎麵走過來。
“您好,可以請問一下,鬱從硯老師在哪裡上課嗎?”
時宴趕忙攔住青年,詢問道。
“你是數論班的學生?”對方問。
時宴含糊點頭,“昂……304為什麼沒有人?”
“304教室空調壞了,課程改到了306去上。”
時宴循著他說話的教室看過去,果然坐了滿滿一大教室的人。
“好,謝啦兄弟。”
時宴眼睛晶亮,立刻就往306走去。
快到門口時,時宴才發現鬱從硯還沒過來。
是先進去還是再等一會?
時宴有些猶豫,他看了看備忘錄上列出的計劃,正要再在外麵等一會,身後就傳來方才青年男子的聲音。
“同學,怎麼不進去?”
鬱從硯看著時宴備忘錄上過分清晰的“給鬱從硯一個下馬威”幾個字,眸色漸深,臉色卻分毫不變。
“我等老師過來。”
時宴對幫助他的青年男子很有好感,實話實說道。
“老師已經過來了。”
鬱從硯說著越過時宴走上講台,偌大的教室頓時安靜無聲。
時宴站在門口,看著講台上看著自己的西裝男子,呆若木雞。
鬱從硯不是禿頭男中年嗎?!!!為什麼這麼年輕?這完全和他心目中的威脅者形象不符合!
“同學,再不進來我要上課了。”
鬱從硯溫聲催促著,雖然麵上是如沐春風的溫和,但徹骨的壓迫感卻迎麵而來。
時宴恍恍惚惚走進教室,在教室第一排的空位坐下後,才恍然回神。
這該怎麼辦?
年輕的鬱從硯一看就特彆不好對付……
作者有話要說:宴宴:既然不能硬剛,那就來軟的!
下章宴宴就要開始偽裝綠茶,自以為膈應鬱教授啦
不是師生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