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彆來無恙 北南 6943 字 9個月前

顧拙言許久沒回複,聊天群裡微微焦躁,那三個人又陷入國慶節如何安排的糾紛中。他回過神,原本怪他們向莊凡心透露他轉學的原因,不過歪打正著,目前看來反而因禍得福。

但還是有點煩人,顧拙言嫌棄道:“真想把你們的嘴縫上。”

陸文說:“我們在千裡之外吵架也會煩到你嗎?”

蘇望道:“這是單飛的嫉妒組合的。”

要論吵架,顧拙言還真不是這組合的對手,他隻好暫時屏蔽。至於他和莊凡心的感情進程,他沒有告知,如果他此刻透露“情投意合”四個字,明天舊學校就能傳出他在榕城已經私定終身,並且將編得有模有樣,比如榕樹下打啵兒,牛肉火鍋店求愛,繞道去廈門的南普陀寺約定一生一世。

先這麼著吧,時候不早了,顧拙言回房洗澡看書,每天不單獨學夠五個小時就渾身不自在。

雨天到處都是水,德牧也夠臟的,顧拙言尋思著給狗也洗洗。他踱到樓梯邊朝一樓吹口哨,喊道:“邦德,上來!”

顧寶言嗓門更大:“不行!我們視頻呢!”

人跟狗視什麼頻,顧拙言趴在樓梯上等,聽見顧寶言一會兒笑,一會兒撒嬌,反應過來是在和家裡視頻。算起來,來榕城一個多月,和顧士伯與薛曼姿各一通電話,除此之外全無聯係。

“哥哥。”顧寶言舉著手機跑到樓梯下,“下來視頻嗎?”

顧拙言說:“不了。”

“好吧。”顧寶言也不強求,轉頭就跑回客廳,“媽媽,我今天芭蕾課崴腳了……”

顧拙言聽不清在聊什麼,總之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沒耐性繼續等邦德上來,自己去洗澡。

熱水澆淋,顧拙言站在花灑下衝洗半分鐘,抹把臉睜開了眼睛。他盯著牆壁上的方格瓷磚,想起來分班考試前打回去,與顧士伯簡短的幾句對話。

當時顧士伯對他說,隻要他不再胡鬨,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

當時他還計劃,追求一個人,和對方談戀愛,以此報複他爸媽。可現在,他的確追求了,人家也對他有意思了,但他心裡卻無絲毫得逞的快感。

猶如吃著垃圾食品曝光性取向一樣,他此刻洗著澡改變原本的計劃,什麼氣不氣的,搞那些哪有和莊凡心搞對象有意義?

顧拙言滿掌的泡沫,想到莊凡心,一邊搓洗一邊忍不住笑起來。

水聲停止,顧拙言擦乾水跡穿衣服,在衣架上拿起一條乾淨但眼生的內褲。分辨片刻,確定是那盒三十塊四條的,這個胡姐有沒有搞錯啊。

總不能裸奔,顧拙言受儘委屈般穿上,黑色,三角,但沒想到出乎意料的柔軟舒適。他猛然醒悟,怪不得那天莊凡心向他做內褲小調查,對他有意思,可不就關心這種曖昧的小秘密麼!

隻是顧拙言微微意外,莊凡心臉皮薄易害羞,一旦愛上尺度變得還挺大,他哪怕有點混不吝,也不太好意思這麼快就問對方下三路的事兒。

要不……他也問問?

一段關係的發展能不能成功,很大程度取決於雙方會不會互動。

顧拙言站在盥洗池前,有點傻逼地照了照鏡子,套上睡衣回到臥室,他利索地給莊凡心發了條消息:“你的內褲是幾個角?”

莊凡心正畫稿子,專注起來一般不碰手機,所以遲遲沒有看到。顧拙言去學習,淩晨時分還沒收到回複,心想,害臊了。

等一點多莊凡心上床睡覺,摸出手機看到消息,驚得在被窩裡摸了摸內褲。他一頭霧水地回複:“三角的,晚安呃。”

顧拙言停筆一看,三角,和他一樣,連內褲取向都這麼般配。心情不錯,那還睡什麼覺,在前兩晚失眠後他今晚學習到了三點。

這一周過得很快,估計是假期模式剛切換成上學模式,沒等適應便結束了。顧拙言每天沉穩低調,除卻正事,時不時監控莊凡心幾眼,連視力都變好了。

莊凡心和之前的態度一樣,沒再出現過逛超市那天的親密舉動。

顧拙言明白,莊凡心既然是個臉皮薄、易害臊的人,在明顯暗示過一次後,自然會恢複平時的態度。

況且在互生好感的關係裡,他也希望主動的一方是他。

顧拙言認為,主動不代表喜歡得辛苦,被動也不等於在乎得不夠。遊刃有餘地一步步走過去,把主動化為“主動權”,最合他意。

周末的下午十分躁動,傍晚教師開周總結會,晚自習沒人盯,教室裡紀律滑坡,認真寫作業的人不超過二十個。

莊凡心是二十分之一,在齊楠多動症般的妨礙下,堅持一絲不苟地學習。沒辦法,他明天要去畫室,作業必須在今晚完成大半。

“同桌,快看趙寧!”齊楠狂笑著拍他,“趙寧戴林小安的發卡了!”

莊凡心正在做英語,哪有心思看男扮女裝,齊楠自己玩兒沒意思,靈機一動醞釀些壞水,朝趙寧招招手把發卡要來。

他摸摸莊凡心的頭發,說:“同桌,你頭發好軟。”

莊凡心低著頭,根本沒注意聽,也不亂動。齊楠撩起莊凡心劉海兒上的一撮毛,輕輕彆上發卡,鬨騰道:“哇塞,你好美!”

體委在前桌轉過身:“比林小安戴著好看,戴著吧!”

林小安笑趴在桌上,揚言要把發卡送給莊凡心。周圍一圈人笑成一團,莊凡心在如此喜慶的環境下做完最後一篇英語,這才迷茫地抬起頭來。

體委舉著手機,哢嚓,精準拍下莊凡心的正麵照。

懲罰要找萬惡之源,莊凡心抽出生物卷子,在動筆之前先毆打了齊楠一頓。

晚上回家,莊凡心那麼瘦不是沒理由的,喝兩口湯便告彆餐桌,徑自上樓寫作業。他一直學習到將近淩晨,作業寫得差不多了,剩著一兩道有難度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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