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秋池的車裡,有獨屬於他車裡的味道, 尤其他現在坐的地方, 大概也是閻秋池最常坐的地方, 隱隱約約帶著閻秋池身上的香水味。
沈金台最近有些疲憊,加上昨天又沒睡好,如今吃飽了坐在車裡,便有了些困意。
閻家距離他下榻的酒店有點遠, 過了橋還要開很久。
沈金台模模糊糊便睡著了,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酒店。
“醒了?”閻秋池回頭。
“不好意思,睡著了。”沈金台說。
“到地方了,你早點上去休息, 我就不送你了。”閻秋池說。
“辛苦你了。”沈金台戴上口罩就下了車。
閻秋池隔著車窗朝他揮了一下手,車子就直接掉過頭去開走了。
因為出了小齊這樣的事,閻秋池很注意,儘量不在公眾場合和沈金台出現在一起,尤其是現在就他們兩個, 如果被小齊那樣的瘋子拍到,不知道會給沈金台惹下多大的麻煩。
沈金台站在路邊,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他朝周圍看了看,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閻秋池發過來的信息, 說:“晚安。”
“開車不要玩手機。”他回。
回完以後想了想, 又回:“晚安。”
他沒急著回酒店, 而是一個人在外頭溜達了一會,他這次出來的時候,怕被小齊那樣的人跟蹤,特地轉了車,回來的時候又坐的是閻秋池的車子,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沒有紅的時候,期盼著自己每天上街都能被人認出來,可是時間久了,又貪戀自由的可貴。
閻秋池坐在車裡,看了看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沈金台發過來的信息,最戳他的並不是那句“晚安”,而是前麵那句“開車不要玩手機。”
他有一種,被媳婦管的感覺。
如果在現實生活裡,沈金台這樣跟他說話,帶著嚴厲的關心,他會很聽話。
沈金台啊沈金台。
閻秋池感覺自己對沈金台的愛,因為過分壓抑,無處宣泄,變得有些“畸形”起來。他總感覺懷裡特彆空虛,想緊緊摟著那個一個東西,來填滿他的懷抱。
這種感覺累積到極點的時候,他甚至想咬人。
不咬彆人,就咬沈金台。
這樣不能見光,不能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他要解決這一困境,不然他要難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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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齊最近非常憔悴。
她感覺自己被網曝了,可能心虛的緣故,加深了她的網曝錯覺,她出門總感覺有人認出她來。
同事安慰她:“隻有真正關注娛樂圈的才可能認識你,大街上那些人,怎麼可能認得你呢。”
小齊嗚嗚哭:“真的,我上次去菜市場買菜,感覺都有人尾隨我,肯定是那些萬惡的金粉或者月光粉!她們肯定想報複我。”
同事:“……”
她想說這世上的神經病並沒有那麼多,金粉也好,月光粉也好,都是網上罵罵而已,現實生活裡她們什麼都不敢乾。
這畢竟是法治社會!
小齊紅腫著眼睛說:“這些明星仗著自己有錢有影響力就這樣網曝人麼?最可惡的就是那個白清泉!我發誓,從此以後他就上了我的黑名單,我要從金黑變成月光黑!”
同事:“……姐,她們兩家都提告了,如果官司打輸了,怎麼辦?”
小齊聽了更加怨懟,這些大明星,竟然這樣逼她,一條活路都不給她留。
官司沒有幾個月是處理不完的,在這期間,她要報複!她要靠賣黑料賺錢!
首先就是那個白清泉。
《當你老了》追求真實感,基本全都是實拍,外頭拍戲,哪怕事先消息封鎖的再嚴格,一到拍攝也會有很多人圍觀。
南城一中大門口,周末本來沒什麼人的,今天卻人山人海的,緩緩駛來兩輛車,沈金台和白清泉才從車上下來,周圍便發出了一陣驚呼。
白清泉過去搭了一下沈金台的肩膀,顯然一點也沒有受到緋聞的影響。
自家哥哥果然身正不怕影子歪,月光粉歡呼。
兩個人都穿著校服,校服設計的很好看,白色短袖,配黑色褲子,胸前印著學校的校徽。群眾演員早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烏壓壓一群人,校門口掛著橫幅,上頭寫著:
“用誠實譜寫人生答卷,憑實力選擇理想學校!”
旁邊圍觀的群眾,像極了送考的家長。
白清泉看了一眼,對沈金台說:“終於能體驗一把高考的感覺了。”
他這個學渣的美夢總算實現了一部分。
這算是這部電影為數不多的大場麵了。
高考戲份是重頭戲,駱聞聲和餘諾就此確定關係。
原著的這一段寫的特彆好,青春初戀的感覺呼之欲出,大篇幅的心理描寫,其實不利於電影拍攝,隻能靠導演和演員來摳細節了。
“我可以把頭靠在他背上麼?”沈金台問導演。
孫四海說:“怎麼靠?”
沈金台就摟著白清泉的腰,額頭從背後抵著白清泉的脖子。
白清泉忍受住腰部詭異酥麻,笑著說:“你演的是個1”
“我覺得攻受太分明了,沒有那種親密感,1也可以表現出依戀的部分吧,男人骨子裡多少都會有點孩子氣。”這是他從閻秋池身上發現的秘密。
他覺得意外地戳人。
孫四海一向服氣他的演技和理解能力,說:“那等會可以試著拍一條。”
劇情是下了考場以後,餘諾和駱聞聲騎著自行車回家,來的時候,是駱聞聲載著餘諾,回去的時候,餘諾載著駱聞聲。
沈金台扶著他的腰,忽然將額頭抵在他的脖頸下方,隻那一瞬間,白清泉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一種無法言喻的曖昧和親密感席卷而來,他也突然領略到撒嬌攻的萌點!
他感覺他以前要求自己的對象必須是肌肉健壯大猛攻的審美,是不是可以改一改。
其實對方隻要足夠優秀,好像即便是沈金台這樣的,他也可以。
同一個鏡頭,遠景近景,正麵反麵,有時候來來回回要拍好多遍,在中斷拍攝的間隙,沈金台依舊坐在自行車後座上,趴在白清泉背上。
白清泉動了一下,說:“有點癢。”
“哪兒癢?”沈金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