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賢帝能臣(1 / 2)

高煢被調走,許文濤任驍衛大將軍,寧黨內部逐漸形成微妙的局麵。

大家都能揣測出皇上提拔許文濤是想分裂寧黨勢力,都知道這時不該自亂陣腳,可許文濤手握驍衛將軍一職,又得皇上親信,儼然成為和寧翰殊途不同歸的另一個寧黨大頭。

虛也好,實也好,即使他們再明白皇上的用意,這都是個難破的局。

皇上的牌雖然是明牌,可寧尚書令怎麼想,許大人怎麼想,沒人知道,他們這些跟隨的人該怎麼辦,他們就更不知道了。

朝廷將有一段不平靜了,嗅到這一信號的寧黨官員心有些浮動。

寧翰暫且能做到波瀾不驚,可他心中的警惕不比任何人少。

剛得年輕才俊魏鐸的投奔,他還來不及高興,就被那麼個晴天霹靂震到,他一個人在房間中待了很久。

如果皇上給寧黨小恩小惠,他可以當做皇上忌憚他,不得不做讓步,那他是欣然接受的。

可皇上直接將京城和皇宮的督兵權交給許文濤,他可笑不出來了,送這麼大的權,許文濤已有和他叫板的實力。

而這個權也足以收買許文濤,許文濤還給他寧翰做事嗎?會不會倒戈那個黃毛小子?

明知是計,寧翰也無法,不能再全然信許文濤,否則許文濤做大,他可有得受了。

寧翰沒想到李奕給他來這一手,心中憤然,小瞧那小子了。

寧翰臉色陰沉,以往他在朝堂上說什麼李奕就聽什麼,以至於他掉以輕心了些,誰知道李奕張嘴反咬一口,打人個措手不及不說,還很疼。

高煢若是在還好,他和高煢坐鎮,天平怎麼也不會傾斜到許文濤那邊去,這樣至少人心不會出現浮動,他就可以好好處理許文濤一事。

高煢走了,這事就難辦了。

沒一會兒,許文濤的管家送來請帖,邀他去醉仙樓一聚。

現在不管內裡多波濤洶湧,他們表麵還依然要維持平靜的,寧翰當然立即去赴約。

他前腳離開,皇後後腳到。

皇後落了個空,有些氣急。

……

寧翰到醉仙樓之後發現許文濤不止喊了他,還喊了其他幾個寧黨大臣。

許文濤一上來就自罰三杯,寧翰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有人連忙笑道:“許大人這是怎麼了,咱們幾個好不容易聚聚,你來這套,大家摸不著頭腦啊。”實際上誰心裡不跟明鏡兒似的,都聽說了皇上單獨給許文濤下旨交兵權一事,隻不過誰也不點出來,懂裝不懂而已。

許文濤本是自己人,現在還是不是自己人了,沒人清楚。

許文濤道:“許某怎堪大任?不知皇上授許某兵權何意,對彆人來說這是榮光,對許某來說這是燙手山芋,如若能推,許某寧願推了它。今一離宮就趕緊邀請諸位大人,實在怕與諸位大人生嫌隙。許某絕無二心,一切願以寧大人為首,何時都聽寧大人差遣。”

寧翰聽全了,但信不信是另一碼事,他是不露聲色的,笑道:“皇上給許大人這麼大的恩典,是許大人才能卓然,也是皇上看得上咱們,本官和許大人同僚這麼多年,自然信寧大人為人,來,不談這個,敬許大人一杯。”

許文濤和寧翰碰杯,寧翰一飲而儘,許文濤一臉釋然,寧翰滿目從容。

寧翰自是希望許文濤識時務,紮根在他們寧黨,今日許文濤請他們喝酒講明此事,不知是他真心還是他另有所圖,前者最好,後者的話……

寧翰又笑著舉杯,“寧某和諸位大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寧某一口湯喝,便也有諸位大人一口湯喝,敬諸位大人。”他們舉杯又喝。

……

李奕這個早朝平靜,以往他想安個人在關鍵的位置上,寧黨總有話說,他把驍衛將軍一職給許文濤,倒是沒人說話了。

倒如他所想,寧黨中無人敢動,沒人下許文濤的絆子。

他們互相牽扯著,勢必會對高煢那邊鬆一口氣,這樣唐隨的勝算就大了。

他給許文濤下了旨後,第二道旨意給了唐隨,讓唐隨撥人手去湖州,一麵探明鹽價上漲的真相,一麵做掉高煢。

高煢,不能再回來了,否則許文濤怕還要倒向寧翰,而且帶著左右驍衛軍一起,他得不償失。

湖州的百姓也不能不管,他雖不得權,可作為一個皇帝,本職可不是玩弄權術。君以民為天,他的職責是這一方疆土安穩,百姓安居樂業。調高煢過去是奪權不得不做選擇,可若以一方百姓動亂為代價,那是因小失大了。

大武曆經三朝,朝堂動亂,地方也亂象早生,若他得了權反而傾了國,這權奪來有何意義?

穩湖州,殺高煢,唐隨絕不能失敗。

否則一環扣一環,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這其中有很多艱險的地方。

其一,許文濤到底可不可用?

其二,唐隨任禁衛軍要領,不得親往湖州,他派下去的人,堪不堪大用?能不能成事?

如果不是他朝中無人,捉襟見肘,也不至於冒這個險。

但李奕正年輕氣盛之時,開得了路他就能走下去,什麼是怕?字典裡沒這個字!

誰要是給他氣受,轄製他,他讓誰吃不了兜著走倒是真的!

百官無事可奏,李奕揮了揮手,德祥揚聲喊:“退朝。”

不等眾人離位,李奕率先往外走,他走了,太後也跟著出來。

“皇上。”

李奕還沒離含元殿就被太後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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