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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異口同聲的發問:“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他們緩緩朝陸言靠攏,在一閃一閃的燈光裡,這些人動作像是定格動畫一樣僵硬。

微笑的人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堵人牆,把陸言圍在最中間。

陸言終於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微笑。

也是在A市,總部的培訓中心,那個神國來的傳教士,臉上也掛著同樣的笑容。

體內的王魚躁動異常,陸言甚至聽見它發出了焦躁不安的嘶吼,像是龍吟。

直到今天,陸言才知道,原來王魚其實會叫。

陸言深吸一口氣,提起行李箱,擠開這些人的肩膀,往外走去。

路人們沒有動手阻攔,臉上笑容依舊,像是向日葵一樣,一張臉緊緊跟著陸言,隻是眼神逐漸變得陰冷而潮濕。

因為唐尋安說過要來接他,所以陸言婉拒了A市防治中心派來的專車,如今一看,自己的舉動的確不太成熟。

現在是深夜,陸言走出機場大廳,彆說出租車了,連共享單車都沒看見一輛。

他用手機撥打起總部的求助熱線。

在十幾秒呼叫後,電話被接通了。

然而,隻聽了一句,陸言就麵色鐵青的掛掉了電話。

電話裡的人用一成不變的腔調詢問:“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甚至不用看見,陸言就能想象出接線員此時嘴角含笑的模樣。

陸言掛掉電話,定定看著手機屏幕。

幾滴粘稠的紅色液體落在了屏幕上。

他下意識抬手一擦,發現自己竟然又開始流鼻血。

陸言很少感覺到孤獨。

然而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陸言的太陽穴突突地跳,頭頂的路燈開始閃爍起來。

他轉頭,看向機場大廳入口。許多高低不一的人緩緩從裡麵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同樣的笑容。

人群像潮水一樣,把他包圍。

這群人隻是笑,並不說話。每次路燈熄了又滅後,他們都會距離陸言更近一點。

很像是什麼日式恐怖片。

陸言甚至能看見最前麵的人,臉上逐漸擴大的放肆笑容。

周圍的景色變得扭曲,頭頂的星空像是梵高的油畫。

陸言發現自己不能看的太仔細,要不然會想吐。

或者說,如果不是他的心理素質遠超旁人,這時候恐怕已經吐了。

他從外衣的口袋裡掏出了鎮定劑,含到了嘴裡。薄荷的涼意刺激著發疼發脹的大腦。勉強有了點思考的能力。

陸言看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問:“真主?”

但對方隻是微笑地看著他,笑容裡帶著毛骨悚然的冷意。

陸言那瞬間甚至有了種感覺,那就是站在他麵前的人並不是活人。

他用舌尖舔著薄荷糖:“這是夢嗎?還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你想在夢裡殺了我?”

周圍的人越貼越近。陸言能感覺到一些淡淡的涼意。

他的內心有了極其瘋狂的念頭,那就是把周圍所有人都毀掉。

毀掉,就看不到。

“你比我強很多。想殺我,卻要用這種方法。那肯定是因為有限製。你不能動手,想逼我動手?我動手會怎麼樣?在現實裡,殺了其他人嗎?”

陸言的手慢慢從刀上挪開。

根據檢測儀顯示,周圍都是既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汙染值的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那就不用害怕。

陸言閉上眼,任由這些微笑的人把自己淹沒。

於是,漸漸的,他的臉上也浮現出滿足的、病態的笑容。

……

……

“陸言,陸言——?”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陸言驟然睜開眼,背後是一層虛汗。

麵前,唐尋安蹲在他身前,表情充滿擔憂。

“陸言,”唐尋安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自然而然地披在了他的身上,“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他彎腰的時候,兩個人距離太近,陸言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溫熱的薄荷味。

陸言的視線看向周圍的景色,這裡還是機場的貴賓休息廳。

時鐘顯示淩晨3點半。

接待員太困,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陸言的視線重新挪回唐尋安臉上,對方臉上的關懷不似作偽。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複,而是在腦海裡詢問:“係統?”

沒有回答。

那一刻,陸言充分理解了幾十分鐘前,係統對他說的那句話——

“眼睛會騙你,記憶也會騙你。但我永遠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文內燕京市統一修改為A市,架空要架的徹底點。

——推薦一下朋友的文——

《再見男團,我改行魔術大師》

作者:李思危

簡介:童然意外穿成一名練習生,原主參加了一檔男團選拔賽,因不堪忍受隊友排擠和網絡暴力,偷偷自虐式加練,不幸猝死。

他穿來的時候,原主屍體都涼了,而距離第三場公演隻剩不到半小時。

不會唱也不會跳的童然:“……”

沒事,我可以!

童然正準備硬著頭皮上,意識裡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檢測到宿主生命值即將歸零,須在1小時內完成一場有百名觀眾的魔術表演,否則必死無疑。”

童然:?

當晚舞台結束後,嘉賓問及童然有沒有solo展示,他靦腆一笑:“那我給大家變個蘑菇吧。”

嘉賓:??

觀眾:!!!

*

雅魯藏布峽穀大飛躍;

尼加拉瓜瀑布顛倒逆流;

自由女神像與埃菲爾鐵塔移形換位;

故宮直播擦除月球;

……

觀眾:“這位法師先生,請不要在麻瓜麵前使用魔法。”

童然:“遇事不決,相信科學。”

2

陸思閒初識童然,是在替朋友代班的遊泳培訓課上,對方自稱不會遊泳,意外落水後卻遊得飛快。

他輕慢一笑,隻當又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劣質追求者。

後來,他站在冬奧會決賽場上,臂彎下的滑雪板印了半首詩——

不然秋月春風夜,爭那閒思往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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