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提高聲音,臉上顯出“因為你是貴族我雖然要被氣死卻無可奈何”的憋屈感。
“哦。”
夏佐伊撅噘嘴,這麼不禁逗。
帕爾山即將被劃入威薩斯,讓他不禁有些想放鬆放鬆心情。
神殿後方。
一名黑發俊美的少年忍不住勾起嘴角,金色的眼眸仿佛揉碎絢麗的朝陽般流光溢彩,他手中拿著一朵潔白的九瓣花,正是貝爾蘭卡。
“冕下,東西已經拿到。”一名身穿盔甲的騎士出現在少年身後。
“嗯。”
少年淡淡應了聲,直到被他注視著的孩童走出神殿後才又開口:“你認為創世神是無所不能的嗎?”
騎士惶恐:“自然是的,冕下。”
少年輕笑,不置可否:“走吧,啟程離開加達亞特。”
“是。”
*
夏佐伊是聽見殿外傳來喧嘩吵鬨的聲音才出去的。
不然他想繼續留下來看看這位牧師會不會被他氣哭。
殿外正發生著一起貴族毆打奴隸的事件。
起因是言語衝撞。
平民聚在周圍指指點點,商販叫好或不忍再看,巡邏的騎士站在一旁維護秩序……沒有人插手、也沒有人製止人群中間單方麵的“謀殺”行為。
中間要被殺死的人是個身材高大又健壯的男人。
他有一頭濃密的淺棕色頭發,深褐色皮膚,右臉留有刀疤,上半身血跡斑斑,正被人壓著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承受著棍棒的擊打。
一個年輕的貴族青年在邊上惡劣的笑著:“用點力!你們都沒吃飽飯嗎?!”
他似乎想讓男人經曆痛苦和折磨後再死去,並不想給一個痛快。
王國法律的受益者不包括奴隸。
而貴族擁有特權,就算當街殺死人也不會承擔任何責任,更何況被殺死的是一個奴隸。
“啪”的一聲。
棍棒打在男人頭頂,霎時,鮮血直流。
一半鮮血順著耳畔滴落在地上,一半則滑落額前流進左眼,棕色的眼睛被血染成紅色,視線模糊不清,卻仍然爆·發出銳利永不屈服的意誌。
他就像是一頭負傷瀕死的雄獅,碾壓不了一身的驕傲,挺直的脊背沒有一點彎曲,即便被折辱也依然要高昂著頭顱。
眼看要血染地麵流成“河”。
人群中傳來一聲——“住手。”
貴族青年抬眼,隻見一個身高不足他大腿的小孩子朝這裡走來,並授意一名騎士終止毆打的行為。
“你誰啊?”貴族青年語氣不好道。
“你又是誰?問彆人前先說自己的名字。”
青年挑眉:“納特·凱斯。”
夏佐伊揚了揚小下巴:“你有沒有爵位?”
納特·凱斯嗤道:“我父親可是馬科·凱斯侯爵,我自然還沒有爵位,難道你有?”
夏佐伊:“我有。”
“夏佐伊·德西尼亞伯爵,請稱呼我為伯爵大人。”
納特·凱斯臉色僵住。
他倒是沒有懷疑夏佐伊說的話,畢竟冒充貴族是死罪。
納特·凱斯聽他父親提起過德西尼亞這個姓氏,老德西尼亞意外死去,伯爵爵位由一個六歲的孩子繼承了。
他當時……挺羨慕的。
沒有想到會在此處遇見。
納特·凱斯扯起嘴角:“德西尼亞伯爵……大、人,您有什麼事情?”
夏佐伊指向男人:“他犯了什麼罪?”
納特·凱斯冷笑:“他的罪過是身為騎士卻背叛領主,將領主的弟弟殘忍殺害,違背了騎士精神,被賜罪成為奴隸後賣到加達亞特。”
“賣到?他不是加達亞特人?”
“沒錯,他是鄰國蓋拿人。”
夏佐伊若有所思:“你現在是他的主人?”
“是又如何。”
夏佐伊對納特·凱斯露出一個甜甜軟軟的笑容:“哥哥,能把他賣給我嗎?”
會心一擊。
納特·凱斯結結巴巴:“不、不過是一個奴隸罷了,給你就……咳,兩、兩個金幣。”
不行,不能白給,頂多降到最低價。
納特·凱斯最後關頭清醒過來。
夏佐伊遺憾歎氣。
兩個金幣就兩個金幣吧。
他畢竟都是要有五箱金幣的人了,財大氣粗,不在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