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暗竟然持有他所在的競技俱樂部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楊立想著前幾天最新簽訂的十年合同,頹然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郵件的最後是季暗囂張的宣言——請你離我男朋友遠一點。
係統目瞪口呆,幾乎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他忍不住又叫醒時宴,【季暗成了楊立俱樂部的股東,並且發郵件警告楊立了。】
【他……】
係統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世界線中的季暗明明隻是一個溫柔的富二代,除了在有些時候花樣多了點,幾乎看不出他有這種能力和計謀。
時宴閉著眼睛,隨意嘟囔兩句後,才解釋道:【要不然他們三個最後為什麼會共存?】
【按理說司空離最不喜歡季暗,為什麼最後還要繼續跟他下一起來?他已經有了兩個靠山,如果季暗隻是一個富二代,他完全可以讓兩個人踹掉季暗……】
係統訥訥,【我以為司空離舍不得他花樣多……】
時宴睜開眼睛,看著抱著書儘量減少自己體積的係統,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又繼續解釋道:【因為季暗骨子裡很瘋,他會不計一切代價獲得他想要的。攻略度百分之百,深愛司空離的季暗就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他可以接受一切,隻要他能和司空離在一起】
【攻略度不足百分之百的季暗就不一定了。】
使用掉季暗的攻略度大概是司空離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一招下錯,滿盤皆輸。
但這些和時宴沒什麼關係。
《劍客情緣》在四月底的時候,又開發出來一個新地圖——仙霞穀。
時宴原本是不感興趣的,但在論壇上刷到仙霞穀的各種絕美截屏後,立刻就起了很大的興趣。
加上這段時間和新隊友磨合的不錯,時宴忍不住就拾掇著對方和自己一起去逛逛仙霞穀。但萬萬沒想到,一逛就一發不可收拾。
新隊友——時宴現在叫他鬱神,他在遊戲上麵的天賦實在高。
除了最初幾次,時宴勉強帶飛外,後麵時宴完全就躺平,對方技能的熟練程度簡直呈指數上升,遊戲水平也一躍千裡。
發現對方很有可能是個隱藏大神後,時宴瘋狂感歎自己撿到寶藏了,立刻致力於和對方打好關係,讓對方能夠帶他躺飛。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效果也就顯著的。
就比如之前一完成雙人任務就下線的隊友,現在會帶著他四處刷仙霞穀的隱藏寶藏。
在仙霞穀刷出來的東西簡直絕美,時宴沉迷於刷遊戲寶藏,連鬱從硯都忽略了不少,更不用說是司空離了。
一連一個月多,司空離隻把時宴叫出來兩次,兩次還都是順便和他見麵。
一次是回學校做論文答辯,一次是返校拿畢業證。
但這兩次的順便見麵,時宴也捧著手機不歇停,不是跟人玩遊戲,就是在網上各種看攻略,簡直可以用網癮少年來形容。
“仙霞穀畢業啦。”
將最後一個地圖碎片集齊,時宴看著合成的仙霞穀畫卷,高興的恨不得把畫卷從手機屏幕裡扣出來放家裡擺著。
“鬱神,真的非常謝謝你!”
時宴鄭重道謝,他都好久沒玩遊戲這個舒服過了。
【不用。】
對方依然話少簡潔,時宴已經習以為常,考慮著要給對方送點小禮物。
但是對方肯定也不差錢,遊戲中送沒必要,現實中送肯定要問地址,可能會有些冒昧……
時宴退出遊戲後,照例給鬱從硯發消息。
【你說我要不要送給鬱神一個禮物?】
鬱從硯眉心一跳,立刻拒絕道:【隻是網友,問地址不太好,而且你說對方不太愛說話,也許是個靦腆的人。】
時宴皺眉沉思一會,忍不住泄氣,【那你說該怎麼辦嘛?】
【鬱神那麼好,還幫我從仙霞穀畢業了,我總得表示一下感謝吧?】
鬱從硯再次否定他的問話,【也許彆人並不想要。】
時宴看著對方發過來的消息,心裡明白對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還是有些不高興。
【你又不是鬱神,你怎麼知道他想要?】
時宴反駁著,躺到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微微歎一口氣。
總不能什麼都不表示吧?
【你可以去問問。】
對方的消息又發過來,言辭間的篤定讓時宴越發不高興,索性硬邦邦給他發了一句“我睡了”,就關掉手機,不在理會鬱從硯。
鬱從硯看著沒在收到回複的聊天界麵,忍不住無奈。
和時宴熟識後,他無奈的次數明顯增多。
時宴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一會夢見鬱神頂著鬱從硯的臉拒絕自己送禮物的請求,一會又夢見對方同意收禮物,但自己不知道怎麼把禮物寄給了鬱從硯。
鬱從硯收到禮物後,就不願意將禮物還給自己,自己就去敲鬱從硯辦公室的門,敲了好久,對方都沒有開……
“咚咚咚”
敲門聲持續不間斷的響起,時宴睜開眼睛的一刹那,依然很生氣。
鬱從硯太壞了,自己敲了那麼久的門居然都不開,果然和司哥說的一樣,是一個大壞蛋。
他躺在床上呆滯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外麵有人在敲門。
有誰找他呢?
時宴一骨碌爬起床,鞋都沒穿就赤著腳過去開門。
“你——”
時宴的聲音卡在半路,後麵的話也都沒了。
“鬱哥哥?”
時宴表情微僵,尤其是看到對方手上拎著的早餐後,心底更是浮現一抹不太好的預感。
“鬱哥哥,你怎麼過來了?”
時宴連忙讓開身體,讓鬱從硯進門。
“你過來怎麼沒打電話和我說一聲?”
時宴說著,表情又微僵,他今天早上沒聽見鬨鈴,也沒給鬱從硯打電話!
雖然他一直都想五點鐘就給鬱從硯打,但是每次都沒起來。昨晚他在百度上搜索著各種禮物的相關事宜,搜著搜著就睡過去,手機也忘記充電,鐵定是沒電自動關機了。
“沒打通。”
鬱從硯的聲音隨後傳來。
時宴訕訕,跑進臥室將床上的手機充電開機後,才發現鬱從硯早上五點四十多的時候給他打了三個語音,發了四條消息。
到七點鐘的時候,又給他打了三四個電話。
“哥哥……”
時宴轉過頭,眼巴巴看向鬱從硯,“手機沒電關機了,沒聽見鬨鐘。”
鬱從硯微皺眉頭,將他踢的東一隻西一隻的拖鞋撿起來,放到他麵前。
“穿鞋。”
時宴乖乖將鞋穿上,哪還有剛睡醒時的氣憤。
他見鬱從硯並不說話,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了拉鬱從硯的衣角,半真半假地可憐兮兮道:
“哥哥,我沒聽見鬨鐘,起晚了……”
“嗯。”
鬱從硯應聲,看不出喜怒。
他左右掃視一圈,又問:“廚房還能用嗎?”
時宴忙不迭點頭,“都能用,有水和天然氣。”
但是他租房子時,看中的就是設備齊全。
鬱從硯進入廚房,時宴立刻抬腳跟上去。
鬱從硯將手上已經冰涼的早餐放到廚台上,轉頭看上趴在門邊盯著自己的時宴。
“去洗漱,過會來吃飯。”
時宴立刻點頭,進入衛生間。
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吃早餐了,早上睡的十點鐘出門,基本都是早飯和午飯一起吃。
時宴刷著牙,想起昨晚做的夢,又歎一口氣。
他在夢裡敲門沒人搭理都好生氣,鬱從硯估計會更生氣。更何況,自己把人在外麵晾在外麵那麼長時間,早上醒來嗐罵人家……
時宴想想就忍不住捂臉。
洗漱出來,鬱從硯已經將單人份的早點擺在了桌子上,自己正坐在桌子前等待著時宴。
時宴挪著步伐坐過去,一時間都不太敢看鬱從硯。
心虛,愧疚……
連吃東西都小口小口吃,生怕驚擾到鬱從硯。
鬱從硯無奈,“以後早上可以多睡一會,七點鐘起床完全足夠。”
“噢。”
時宴乖乖應聲,吃一個蒸餃要偷看鬱從硯七八次。
“買的應該是你喜歡的口味,雖然熱過一遍,但應該影響不是很大。”
鬱從硯又出聲道。
時宴這會終於確認出鬱從硯沒有生氣了,他居然沒有生氣?
時宴既詫異又高興,嘴角一秒鐘就不安分地翹起來。
“好吃,哥哥買的都好吃,哥哥熱過的就是天下美味。”
時宴立刻誇道。
鬱從硯沒忍住,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笑容來。
時宴呆滯看了一會,才低下頭。
鬱從硯真是個頂好頂好的人。
時宴想,在之前幾乎快被他忘卻的司空離說的話,今天第二次在心底響起。
司哥沒必要騙自己,但鬱從硯也的的確確是個好人。
時宴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段時間自己裝綠茶,每天五點半打電話吵他,還去蹭鬱從硯辦公室的空調和網絡,他一句都沒說過,連態度都沒有沒有不一樣。
而自己到後麵幾乎都忘了最初的目的,每天和對方相處的很愉快。
更不用說他今天還帶早餐來等自己,在樓道裡等了幾個小時……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時宴糾結片刻,隨即就試探著詢問鬱從硯,“哥哥,你認識司空離嗎?”
司空離?
鬱從硯微微搖頭,“沒有印象。”
“他不是我的學生。”
時宴剛剛微微提起的心又立刻放下,臉上立刻就帶上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就說,肯定不是鬱從硯!
時宴快速吃完早餐,拿出手機給司空離發消息,他迫不及待想和司空離確認這個消息。
“怎麼呢?”
鬱從硯抬眸微微有些詫異。
“沒事啦,哥哥。”
時宴話一出口,心就一緊。
要是鬱從硯不是威脅司哥的那個人,那自己這段時間在乾什麼?
雖然說後麵他沒有抱有其他心思的,但相處習慣放在那裡,完全沒有改變。而鬱從硯又確實不喜歡這種類型……
時宴笑容逐漸僵在臉上,注意到鬱從硯的目光後,又立刻低下頭,躲開他的視線。
鬱從硯脾氣好不生氣,不代表就可以接受他做的這些了。
時宴感覺自己說出口的一聲聲“哥哥”,頓時刺耳起來。
“那個……”
時宴充滿找著理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媽說我哥哥過段時間要過來了。”
“他這個人醋勁比較大,要是被他發現我喊其他人哥哥,肯定會打你的。”
“所以,以後我就不喊哥哥了,喊鬱教授吧……”
時宴在鬱從硯的目光中,聲音逐漸微弱。
鬱從硯卻心思浮躁,心底忍不住積攢起一股怒氣來。
“你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多年沒見的鄰居哥哥,根本管不到那麼寬。
鬱從硯想。
聽見他詢問,時宴心底又一慌,幾乎不敢看鬱從硯的眼睛,正要找借口,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時宴瞄眼一看,從來沒覺得司空離的消息這麼及時過。
“哥……鬱教授,我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時宴說著晃了晃手機,快速離開出租屋。
鬱從硯剛想追過去問,口袋裡的電話就響起來。
“從硯,我和你爸爸打算到A市來看看你,順便和你的時時阿姨聚一下,好多年沒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宴宴社死加載中——
——
某一次宴宴生氣後——
宴宴:嗬嗬
鬱教授疑惑:剛剛不是還生氣嗎?現在怎麼突然開心了?
他斟酌著錯詞,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也回複到:嗬嗬
宴宴:¥#%%&(*)((*……#!
彆攔著我,我要跟鬱從硯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