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閻秋池每次剛抱上的時候,總是有點急急切切的,可能皮膚饑渴症的緣故吧,抱的特彆緊不說,身體還會抖。
他的這種興奮和激動特彆感染人,會讓覺得沈金台覺得:
我靠,他也太喜歡我了吧。
我靠,我這麼有魅力麼?
真是打心眼裡會浮現出一種滿足感來。他就老父親一樣拍了拍閻秋池的背。
閻秋池覺得自己又舒服又難受的,煎熬,但是不想放手。他要花心思再表白一次,以後堂堂正正摟著沈金台睡覺,或許就可以一步一步開始乾彆的了。
沈金台第二天迷迷糊糊感覺有人親了他一下,他感覺到了,但是沒動彈,察覺閻秋池起了身,不一會傳出輕微的關門聲,他睜開眼睛,看了看時間,早晨七點鐘,天色已經大亮。
其實兩個人都沒有休息好,因為還不習慣身邊有人躺著。但是睡不著,心裡還有些煎熬,按理說應該是很受罪的,可就是讓人有點舍不得。
愛情真是太奇妙了。
眼下閻秋池走了,他又一個人了,沈金台總算是完全放鬆下來,又睡了一會,一直睡到李美蘭等人接他去劇組拍戲。
今天算是他和蔡駿的第一場正式的對手戲,當蔡駿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沈金台差點沒認出他來。
許大海是中年得子,生許星辰的時候已經快四十歲了,如今頭發早已花白,是個快七十歲的老頭了。蔡駿演老頭顯然比他更得心應手,神態背影,乃至說話都很像,不愧是拿過很多影帝的人。
他們今天拍攝的是許星辰進家門的一場戲。
冬天最適合拍這種戲了,閉塞的小縣城略有些殘破的街道,小小的院子,中間長了一株很高的柿子樹,上頭還掛著紅澄澄的柿子,在白雪的映襯下更見好看。
“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經驗,”仇紅給他講戲說:“對於子女而言,父母的衰老不是一年一年逐漸老去的那種,而是某一年,某一次見麵,突然就發現父母老了,這種意外的發現和心痛的感覺其實很強烈。許星辰是愛他父親的,他父親也是愛他的,十年沒見許大海,他在看到許大海的刹那,應該是更震驚於父親的衰老,在這會給你麵部特寫。要有意外和震驚的感覺,但表情不要太明顯。”
沈金台點點頭。
這一段劇本寫的很平,但沈金台覺得這一段細思起來其實很感人。
許大海中年得子,愛若至寶,卻始終接受不了兒子的性取向,脾性相似的兩父子就此斷絕關係,再相逢,相聚時光卻已經所剩無多。
“預備,”導演喊:“三,二,一,a!”
出租車遠去,留下許星辰一個人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
十年了,這裡卻沒怎麼變,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趙阿姨熱情地替許星辰拉過箱子:“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給我吧!”
“不用不用……謝謝了。”許星辰略有些拘謹地朝周圍看了一眼,有兩三個街坊鄰居都在打量著他,大概他太久沒回家,大家都有些認不出他來了。
趙阿姨拉著他的行李箱,走的好快,拐進他們家那條小巷,就扯著嗓門喊說:“大海,你看誰回來啦!”
許星辰就看見他們家門口有個坐在門墩上的老頭,立即站了起來。
陽光下那人頭發花白,腰背佝僂,站起來以後,兩隻手卻往身後一背,腰背好像挺直了一些。
許星辰瞬間眼眶就濕潤了,愣了好一會。
父子倆多年未見,一時心頭百感交集,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當初離家的時候,決絕誅心的話偶爾做夢還會夢到,許星辰沒叫出一聲”爸“來,許大海隻轉身進了家門。
家裡還是老樣子,幾乎沒什麼變化,隻感覺更破敗了一些,院子不甚整潔,三輪車就放在角落裡,落了一層積雪。
仇紅拍攝手法非常克製,生活化,父子相見的戲碼,隻給了彼此一個特寫鏡頭,還很短,接下來瑣碎的沒有任何戲劇衝突,鄰居們聽說許星辰回來,陸續都進來看熱鬨,許星辰難堪又客氣地跟大家應承著,扭頭看了一眼,見許大海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抽煙,偶爾會發呆。
這一場戲幾乎請的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老演員,個個都是素人臉,可這些演員都都是老戲骨,演的特彆逼真,就跟身邊那些老頭老太太沒什麼兩樣。拍完以後,沈金台過去看了一遍回放,覺得這一段拍的像是紀錄片。
李美蘭卻在遠處朝他揮了一下手,他起身過去,就聽李美蘭說:“你知道頭條娛樂爆了誰麼?!”
“偷怕的鏡頭,閻秋池都買下來了。”沈金台說:“還能爆誰?”
他以為這事早就翻篇了呢。
“今天早晨我看頭條娛樂的那條微博還沒刪,心裡就不踏實,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微博,結果剛才他們發了新微博。”
“思齊和楊李枝?”
“是白清泉!”
沈金台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