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瑤睡醒後坐在書桌前,秋月邊整理她的衣服邊和她說話,“娘娘可將奴婢嚇死了。”
唐瑤:“本宮做什麼了把你嚇死了?”
秋月是真嚇狠了,規矩都不顧了開始數落主子,“娘娘可記得都對皇上做了什麼?”
唐瑤搖搖頭,總不會把他辦了,有心無力。
秋月擱下襦裙向唐瑤走來,道:“娘娘吐了藥,正吐在皇上衣袍上,還直呼皇上名諱,質問皇上……質問皇上怎麼伺候不得你!”
唐瑤挑眉,有點不敢置信,“那皇上沒說什麼?”
秋月扭著手指頭,頷首搖頭。
唐瑤彎了下唇,“那就沒事了,把心裝到肚子裡去吧。”
秋月歎了聲氣:“這等事都不著意,娘娘可真心大。”
夏荷進殿裡來,瞧見主子笑,秋月愁,“發什麼什麼趣事了?”她問道。
唐瑤:“無事。”
“娘娘無事,奴婢可聽說一事。”夏荷外向,冰泉宮她算主外,常探得不少消息。
唐瑤:“何事?”
夏荷:“皇後娘娘今日宿在尚書令府中不歸。”
後宮女子隻有兩種能回府省親,一是受寵到皇上為她不顧禮法,一是皇後。
但即使這兩情況,能在娘家留宿的也少之又少,這是皇上的恩典。
李奕不會恩典皇後,隻會不在意皇後。
但這件事還是上唐瑤有些凝重,不在李奕對寧詩歆怎樣,而是這段情節書中描寫過。
李奕罷朝三日後不久,皇後回尚書令大人府上,一來是為了接庶妹寧詩怡,二來為了勸服尚書令大人收斂羽翼。
這兩件事對唐瑤來說都不是好事。
寧詩怡比重生的皇後長得美豔許多,也比重生的皇後能折騰,三天兩頭到她姐夫李奕麵前刷存在感,李奕真幸了她,小寵一段時日。
她的受寵期間貴妃受到冷落。
書中對皇後前世中的貴妃的描述是,貴妃是極有城府,極能忍耐,泰山崩於前也不露馬腳的。
可書中皇後重生的一世,貴妃又被描述成了眼裡容不得沙子的高傲貴女,權高位重而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可忍受不了皇上寵幸彆人冷落自己。
貴妃和寧詩怡對峙起來,期間貴妃犯了不少惡事,李奕對她忍耐,但也起了厭棄之心,貴妃的孩子也是寧詩怡被寵後不久懷上的,孩子落地後不出月夭折,貴妃大受打擊,身體每況愈下,藥養著吊了幾年命。
這段時間皇後痛並快樂著,唐瑤兒是皇後最恨的女人之一,唐瑤兒越不順她越快樂,可皇後也討厭寧詩怡,寧詩怡被李奕扶起來,她心裡不痛快。但書中將這一段作為皇後對貴妃的打臉手段來寫,且暫時扶起寧詩怡也作為計策,以後會再收拾寧詩怡,所以讀者們還是感受到一段小高潮。
這輩子唐瑤穿越到貴妃身上,唐瑤說不準寧詩怡入宮後是什麼個情況,但不管發生什麼,她都要穩住陣腳,不能像書中的貴妃一樣,步步棋錯,從天上落到地下。
其二,皇後勸說她父親尚書令放權歸隱,這次當然沒成功,但也是她的一手狠招。
如果說接寧詩怡進宮扳倒了後宮獨寵的貴妃娘娘,那勸說尚書令歸隱就是在贏李奕的心。
唐瑤站在她自己的角度看,李奕寵幸她,是因尚書令手握重權,李奕需要借助她父兄的力量扳倒尚書令,若尚書令放權,他就不那麼仰仗父親和哥哥,對待她自然也不用那麼上心。
唐瑤心底是不希望皇後真說服寧尚書令放權的。
前兩天還風平浪靜,皇後一個歸家的動作就掀起陣浪,還把她推到浪尖兒上,宮內局勢真是說變就變,讓人一刻都小心不得。
唐瑤還堅持她初來時的方陣,攻帝心為上,保妃位保子是基本,和這兩點有衝突的,能忍則忍,能退則退。
她拿出宣紙,寫下一個“穩”字,將毛筆放下,拿起紙張端詳。
快兩個月的字了,一天比一天像樣子,可不能和摹了十幾年原主比,她將紙的一角放在燭焰上,看著它燃儘。
外麵傳報皇上過來,唐瑤連忙提起裙擺緊步出殿門相迎,表情瞬間從凝重轉向喜悅,但到底高不高興,對她而言並不那麼重要。
她已沐浴過,此刻著亮粉色綢衣,從抹胸到腳腕,外麵披一層薄紗衣,瑩白的玉臂和酥胸若隱若現,燭光籠罩在紙燈籠裡,昏黃的光線平添了分嫵媚色氣。
以色侍君?
不,有的資源不用,藏著掖著也不能生錢,有趣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一樣重要。
唐瑤撲進李奕懷裡,手穿過他的外袍環住他的腰肢,依著他,“臣妾給皇上請安。”聲帶微微滑動,輕淺的齒唇音,性感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