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遠起身站了起來。
他長的很高,如今不過17歲,身高便有185了。
阮迎銀162的身高,在江邢遠旁邊簡直不夠看。
他表情很難看,看著阮迎銀的眼神,和昨晚噩夢裡一般。
阮迎銀渾身輕輕顫抖著,下意識退了一步,但隻退了一小步,因為她對‘踐踏糧食會遭天打雷劈’這件事情異常堅持。
江邢遠微微低頭,嘴角帶了抹可怕的笑意,眼裡閃爍不定,語氣危險:“那出軌背叛的人呢?”
校服衣袖對阮迎銀來說有些長,她藏於校服中手輕輕勾著袖子的布料。
她知道他說的是上輩子的事情。
阮迎銀仰起頭,大著膽子迎上他的視線,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說話的時候卻有些不卑不亢的味道:“那也會遭天打雷劈。”
之前的阮迎銀,很有可能就是做了這種出軌背叛的事情,所以現在人不知去了哪裡,被忠誠正直可靠的她取而代之。
聽到她的話,江邢遠態度非但沒有軟和,反倒布滿了暴風雨。
他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用的力道很大。
疼得阮迎銀痛呼出聲:“吱!”
人類痛的時候,一般都是‘啊’,可是阮迎銀本質是一隻銀狐倉鼠,是鼠類,鼠類感覺到痛的時候,下意識叫的自然是‘吱’。
她這聲音極為短促,江邢遠也沒聽得太清楚。
但是他的麵色卻倏然一變,一把將阮迎銀的手甩開。
阮迎銀被力道衝擊到後退了幾步,直到背抵在牆上,才堪堪站穩。
江邢遠臉色陰沉的看著阮迎銀。
阮迎銀的手腕很細,他輕而易舉就能環繞而過。
但是這般細的手腕,哪怕隔著校服袖子,江邢遠剛剛觸及時卻感覺入手軟滑,仿佛他觸碰的是一隻倉鼠。
小時候,江邢遠曾經養過一隻倉鼠,把倉鼠抓在手心,柔軟的毛蹭在手上的時候,便是這樣的觸感。
但是這樣的觸感,為何會出現在阮迎銀的身上?
就在這時,放在抽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江邢遠看了阮迎銀一眼,伸手拿過手機,看到上麵的電話號碼,皺了一下眉,然後大步走出了教室。
阮迎銀靠在牆上,鬆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兩個人間發生的事情,自然落在了不少同學眼裡。
但沒有一個人敢上來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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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邢遠走後沒多久,上課鈴聲就響了。
他沒有回來。
阮迎銀一個人坐著,心情十分放鬆,甚至想跑轉盤跑個幾十圈。
但她已經不是倉鼠,轉盤自然是不能跑了。
於是她翻開書本,認真聽課。
阮迎銀變成人的時候,就是二十歲的年輕女子。
她從來沒有上過課,因此對這一切感到十分稀奇。
這些課本內容,阮迎銀從來都沒有學過,她聽著老師講解,也不知道自己聽沒聽懂,反正就是挺好玩的。
很快的,上午四節課結束,便是午飯時間。
阮迎銀把書本收好,從包裡拿了把太陽傘,跟著學生的人潮,向食堂走去。
九月的天氣,還有一些炎熱。今日出了太陽,但太陽沒有夏日毒辣,教學樓裡食堂距離不遠,路上沒有人打傘。
除了阮迎銀。
她撐著一把很大的米白色太陽傘,整個人縮在大大的太陽傘裡頭,雖然步伐不大,但邁步的頻率卻很快。
銀狐倉鼠喜愛黑暗,懼怕陽光。處於陽光下,它們會非常的不安。
所以阮迎銀出門必打傘,而且用的還是大傘。
來來往往的學生中,特立獨行的阮迎銀極為惹眼,再加上她五官精致,容貌上佳。
一路走來,引得不少人對她十分感興趣。
甚至還有好幾個男生問她要聯係方式。
阮迎銀回以拒絕的微笑:“對不起。”
到了食堂,在排隊買菜的時候,阮迎銀遇上了兩個女生。
是同班同學,一個叫李彤,一個叫崔晴煙。
她們對阮迎銀這個轉學生十分好奇,因此圍了上來。
三人買了菜,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女孩子的話題總是特彆多,而且很容易一見如故。
阮迎銀在本本分分做人的二十二年裡,一直以來都沒有朋友,看到李彤和崔晴煙對自己表現友好的態度,心裡很開心。
隻是這一切,都被江邢遠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