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安靜一會後,原樂才又開口,“外麵雨不大,衣服怎麼濕了?”
“在路上被人潑了水。”
這個看起來就像在胡謅的回答,卻是事實。
周鴻為了能將罪名汙蔑到他身上,真的是處心積慮。
但他這一趟也並非全無收獲。
殷渡並不想和其他人多說這些。
原樂細致的將能問的都問了一個遍後,才讓殷渡離開。
“等等、”
見殷渡自然拉起時宴,原樂快速製止。
“時宴留下,我還有點事要問他。”
殷渡停下腳步,不太樂意,他站著沒動,握著時宴的手不鬆開分毫。
時宴見狀,立刻輕輕推了推他,低聲道:“你先出去,給超市打個電話,讓他們晚點送東西過去。我們可能回不去。”
殷渡停頓兩秒,才慢慢鬆開時宴的手,轉身離開辦公室,進入安靜的走廊。
房間門再次被關上後,原樂臉色緩和了一些,他看向時宴,沒說話,好一會才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想說的……
時宴停頓兩秒,開口道:“案發現場,那款香煙叫蘭桷。”
原樂一頓,立刻打開手機搜索起蘭桷來。
蘭桷,一檔高檔香煙的品牌,價格昂貴,氣味特殊,當時濃重的血腥味的掩蓋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
當然,這與當地的經濟發展也有點關係。
廉江市,蘭桷很少,並不是流行。而秦山公寓中,會抽蘭桷的人,少之又少。
“好。”
原樂點點頭,忍不住又問:“你覺得誰是凶手?”
時宴詫異,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好,謝謝配合。”
原樂再次應聲點頭,起身送時宴離開。
快到門口時,他才又詢問道:“殷渡也抽蘭桷?”
時宴驚訝,微微偏頭,隨後點點頭。
“對。”
辦公室的門開了。
殷渡站在門口,恰好聽見原樂詢問的那句話。
他抬頭看向原樂,隻一眼後,目光又落到時宴身上。
蘭桷……
殷渡心一沉。
“最近注意安全,少出點門。”
原樂再次叮囑。
時宴點點頭,向原樂告彆。
殷渡一眨不眨盯著他,等他說完後,才試探著過去,輕輕握住時宴的手。
“我帶你回去?”
時宴點點頭,“突然發生這件事,也麻煩你了。”
殷渡不說話,牽著時宴出門,叫到車後,才低聲問:“你剛剛說……蘭桷……?”
他緊緊盯著時宴,心底雖然已經將周鴻的算計猜了個十成十,但這會卻不可避免緊張起來。
他在恐懼,時宴會誤解他。
時宴輕輕“嗯”了一聲,臉色雖然好了一點,但是情緒卻一直不高。
他聲音低低的,語氣也微微一些低落,“我在現場聞見了蘭桷的氣味。”
殷渡不說話了。
他張了張口,忽然連一句“你相不相信我”都問不出來。
隻能將時宴的手攥緊。
時宴被他抓的有點疼,但還是安撫地拍了拍殷渡的手背。
“你彆怕,沒什麼事的,凶手不可能因為你抽蘭桷而對付你的。”
殷渡一頓,他喉結滾動一圈後,才有些艱難地問出口。
“你就……不懷疑我是凶手?”
時宴有些迷茫,他不解地停下腳步,轉身道:“我為什麼要懷疑你?”
巨大的歡喜幾乎淹沒了殷渡,原本無關緊要的臟水,這會兒也變的格外膈應起來。
殷渡握著時宴的手緊了緊,“你有原樂警官的聯係方式?”
“嗯。”
時宴應聲,熟練報出一串號碼後,才疑惑問:“怎麼呢?”
“存著方便。”
殷渡將號碼記在心裡。
他看著抬眸朝向自己的時宴,目光落到他漂亮無神的桃花眼上,片刻後,聲音幾乎很輕地問:“宴、宴宴……你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嗎?”
殷渡的聲線裡帶著一絲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和顫抖。
時宴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點頭笑道:“想看到你。”
殷渡握著時宴的手,沒再說話,心底卻決定立刻讓人去預約眼科醫生。
這麼好的小青年,該能看到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才是。
第三起凶殺案的發生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原本就冷冷清清的秦山公寓更加風聲鶴唳,一路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各家的窗簾都拉的好好的。
來送東西的超市的服務員也放下東西就走,生怕被凶手盯上。
秦山公寓在短短幾天的時間,由熱鬨變成了空洞。
時宴緩緩和上窗戶,在心底悄悄歎一口氣。
回想起今天聞到的刺鼻的血腥氣,心底還是忍不住隱隱作嘔,連臉色都白了幾分。
而正在主臥的殷渡關上門後,正在和原樂通電話。
“關於凶手,我有一點線索。”
他說。
“但是我想和你們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原樂(暗示):凶手是不是就在你身邊?
宴宴(茫然):凶手?誰啊?我不知道。
殷渡:他怎麼這麼好?
周鴻(氣急敗壞):證據都送到麵前了,那個瞎子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