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撩開了豬肉鋪的簾子:“裡麵那個工作台,有水龍頭。”
這個工作台,毫無疑問是用來處理肉豬留下的血汙的。
屠宰場老板呂女士是一個略微有潔癖的汙染物。曾經因為豬頭屠夫的肉店太臟,在進行微服私訪時,扣了它半個月工資。
室內沒有燈,很昏暗。
屠夫的工作台就是一個大水槽。泄水孔被許多頭發堵住,水槽底部濕噠噠的,踩上去鞋底感覺格外粘稠。
陸言儘量讓自己不去看工作台背後那麵牆上掛著的各色人頭。
[人類打獵時,喜歡把猛禽的頭切下來作為房間的裝飾。很顯然,汙染物也一樣。]
[這些人頭,都是過去幾十年裡,你特彆行動部的前輩哦。]
特彆行動部的天啟者們當然知道X市有這麼一個□□,十分危險,也曾想過拔除汙染。
他們努力過,但失敗了。因為無一生還的結果過於慘痛,總部隻能暫停這種毫無意義的犧牲。維持著這種脆弱的平衡。
陸言沉默著擰開水龍頭,他背後,幾米遠的距離外,豬頭屠夫手裡拿著砍刀,靠在門口虎視眈眈。
他的手掌裂開一張嘴,王魚大口大口地飲水。
王魚並不需要飲水,汙染物倒是沒少吃。
不過好大兒顯然明白如今情況特殊,喝自來水也喝的毫無怨言。
半分鐘後,陸言關掉了水龍頭,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人皮紙,擦手。
他的一舉一動都非常自然。
人皮紙被它揉進了王魚的嘴裡,隔了會吐出來的時候,變得聽話了許多,溫順地黏在了陸言的手背上,和原本的皮膚融為一體。
那種陰暗的、被窺視的感覺又一次浮起。
豬頭屠夫看見陸言出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快下班了。趕緊過來,把訂單簽了。”
陸言自然沒什麼意見。
訂單是製式合同,顧客可以選擇送貨地點和送貨時間。
[時間填一周後。]
[地點,寫洛川植物園。]
陸言照做。
在不寫病例的時候,他的字其實很好看。
豬頭屠夫把訂單塞進了自己圍裙的兜裡。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們屠宰場做買賣,向來童叟無欺。不過,為了防止顧客跑單,有時候不得不用一些小手段。”他嘿嘿地笑著,從煤氣爐裡,拿出一根燒紅的烙鐵,“我得蓋個豬肉章。你自己選個地方吧。”
[簡單來說,這個豬肉章相當於契約。可以強製從簽訂方身上收取報酬。]
陸言的眉毛,忍不住挑了挑:“它會收走我什麼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是好大兒。]係統也跟著嘿嘿笑出了聲,[不過,誰說是你在和它簽合同了?你手背上那張皮,又不是你的。]
陸言秒懂,他摘下手套,露出了左手的手背,平靜道:“蓋這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手背上的人皮紙頓時瘋狂蠕動起來。
與此相反的是,陸言原本的皮膚上掀起一片片金色魚鱗,白色的細線探了出來,把人皮死死抓緊,揪在他手背上不放。
人皮紙寡不敵眾,感到了萬分痛苦。
它本來身負傳教的使命,這才從真主的手背上剝離了下來。
隻是世事難料。
它原本選好的傳教士被陸言刀了。
後來,人皮紙想把陸言發展成教徒,又被王魚捶成一張刺青。
如今,甚至還要因為不可抗力原因,對萬裡之外還在睡覺的主人背刺……
人皮紙淚目了。
係統:[我哭了,我裝的。回去給好大兒加餐吧。]
豬頭屠夫掃了眼。
陸言的手背上,有一個漂亮的黑色刺青。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手背上的皮膚有些凹凸不平。
不過,這並不是作為屠夫會關心的事,它又不是醫生。
豬頭屠夫獰笑著,把滾燙的烙鐵印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社會新聞:屠宰場老實屠夫被換付款二維碼,一周損失上萬元。
真主:所以我又躺槍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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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養液8.5W加更】
你們會偷營養液養我的,對吧?老公們(暗示)
ps:5大洲七大洋是為了和現實世界做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