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寵小計(1 / 2)

唐策回侯府後, 一直陰沉著臉,顯得不高興。

李月平不知他怎麼了,有些擔心,問唐隨, “你爹怎麼了?看著不太高興。”

唐隨輕聲道:“今日在朝中,尚書令出言侮辱瑤兒,爹爹生氣了。”

李月平皺眉, 把他拉到一邊, 讓他好好說說。

唐隨將朝堂上發生之事說與她聽, 平白的敘述,沒有任何添油加醋,李月平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心間惱怒,她忍了一會兒,還是惱,良好的修養都維持不住了,直罵, “尚書令說這話, 太混不吝。”

唐隨見她氣的很,勸她,“娘, 皇後娘娘被鬨個沒臉,寧尚書令下不來台,正巧爹爹堵他一句, 他便這麼說,說到底,是他落下風,犯不著為他的話生氣。”

唐隨還有個原因沒說,就是,寧翰許是知道瑤兒在皇後一事上搗鬼了。

這件事連父親也不知道,因他在禁衛軍當差,他是了解一些的。

瑤兒做事有自己的主意了,他不是很為她擔心。若說起來,她才是有本事的,這全家裡的人加起來,包括那個在塞北賣命的大哥,都沒她一人得的帝寵多。

長公主:“你叫我如何不氣,他說出口,就會有人多想,一來二去,便是沒事,也被人說成了有事。”

且貪戀美人的名聲不好,也不知皇上惜不惜名,他若介意,遠了瑤兒,那不是無妄之災?

長公主走到唐策身旁的椅子旁坐下,喊唐策一聲。

唐策道:“我確有個打算。”他文人出身,氣質儒雅,說話聲音溫溫潤潤,讓人很感到踏實,長公主的怒氣被他抹平。

“你說說。”她都聽唐策的,唐策雖不愛管事,但為人聰明,所以但凡他說什麼,長公主都聽他的。

唐策:“寧尚書令這麼說,彆人也未必不這樣想,咱們出一時之氣,也沒必要,他毀瑤兒的名聲,那我們就幫瑤兒把名聲樹起來,這才是長遠的,對瑤兒日後也是有益的。”

長公主看著他,認真聽,不打斷。

唐策:“今日早朝皇上提到淮水決堤,大壩倒塌,正籌款重建之事,我們就以瑤兒的名義出資,既做出朝中表率,又為皇上解得燃眉之急,而這件事在,以後誰也不能說瑤兒一句難聽的。”這是落在民生上的大事,她出的錢為大壩添一塊磚瓦,淮水邊多養一分地,大武多產一粒糧,多一個人吃飯,都是實打實的善舉,誰要敢再說她一句壞話,誰就是彆有用心。

長公主立馬反應過來,“還是老爺有主意,不用咱們,我為瑤兒捐款,以長公主之名,到百官助捐時,老爺自捐您的。瑤兒的路還長,現在就沾汙名,日後做什麼都名不正言不順,而現在名聲好了,日後便是再得寵,大家也隻會歸結到她名聲好,而不是什麼禍顏媚君。老爺為她做的這打算,確實是長遠之策。”

花點錢財就可以提前擺平那麼多事,無論怎麼說,都是筆劃算的買賣。

唐隨有些顧慮,“爹爹說的是,隻,孩兒還有些顧慮,貴妃娘娘是後宮的妃子,太後和皇後都未捐款,貴妃娘娘捐,是不是太高調了。”

唐策,“瑤兒捐了,她們不就捐了?”

唐隨:“......”

唐隨又道:“可瑤兒捐在她們之前,也不太好。”

唐策:“若瑤兒捐在她們之後,還能落到什麼好名聲。”太後帶頭捐,其他妃子那是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根本不會被人誇好品行,這種事,都是誰出頭,誰得名。

唐隨:“......”他發現他爹也挺不要臉的。

......

尚書令府,孫姨娘一大早就去了寧詩怡房間,把要出門得寧詩怡堵在房間內。

“又乾嘛去?”她問寧詩怡。

寧詩怡一身淺藍色收腰羅裙,三千青絲披發,薄而鼓得劉海兒,鬢角有一小縷打彎得卷發,襯得臉兒小小的,精致而可愛。金發釵,朱玉耳環,白玉手鐲,又為她添了分尊貴。

孫姨娘旮旯地兒出身,一眼就看出寧詩怡仔細打扮過。

寧詩怡收住要出去的腳,轉身道:“姨娘,我不是說過嘛,我去看書。”她撒嬌,一股嬌俏的兒氣。

孫姨娘道:“今日不許,你爹交代我了,今天說什麼都不讓你出去,你若有想看的書,就讓你的婢女為你取來。”

“爹說不讓我出去?”寧詩怡道。

孫姨娘點頭。

寧詩怡不解,“為什麼啊?”

孫姨娘:“他下朝後要見你。”

“見我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等著就是。”

寧詩怡有些不悅,還是坐在椅子上等著,沒有出門。她敢不聽姨娘的,卻不敢不聽爹的。

孫姨娘回自己的屋子,把寧詩怡也帶上。

寧詩怡在孫姨娘的房間不耐煩的等了很久,寧翰才回府。

寧翰一回來就去了孫姨娘院兒,他進屋,孫姨娘抬頭看他,孫姨娘嘴角立馬揚起笑,寧翰看孫姨娘一眼,又看向寧詩怡。

看見寧詩怡在這裡,寧翰沒說什麼,落座,下人們上茶。

寧翰對孫姨娘說:“你先出去。”

孫姨娘:“我......”嘿,這是她的屋子,他竟然趕她出去,孫姨娘不滿的嗔寧翰一眼,捏著帕子起身出去。她是懂事的,儘管不滿,也知這爺倆說的事她不能聽。

孫姨娘出去後,寧翰端起茶杯,飲上一口擱下,對寧詩怡溫聲道:“我聽你姨娘說,你這幾日總往外跑,不待在府中,都出去乾什麼去了。”

寧詩怡:“爹,您怎麼總和姨娘問一樣的問題,我早和您說過了,我去了咱們府上的無墨齋,不信您去查。”

寧翰抬頭看她,他本隻是隨意問問,沒想到她回的這麼嗆,“我說我不信了嗎?”而且,她說這話,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寧翰本無所謂信不信,現在是真不信了。

寧詩怡得了他的問,張張嘴沒說出話來,索性瞥過頭閉嘴。

寧翰不知她心虛什麼,不過不管她心虛什麼,他這兒都有更要緊的事,她要隱瞞的事,他現在不問,以後再說也不遲。

寧翰:“你姐姐的事你可聽說了?”

寧翰一提寧詩歆,寧詩怡就想起那日她姨娘說的“你有做娘娘的命。”,寧詩怡心中抵觸,點了點頭,道:“那麼大的事,怎能不聽說?”

“你怎麼看?”

寧詩怡:“她若是我姐姐,我便說兩句心裡話,她是皇後,那便不是我能妄議的了。”

“是爹在問你,這就你我二人,不必顧慮那麼多,直說無妨。”

寧詩怡猶豫了一下,道:“不知該說姐姐單純還是什麼,行事總不知輕重,好事看不到好,壞事看不到壞,想乾的事也乾不到點子上。”說她腦子有問題,她也正常的很,說她正常,她乾的事又讓人哭笑不得。

寧詩怡一直不太喜歡她,不是因為她是她同父異母的嫡親姐姐,而是兩人想法不通,她和她交流不來。

寧詩怡說這麼難聽,未嘗沒有皇後想招她入宮的怒氣在,如果沒有這一茬兒,她不管皇後什麼樣的人,在爹麵前都隻會說她的好。

寧詩怡怕她爹聽了不高興,又補一句道:“女兒嘴快,隻這件事累了咱們寧府的名聲,才說這麼難聽,平日裡姐姐很好,對爹娘孝順,對兄長恭敬,對姐妹們也很友善。”

寧翰,“說了讓你直說無妨,你不必小心,爹不會怪罪。”

寧詩怡沒有再說話。

寧翰對她的回話是比較滿意的,他看得出詩怡做事是有一套的,不像皇後那樣,不謹慎無章法。

這樣的話,把她送進宮去他就放心了,不聰明的女人送進去也白送,還隻會添麻煩,聰明的才能為他做事。

寧翰敞開了對寧詩怡說,“三年前你太後姑母點你姐姐入宮為後,這是我們寧府天大的榮光,可你姐姐三年無子無寵不說,還丟皇室和寧府的臉麵,丟寧府的就算了,丟皇室的可是我們的罪過,你可願進宮,伺候皇上,為你姐姐贖罪?”

寧詩怡害怕的事還是來了,她猛地站起,背過身,“爹,女兒願為爹分憂,但唯獨此事,女兒不能答應。”

寧翰不解,皺眉道:“為什麼不能答應?”他想不通,娘娘可是皇上的女人,那地位多尊貴?隻知女人都削尖了頭往裡擠得,沒見過給了機會還不去的。

從皇後向他提議這件事時,他唯一想過得就是皇後會對詩怡心生不滿,不肯與詩怡姐妹同心,幫扶詩怡,從沒想過詩怡會拒絕。

寧詩怡繞著手指頭,執拗道:“反正女兒就是不去。”

寧翰:“難道你不想做娘娘嗎?以你得才能,說不定貴妃娘娘也不及你,到時你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知道的,你姐姐不當事,這後宮的富貴,你至少能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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