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紅對他真的謎之喜愛,仿佛這電影離了他就不能開拍。
“我一看到你就特彆有靈感。”仇紅說:“我覺得你身上有我要的那種感覺。”
沈金台感覺這話說的好像是彩虹屁,都不好意思問他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的新作品?”閻太太等他掛了電話以後問他。
沈金台說:“還沒最後確定呢,可能拍不了。”
“為什麼?”
“導演一直沒拉到投資。”
“故事怎麼樣?”
沈金台看閻太太那意思,顯然有種“故事好最重要,錢不是問題”的闊氣。
他就把劇本給閻太太看了一遍。
閻太太以前也是女強人的,這兩年身體不好,才做了全職太太,她文化水平和審美趣味都有,將《春夜喜雨》的劇本看了一遍以後,也感慨說:“這麼好的故事,還拉不到投資?”
“一看就不賺錢啊,這電影的目標受眾和我的粉絲其實也不是一類人,我能帶來的票房估計也有限。”
“票房的事有時候也要看宣發公司和運氣,不過我覺得這片子拍好了,可以拿獎啊。”她看了沈金台一眼,說:“你要當大明星,星光和獎杯一樣都不能少。”
她蹙眉想了一會,問:“你給秋池看過麼?”
沈金台愣了一下,說:“沒有。”
“你可以給他看看。”閻太太說:“沒事,他這人一向公私分明,你隻是拿給他看看,要不要投資,他作為老板會有他的決定,試試嘛。”
說的沈金台蠢蠢欲動。
公事公辦,拿給閻秋池看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他和閻秋池的關係如今不冷不淡,閻秋池肯定也不會為了他徇私,倒不怕欠人情。
“他在樓上呢。”閻太太說:“要不,我幫你拿上去給他?”
“我還是自己去吧。”沈金台笑著說。
他就拿著劇本上樓去了,敲了好一會門,都沒人應,他正要下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房門開了。
閻秋池擦著頭發看他,看到是他,立即拉了一下浴袍:“你找我?”
沈金台趕緊又走了回來:“打擾你了。”
“剛在洗澡。”閻秋池喉嚨動了動,朝沈金台看了一眼,說:“進來說吧。”
沈金台今天穿了件特彆鮮豔的毛衣,橘紅色的,很鬆垮,整個人顯得鮮亮動人,他為了東宮一直蓄發,頭發已經很長了,如今用皮筋隨便挽了一下,臉顯得更白,更小,但五官很立體,是標準的演員臉。
乍一看,有點像個衣著光鮮的女人。
就是個頭要比一般女人高,眼睛也很亮,帶著英氣,喉結也很突出,好看。
沈金台聞到了閻秋池身上淡淡的香味,帶著沐浴後的溫熱潮氣。他朝房間裡看了一眼,房間很大,雖然擺了很多家具,看著也特彆寬敞,簡潔,乾淨。
“你稍等一下,我換個衣服。”閻秋池說。
閻秋池說著便拉開衣帽間的門進去了,沈金台隔著半透明的門隱約看到閻秋池脫了浴袍,白皙寬闊的背影隱隱露出來,他趕緊彆過頭去。
“你隨便坐。”閻秋池在衣帽間裡說。
沈金台就在落地窗前的茶幾旁坐了下來,茶幾上擺了個靛青色的陶瓶,裡頭插著一枝白梅。
他又朝房間裡看了看,不遠處靠窗就是一張大床,床單和被罩都是深灰色的,床頭的一角,放著一本雜誌。
如果隻是尋常的雜誌,他一定不會注意,隻是那雜誌封麵看起來太眼熟了,是他拍的芭莎雜誌。
這是他拍的最大牌的雜誌了,攝影師是業界大咖,拍的非常好,封麵好看,內頁也很好看 。
他的雜誌出現在閻秋池的床頭上,他總覺得有點格格不入。
這個房間太整潔了,一切都如閻秋池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嚴謹,清淡,井井有條。就好像住酒店的時候第一次推門進去看到的一樣,幾乎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隻有那本雜誌,封麵朝上攤開著,被枕頭壓了一半,歪歪斜斜地露出來。這一室的嚴謹有序,都被它戳亂了。
你彆說,這個封麵把他拍的還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