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第一次用,就敢冒這種險?
他不怕死?
精英男驚疑中時,被他手中的爆燃火柴駭得被迫轉身奔逃的勞哥,已經被江舫一把抓住頭發,利索地從喉結處一刀。
他扳著他吱吱冒血的脖子,優雅地輕聲耳語:“拜拜。”
精英男作為旁觀者,在幻境裡,他做不了什麼,也沒來得及做出什麼。
他剛剛反應過來,江舫就已經來到他的身前。
他S級能力是他的一身西服。
它能自動製造出一層理論上無法侵入的防護罩。
但是這個防護罩無法移動。
在和隊友打配合時,精英男西裝革履、看似不好行動的樣子,是最好的誘餌。
他負責吸引火力。
但現在,當隊友都死絕後,精英男現在成了一座最安全的孤島。
江舫隻多看了他兩眼,甚至沒有在他身上浪費哪怕一個S級道具,就從精英男極力掩飾發抖的雙腿上看出了他的窘境。
他往後一退,倚靠在精英男對麵,笑著看他。
目光仿佛在看一隻把自己困進了米缸的老鼠。
精英男的冷汗好像倒流封堵進了毛孔中,惹得搐動發抖的筋骨麻癢難忍。
勞哥的話音傳入他的耳中:“喂!”
精英男喉頭一縮,下意識看向聲音來處。
勞哥正滿心詫異地看著他。
“心靈通訊器”裡,還平穩地有著四個人的呼吸。
……這一切尚未發生。
走廊另一端,仍是平靜異常。
精英男冷汗如瀑,抖著手用手帕印了印額頭。
他眼前還有血的殘影,還有三個死不瞑目的隊友。
無論強攻,還是偷襲,哪一種未來,迎接他們的都是死。
他果斷咬牙道:“走!”
勞哥和其他兩人都把目光對準了精英男,麵色疑惑。
但注意到精英男不妙的臉色後,勞哥當機立斷,對其他兩個年齡小的揮了一下手:“撤!”
出於一點不安的心思,精英男鬼使神差,再次打開了預知的開關。
這次,因為過於心慌意亂,他忘記調節倍速了。
隔著眼鏡,他看到他們四人轉頭。
現實裡,小個子也恰好轉過頭去。
然後,他像是聽到了什麼,迅捷轉過頭去。
他的頸部釘上了一張薄薄的撲克牌。
紅桃7。
一線鮮血順著他的咽喉緩緩滑落。
起先,精英男以為這是鏡片中的幻象。
而當他意識到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時,他的雞皮疙瘩悚然跳滿了一身。
……
數分鐘後。
江舫在精英男那除了折磨他精神之外全然無用的防護罩對麵,仰後靠著牆壁,看著對麵瑟瑟發抖、汗透後背的精英男。
他銀色的頭發濺上了一抹血色。
他用舌尖頂了頂從勞哥那裡順來的香煙,嘗了一下煙草的味道,誇讚道:“煙不錯。”
精英男原本自以為刀槍不入的精神,被接連三次的刺激,已經折騰得搖搖欲墜。
他呢喃著:“饒了我吧……饒了我……”
被一群人的突襲打斷了和南舟談話進度條的江舫心情實際上非常糟糕。
但他越心情不好,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這是他在賭場養成的職業習慣。
江舫將指尖的十數張撲克牌攏在一處:“唔,我試試看。”
當精英男的精神稍稍鬆下來一點後,江舫走到他的防護罩外麵,叩了叩“門”後,將撲克牌一字抹開。
在走廊的光影下,他脖子上暴·露出的K&M傷痕,就像一個凶惡的圖騰。
江舫對麵色慘灰的精英男,用誘哄的語氣道:“挑一個。喜歡哪個呢?”
……
不遠處的走廊,其他人被南舟一個人包了圓,活活給追成了失了魂的兔子。
成功擰斷了落單的第十三個人的脖子後,南舟把他抱到走廊邊沿,免得其他逃跑的玩家不慎踢到屍身。
他從蹲姿起身,掃了掃膝部的灰塵,餘光瞥見了一個被慌不擇路的玩家撞歪了的小天使頭像腦袋。
南舟順手幫銅雕把小腦袋擺正。
正要起身時,南舟突然抬手摁住了小腹。
“嗯——”
熟悉的燥熱和倦怠感卷土重來。
他顫抖著咬著牙,掀起了自己的襯衫下擺。
淫·紋重歸鮮紅,灼灼地在他冒出汗珠的小腹上綻開一朵肮臟的血蓮。
那裡的皮膚,因為沾染了一層薄薄的液體,乾涸後的感覺異常緊繃。
回去……
要回去舫哥身邊……
當他的手勉強扶住牆壁時,突然聽到一陣陰冷的怪笑。
走廊一端,款款走出一個少女。
如果不是她臉上的傷口開裂、臉側又沾染了臟兮兮的汙血,這本來會是一個相當閃亮的登場。
蘇美螢的笑容透著股急不可耐的猙獰:“終於不行了?”
從另一側堵住南舟的魏成化已經高如巨塔。他低頭看向比他足足矮小了兩頭的南舟:“比我們預想中可要慢了很多。”
蘇美螢:“隻要結果好,不就不會浪費我們的布局了嗎。”
說著,她虛作憐憫地望向了牆角的那具屍體:“號召他們組隊,他們就真的組隊,一群傻逼。”
南舟扶在牆上的手指緩緩收攏。
他想要集中氣力,但漂亮的背肌聳動了兩下,身體就軟了下來。
魅魔化發作得太急了。
蝴蝶骨像是脆弱的蝴蝶翅膀,隨著他難受的呼吸,一起一伏。
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