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禦道:“前些日子一個叫羅二的,和人口角,將人當街打死,被京兆府衙差帶走,頭天審訊,羅二自己認了罪,被押入大牢,定了死刑,隻待處斬,可第二日,京兆府迎了位客,羅二當即被翻案,給那位客人提走了。”
李奕:“羅二既然被翻了案,那京兆府可冤枉了他?”
唐博禦笑,道:“當街打死人,死人在,目擊者在,冤枉他?誰能冤枉他?”
李奕:“那怎麼翻得了案?”
唐博禦:“這就得問京兆伊了。”
唐博軒聽了皺眉,他不想讓三哥說這事,但他沒做什麼,隻端起酒盞飲了一杯。
這事要是彆人,他們真不敢在李奕麵前說,也就唐博禦,不忌嘴,他不忌嘴倒不是笨,可能他性格裡就沒有“怕”這一說。
唐瑤道:“三哥快說,是誰將羅二提了出來。”
唐博禦看她一眼,將點心推到她麵前,道:“男人談事,娘娘少操心些。”
唐瑤撇嘴,想大罵他。
李奕:“朕也想知道。”
唐博禦笑著搖搖頭,“這事您一查便知。”再往下他不好再說,倒不是顧忌那位來頭大,而是那人也和皇上沾親帶故,誰知皇上有沒有心偏袒,若是他心向著那邊,自己這話,是給自己找麻煩。
李奕斂目,不再問唐博禦,隻道:“若你所言不假,京兆尹可是個糊塗蛋。”
唐博禦:“皇上,京兆尹可不糊塗,他若糊塗,能乾出這麼圓滿的事?”
李奕倒一盞酒,一飲而儘。
這京中官員勾勾連連,他們當然不傻,他們若傻,這世上還真就沒聰明人了,隻是他們不好好乾事,心都在斜地方。
唐博禦又談其他,他和李奕能談的,不過世家、官場和時政而已,談彆的,即使他覺得好玩,李奕也不會喜歡聽。唐博禦雖不是官員,但身在太學,也知不少時政之事,而朋友眾多,這京中大家族子弟間的各種事,隻有問起他,他便能頭頭是道。
李奕就聽聽他說世家趣聞,他說話依然是不計較的,該誇誰誇,該罵誰罵,並不會因聽的人是李奕而有所顧忌。
李奕聽著,眼裡便有淡淡的笑意,隻是聽到不好的東西時,眼裡的笑意沒那麼真了而已。
兩人聊很久,花燈夜也將過去,這日的繁鬨已然落幕,外麵的燈火和人聲都落下。
李奕是時候回宮了,他站起身,唐瑤跟著他站起身。
唐博禦把兩人送到門外,恭送他慢走。
李奕對他道:“唐博禦,你也該出來乾事了。”
唐博禦笑道:“彆啊,您讓我瞎混日子行,讓我當官,做不了做不了。”
“你再這麼混下去,豈不真成了二世祖?”
唐博禦:“那沒法子,您還不了解我嗎?官場可不是我這種人待的,真沒興趣,再說了,我要是喜歡做官,五年前還能被趕出宮嗎?”
李奕:“不喜歡和做不好是兩碼事,你若再不出來,姑母該著急了,朕也該著急了。”
唐博禦笑著,沒再說彆的。
唐博禦和唐博軒送走送走李奕和唐瑤,兩人也打道回府。
唐博軒道:“三哥說話太大膽,當心真有一日禍從口出。”
唐博禦:“他問我,不就想聽這些麼?說了是得罪,不說也是得罪,都要得罪,那就說個痛快。”
“可你不說,他隻會不高興而已,你說了,真出事,這得罪可比不得罪大的多。”
唐博禦勒馬,道:“唐博軒,沒準兒個人有個人的際遇呢,你三哥還真什麼都不顧忌的。”他心裡從來痛快,想做便做了,至於旁的,等事到跟兒還不定誰壓誰呢,無懼。
而且他若不說,還有誰能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杳杳鐘聲帶斜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葉清淺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