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在準備了,之前剛結婚,我和周其深也不知道最後能走多遠,就商量著頭一年先不要孩子,現在才剛準備。”
楊茜就問:“他爸媽沒有說過你吧?”
大丫搖頭,“他爸媽知道你讓我們去檢查的事情,知道我和他都沒問題,也提過兩回,不過都說的是緣分沒到,倒是沒說我。”
楊茜就不擔心了。
夏天的時候,大丫懷孕了。
與此同時,沈文平帶回家了一個姑娘。
沈文平和沈文安畢業後,分彆去了西南和東南兩邊,兩兄弟的性格差異很大,楊茜還以為沈文平一定是最後被介紹的那個,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帶人回來了。
楊茜看著就覺得不可思議,但也開口招呼人進來。
沈明銳這個時候不在家,楊茜就打發沈文平去廚房燒飯,然後問了小姑娘幾個問題。
了解後,楊茜知道了,小姑娘是東南沿海那邊的人,父母是曾經過去插隊的知青,後來回鄉,因為孩子的問題,就選擇留在了當地。
一開始的時候,日子過的不咋地,後來看改|革開放,做生意挺賺錢的,就跟著做生意,現在經營了一家百貨商店,算是有模有樣。
小姑娘姓顧,叫顧家家,家庭的“家”。
說是因為想念家鄉才取的名字。
大學在當地讀的師範,今年才剛剛畢業,已經分配了當地的學校當老師。
和沈文平是因為入學的時候軍訓認識的,後來發現沈文平他們部隊就在他們家那邊附近,就慢慢接觸,然後好上了。
楊茜就問:“你們兩個的事情,你爸媽知道嘛?”
小姑娘點頭,“知道的,我爸媽說當兵的挺好的。”
還有點害羞。
楊茜又道:“沈文平見過你爸媽了?”
顧家家又點頭,“見過了。”
了解了這些,楊茜就不多問了。
等到沈文平把飯燒好,楊茜就讓兩人趕緊吃飯,然後去休息。
過了一會兒,沈文平就自己下來了。
“媽。”他坐在楊茜的對麵。
楊茜就皺眉說:“你一個現役軍官,和自己軍訓過的學生搞對象,我記得這在部隊,好像是不允許的吧?”
沈文平就道:“沒有在她讀書的時候談,現在她畢業了。”
楊茜的眉心皺的更緊了,“你是當我不知道大學畢業的時間嘛,她現在滿打滿算還沒有畢業一個月,你領著一個月不到的女朋友回家讓我和你爸見?”
楊茜很頭疼,見沈文平想說什麼,她擺擺手道:“你讓我一次性說完,我和你爸之前是說過不管你們結婚的事情,但是你們要是隨便選一個湊合過日子,還不如一輩子不結婚,或者我和你爸給你介紹一個呢!”
沈文平就道:“媽,我想清楚了,不是胡來。”
“顧家家長相不錯,性格也好,工作也好,家庭也沒什麼問題,我覺得她挺好的。”
楊茜:“你找對象就是看這些,沈文平,我一直以為家裡麵就你最讓我省心,現在看來,你也不怎麼讓人省心。”
“你要找的是一個一起過一輩子的人,你以為是隨便玩玩的嘛,看這些!”
沈文平:“那不然看什麼。”
楊茜:“……看你和她在一起,有沒有能一輩子走下去的決心。”
沈文平,“我有啊,要不然我也不會帶回來給你和我爸看了。”
楊茜就道:“那這是打算要結婚了?”
沈文平繼續點頭,“如果你和我爸允許的話。”
楊茜頭也不抬,“我不允許,你倆這樣的,你要是想處就處著吧,不過我提醒你,彆隨便對人家姑娘家動手動腳的,另外,處了一年還沒分手,再來和我說結婚的事情。”
沈文平知道她媽決定了的事情,他爸也不會有意見,知道暫時肯定結不了婚,就點點頭說:“知道了。”
楊茜想了想道:“等會兒那姑娘起來,我和她說一下這件事。”
沈文平就說:“我來說吧。”
楊茜想了想,沈文平說也可以,她就答應了。
沈明銳是晚上回來的。
楊茜就說了沈文平和顧家家的事情,沈明銳也覺得沈文平有些胡鬨,還把他叫到書房談了很久。
顧家家和楊茜坐在一起,表情緊張,時不時地看一眼緊閉著的書房大門。
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忍不住了,就試探著看著楊茜,雙手緊扣著,問道:“阿姨,沈文平,他沒事吧?”
楊茜搖頭,給顧家家麵前倒了杯茶,“沒事,你安心坐著,反正肯定不會被抽皮帶。”
“啊?”顧家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抽皮帶。”
楊茜點頭,看著顧家家擔心的模樣,故意裝作沒看見說:“小孩子不聽話,可不就得揍嘛!”
顧家家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想起來下午的時候沈文平和她說的一年內暫時不結婚的事情。
他之前雖然沒有說立刻結婚,但是也沒有很明確地說過多久不結婚,一下子就猜出來或許是楊茜說的。
她當時想問沈文平是不是他媽媽不喜歡她,但是又想起她臨走前,媽媽說的要乖一點,彆亂說話,又不敢問了。
這會兒沈文平的爸爸回來,也沒有說什麼,冷冰冰的,然後就把沈文平叫走了,肯定是不喜歡她了。
顧家家一下子就沮喪了起來,媽媽說過,得不到長輩喜歡的兒媳婦,日子以後回過的很苦的。
和沈文平在一起的那會兒,她隻聽沈文平說從小在東北長大,爸爸是當兵的,再也就沒有了。
這一次過來,原本以為會去東北,沒想到卻來到了首都,沈文平才說他爸被調過來了。
她之前還沒有想太多,直到見到這裡的裝束,沈文平的爸爸媽媽,才發現他們家比她想象的還要好,好到她好自卑。
完了,現在兩個家長都不喜歡她,她肯定就要被送走了。
顧家家低著腦袋,隻覺得頭上烏雲罩頂。
等到沈文平和沈明銳出來,吃了飯後,她也依舊打不起來精神。
晚上睡覺,顧家家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又實在不想就這麼算了,就去找沈文平。
沈文平:“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顧家家低著腦袋說:“你明天是不是就要送我回去了。”
沈文平皺眉:“你怎麼會這麼問?”
顧家家垂頭喪氣地說:“因為叔叔阿姨好像都不喜歡我,你之前也說過要結婚的話,第一重要的就是你爸媽喜歡。”
顧家家在沈文平給她們軍訓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了,後來發現他恰好在他們家附近當兵,當時不知道有多高興。
後來幾年,兜兜轉轉,沈文平終於也注意到了她,她也成了他的女朋友,卻沒想到竟然被他父母討厭。
顧家家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她甚至都不敢和沈文平說不想走,怕沈文平更加討厭她。
沈文平越看越無語,就說:“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我爸媽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顧家家就說:“你之前從來沒有說過一年內不結婚的話,今天一回來就說了,你被叔叔叫去書房,我問阿姨,阿姨還說叔叔可能會揍你,他看我的時候冷冰冰的,肯定是不喜歡我。”
沈文平扶額,“我爸看所有的人都冷冰冰的,除了我媽,還有,一年不結婚確實是我媽提的要求,但不是針對你,我爸把我叫去書房,也不是因為你。”
顧家家心裡麵一喜,一下子吹了個鼻涕泡泡。
她覺得有些丟臉,立馬捂住了臉。
想要逃跑,可是話還沒有問完。
又小聲說:“那是因為什麼?”
沈文平給顧家家遞了塊手絹,“先把眼淚和鼻涕擦擦。”
等到顧家家把自己打理好,沈文平才道:“我爸媽之所以這樣,是覺得我和你才相處了不到一個月就把你帶回家甚至準備結婚這件事做的太不理智了,他們是覺得我這樣做是不負責任,怕我以後對不起你。”
“真的!”顧家家破涕為笑。
沈文平點頭,見她眼角還有淚,想著楊茜說的這還是一個小姑娘,就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放低了聲音說:“去睡吧,不用胡思亂想,我爸媽不是那種人,過兩天,我帶你去見見我大姐他們。”
顧家家這才說好,興高采烈地跑回去了。
沈文平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歎了口氣。
他之前隻是覺得小姑娘長得乖巧,也聽話懂事,他覺得挺好的,正好小姑娘也喜歡他,就在一起了。
結婚,自然順其而然。
加上現在他和顧家家都有假期,就回來了。
結果沒想到兩位大家長都覺得他這樣莽撞了。
之前還沒覺得,剛剛第一次看見她委屈巴巴地哭,沈文平才突然發現他好像確實莽撞了。
軍嫂不是任何人都能當的,現在不是他爸當兵的那個時候,相對更加安全,但是也不代表沒有危險。
這麼小的年紀,又愛哭,能擔當的起軍嫂的責任嘛!
這要是萬一他以後出了事,那……
沈文平苦笑,決定等日後再找機會和顧家家好好談一次這個問題。
現在人都帶過來了,他也和她處對象了,怎麼也不能就這麼不認了吧!
這才是真的不負責任。
第二天,顧家家特意觀察過楊茜和沈明銳,發現他們對她好像確實沒什麼偏見,而沈明銳又確實如同沈文平所說的那樣隻有在看楊茜的時候才會表情溫柔,就更加放心了。
早飯後,沈明銳要去上班,楊茜也要去書咖。
楊茜就讓沈文平帶著顧家家一起出去玩兒。
沈文平苦笑,“媽,我對首都也不熟悉啊。”
楊茜斜睇了他一眼,“人長一張嘴,是乾什麼的。”
沈明銳投降,“行吧,我的錯,那麻煩您和我說幾個這裡的景點,我帶家家出去玩。”
顧家家就連忙說:“不用不用,我不用出去玩。”
楊茜看她一眼,“等下我和你叔叔都去上班,家裡麵就剩下你們兩個,沒人陪你,剛好沈文平也沒有在首都生活過,你們兩個一起出去玩玩,現在首都的小年輕都特彆喜歡出去玩,逛公園,滑冰,看電影,跳舞什麼的,都有,難得來一次,就出去轉轉。”
顧家家有些目瞪口呆,“這麼厲害。”
楊茜“嗯”了一聲,畢竟是祖國的心臟,和世界最接軌的地方,這樣很正常。
顧家家就說好,然後眼巴巴地看著沈文平。
沈文平就說:“行吧,一起出去玩。”
楊茜不參和小年輕之間的事情,走之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就對著沈文平說:“對了,我和你爸中午都不回來,你們也在外麵吃吧,不用回來了。”
沈文平和顧家家就說好。
楊茜到了書咖後,先看了看書咖的情況,又檢查了一圈,看著一切都照常之後,就又去了自己平日裡專門休息的地方。
歇了一會兒後,楊茜就去烤小蛋糕。
書咖已經開了快一年了,現在客源穩定,楊茜也招了人幫忙,雖然依舊有人說位置不夠,讓楊茜擴建,但是楊茜卻沒有理。
現在這樣剛剛好,她又沒有多大的野心,就是給自己找了個事做而已。
再說了,沈明銳還有家裡麵的幾個孩子都在部隊,雖然她不知道有關從|政工作者不能從商的規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也不會波及到家人,但是也不想搞得太大。
她現在年紀大了,沒那麼多的精力和想法了。
這樣就好了。
烤好了一輪蛋糕出來,楊茜看著客人不是很多,就停下了。
之前楊茜在做會員的時候,為了顯得特殊和高級一點,就花了點心思做了會員卡。
是一個書簽樣式的,不過是木製的,下麵係著一個小小的香包,上麵繡著書咖的店名。
一開始,楊茜因為懶,沒有給書咖起店名,後來又因為懶,就起了兩個字:“丫丫”
現在書咖已經更名為“丫丫書咖”。
主要是因為“丫丫”簡單,好繡,不用費心思。
丫丫書咖也在附近甚至首都很多知識分子這裡麵都留有姓名。
更有甚者,因為看見丫丫書咖的書簽上麵的香包好看,還想單獨買,不過被楊茜拒絕了。
後來發現實在想要的人太多,楊茜就偶爾會繡些手帕丟在書咖賣,不過對會員等級有要求,免得所有人都想要。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讓很多人為了刺繡,更加頻繁過來,刷新會員等級,是楊茜沒想到的。
楊茜又限製了每個人的購買次數,另外也隻是一個月隨機在店裡麵賣幾條,並不答應那些人的要求。
一是,這樣符合饑餓營銷。
二是,楊茜懶。
她和沈明銳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說的是:“你說我年紀都這麼大了,過兩年就該老眼昏花了,現在不得好好保護眼睛啊,怎麼可能為了那點錢去刺繡,我缺那點錢嘛!”
沈明銳非常配合:“不缺,我們不給他們繡。”
楊茜就抱著沈明銳的胳膊笑。
從搬到首都來以後,沈明銳整個人就越來越溫和,雖然對著外麵的人的時候還是那個模樣,但對著楊茜的時候,卻又是另外一副樣子。
很多時候,還會附和楊茜的玩笑,私底下和楊茜相處的時候,也越來越粘膩。
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剛剛在一起不久的那段時間。
但是又有點不太一樣。
年輕那會兒的沈明銳還帶著一點點彆捏和不自在,多數的是楊茜逗他,現在更多的卻是主動。
並不一定摟摟抱抱或者其他的親密的動作,就是舉手投足,兩個人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有人還開玩笑說他們兩個越長越像了。
像不像的,楊茜後來專門照鏡子和沈明銳比對過,他和沈明銳甚至還專門探討了這個問題,但是依舊不敢說。
不過沈明銳很多時候說話,都喜歡帶著同一個主語:
我們。
我們不給他們繡
我們一起吃飯。
我們一起出去。
以前的他,絕對是:
那就不鏽。
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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