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一個抽屜是……內褲。
阮迎銀臉一下子紅了,她第一反應就是把抽屜給推了回去,連退三步,直到腿肚子碰到了床沿。
她腳一軟,索性坐在了空蕩蕩的床墊上。
阮迎銀側過頭,看著亂糟糟的行李箱,想,乾脆就這樣算了。
內褲她就不管了!
阮迎銀伸手就要把行李箱合上。
但是……萬一他沒內褲穿呢?
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阮迎銀咬著唇,最終再拿了個大袋子,仿照裝襪子的流程,把內褲給團起來。
過程中,她側著頭,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眯著。
等把袋子紮上口後,阮迎銀迫不及待就把袋子扔進了行李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行李箱給闔上了。
她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紅彤彤的小臉,然後一手推著一個行李箱出了門。
在經過浴室的時候,她怕江邢遠發現,還特意把行李箱拎了起來。
一左一右兩個行李箱,重的她齜牙咧嘴的。
阮迎銀把行李箱推進江邢遠臥室,整整齊齊排放在床邊,離開的時候把床單上微皺的地方給拉平了,然後關了燈,拉上了門,回了自己房間。
江邢遠還在浴室裡。
她無聲無息的坐回桌上,把書翻開,裝作認真看書的模樣,但其實心神都在浴室。
浴室裡傳來電吹風的聲音,是江邢遠在吹頭發。
江邢遠之前是不吹頭發的,出來的時候頭發濕漉漉的,阮迎銀看到幾次,最後忍不住向他建議把頭發吹乾再出來。
江邢遠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議,從此開始吹頭發。
這讓阮迎銀心裡還是有一點小得意,也是因為這些小小的得意,她才一直容忍江邢遠繼續在家裡住下。
直到期末考試的到來。
期末考試是S市高校聯考,除了沁中有排名,全S市也會排。
阮迎銀要的是S市和沁中的第一名,因為如果成績出來後,一個第一,一個不是第一,她看著會很難受的。
這就像鑰匙扣她手裡隻有一個,而不是一雙的感覺。
阮迎銀把口袋裡的鑰匙拿了出來。
上頭有車鑰匙,她家的鑰匙,江邢遠自己家的鑰匙。
她打量了一會兒,倉鼠良好的修養敗給了強迫症,她起身,回到她的臥室,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個鑰匙扣。
那個鑰匙扣也很漂亮,上頭是一隻粉色的小豬,十分可愛。
但這是唯一一個不是成對的,所以哪怕可愛,阮迎銀也看它不順眼很久了。
她轉頭往後看了一眼,江邢遠還在浴室裡沒有出來。
阮迎銀手上動作飛快,將倉鼠鑰匙扣上的車鑰匙和他家的鑰匙取了下來,裝進了粉色小豬鑰匙扣上。
她把倉鼠鑰匙扣連帶著自己房間的鑰匙留了下來,在抽屜裡藏好,然後把粉色小豬鑰匙扣揣進了兜裡。
……
江邢遠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眼巴巴看著他的阮迎銀。
他有些疑惑,有些訝異,也有些受寵若驚,因此語氣十分的溫柔,帶著浴室裡未散的氤氳水汽:“怎麼了嗎?”
阮迎銀心裡有些虛,但是麵上表情還是繃得有些緊:“江同學,你…你能現在陪我下個樓嗎?”
“下樓?”江邢遠挑眉,垂下眼瞼打量著身前的阮迎銀。
她麵上表情雖然看著鎮定,但摳著褲邊的手指,卻道出了她心裡的緊張。
“嗯,我買了個東西,今天回來忘了拿快遞。我想下去拿,但我怕有貓……”因為撒謊,阮迎銀越說聲音越輕,氣息越虛,頭也越低。
江邢遠卻理解成了不好意思。
阮迎銀當天快遞是一定會去拿的,不拿她心裡記掛著會不舒服,而且她也從來不會忘記這種事情。
像今天這種回來的時候忘了拿,現在才記起來的事情,還是頭一回發生。
但誰都會有例外,江邢遠沒怎麼懷疑:“好。”
阮迎銀於是立馬抬起了頭,怕他要先回房間,她主動抓住他的手,就拉著他往門口走:“那快一點,我回來還要繼續複習。”
江邢遠這下是真的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印象中,阮迎銀從來沒有主動牽過他的手,當然,除了看到貓嚇的哇哇叫的時候。
他把肩上搭的毛巾隨手扔在一旁,把手裡的手機揣進衣服口袋,十分好說法的任由阮迎銀牽著。
她五指纖細修長,看上去仿佛是一件上好的藝術品,觸感微暖滑膩,讓他摸著有些心猿意馬。
感覺到他的動作,阮迎銀的手指顫了一下。
但她也沒有阻止,因為她在做壞事。
阮迎銀微紅著臉,打開房門,牽著江邢遠走出了幾步。
然後她倏然間停了下來。
江邢遠把玩著手裡的藝術品,聞言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怎麼了?”
她摸摸自己的口袋:“我把手機忘桌上了。”
阮迎銀把手抽.了出來,就朝家裡跑去,邊跑邊轉頭囑咐道:“我去拿手機,你在這裡等我!”
指尖是殘留的細膩,江邢遠看著她靈動的背影,隨意點了點頭,眼裡帶著笑意。
這幾個月來的陪伴和潛移默化,看來還是很有效果的。
他淡淡想著,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收割果實了?做太過分的事情,現在的阮迎銀估計不會同意,但親一親,揉一揉,看一看什麼的總該可以提上日程了吧?
“江同學。”阮迎銀跑回家後,一手撐在門把上,一手拿著鑰匙,叫他。
江邢遠抬起了頭,一串東西朝他扔了過來。
他皺起了眉,瞬間就察覺到不對。
然而已經晚了,把鑰匙扔出去後,阮迎銀就乾脆利落的關上了門。
伴隨著門關上的聲音,扔出的鑰匙也落了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江邢遠低下頭,和地上的粉色小豬大眼對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