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南的魏鐸也傳書信回京。
魏鐸找到了前朝修築了名堰的大師的後人, 那人對修築堤壩頗有研究,魏鐸和他聊了三日此次修築大壩的事宜。
魏鐸信上說, 如果按他所說施工, 興許又將是一個造福千古的工程。
李奕大喜。
這其中隻差組織和錢的問題, 李奕曾許魏鐸兵馬, 想魏鐸組織起來, 無需擔心什麼。
而銀錢,國庫裡沒有錢,可他的朝政大臣的腰包一個比一個肥,還有地方鄉紳之類,若實在沒有辦法, 隻能走那步棋。
話說魏鐸。
魏鐸老家在淮南, 父親是一州指揮使,一個肯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 在當地頗有名望,他的母親是官宦之女出身, 性格淑雅溫柔。
魏鐸從京都調任回淮南,他的父親就傳信給他, 讓他來家裡吃個飯, 他的母親想他了。
魏鐸是帶著抱負回來的, 儘管父親傳信於他, 他也沒有回家,他內心不是沒有愧疚之感。等到找到了可信任的匠人,他才回家去見他的父母。
而那一日他的母親竟給他看一個女子畫像, 後因緣巧合之下魏鐸撞見了那女子,她是個溫柔可人的,魏鐸不小心冒犯了她,她大眼睛顫顫,一副受驚了樣子,很是惹人憐愛。魏鐸內心禁不住的心喜,後來兩家商量著定了親事,因門當戶對,幾乎沒什麼阻礙就成了。
......
寧翰對女兒薄情寡義,對兒子卻比較看重,從寧文旭犯了錯還把他調到自己的大本營享福且對他寄予厚望就看出來了。寧文旭是寧翰的嫡子,又是寧翰的長子,雖不成器,可寧翰對他的看重並不小,如今傳來這麼荒唐的事,他驚的半天回不過神。
寧翰沉痛,臉也是陰鷙的,輕聲而又怔然的問道:“文旭......沒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寧文旭到隴右不過兩月而已,前幾天傳過來的消息還好好的,他回信對他殷殷囑咐。
來傳信的人小心翼翼地回道:“大人,寧大人,前夜去了。”他一路飛奔回來報信,跑死了好幾匹馬。
寧翰突然大口大口地喘氣,把人都揮退,厚重地長袖都扇出了風。包括管家在內的所有人都退下,寧翰走到左邊,猛地扶住桌子,身體一虛,癱坐在椅子上。
隴右快馬加鞭趕到京城傳信的消息驚動了不少人,包括老夫人和寧翰的夫人齊氏。
齊氏是寧文旭的生母,寧文旭去隴右之後,她便一直留意著那邊的信,聽到有人來傳信,立馬吩咐身邊的嬤嬤,“你讓人去打聽打聽,是什麼信傳的這麼急。”
嬤嬤領了命去問,聽了消息一驚,立即往如意苑跑,到堂門前才停下,緩了緩呼吸,一臉沉重緊步進堂屋,她道:“夫人,大少爺沒了。”
齊氏眼睛頓時睜大,本就顯蒼白的臉更加慘白了,一口氣沒上來,直直昏了過去。
寧府得到消息後,寧壽宮和坤寧宮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寧文旭是太後的侄子,太後可惜他,卻不會像寧翰和齊氏那樣悲痛,她長長的歎了聲氣,道:“世間最恨的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哀家一個人靜靜。”
寧文旭是皇後一母同胞的哥哥,但等消息傳來時,皇後才想到,哥哥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去的。
不能說不在意,隻能說忘了。
她聽到消息也一樣痛苦,甚至自責,哥哥走的時候自己在定國寺,當時處境不好,她隻顧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而忘了哥哥在隴右逝世。
她的手顫抖,嘴唇不受控製的輕顫,眼見著要失態,來找她談話的甄淑儀忙上前寬慰她,皇後道:“不留淑儀了,淑儀改日再來小坐吧。”
甄淑儀低頭告退。
寧詩怡在後院撥弄琴弦,聞信隻說“知道了。”
這事經甄淑儀的嘴,倒是在後宮傳遍了。
......
唐瑤不是聽聞後宮內的風言風語才知道的,而是李奕在她宮內時,有人報給李奕,她旁聽了去。
李奕聽了消息神色淡淡,唐瑤看不出他的心情,他心中必然有波動,隻是掩藏住了。他的情緒控製能力科以前強了,等他年齡越長,越成熟,會越不露聲色吧。
唐瑤調侃道:“寧文旭大人近日運道不行啊,那羅氏也是個人物,算起來,也是給她兄長報仇了。”
寧文旭死的確實荒唐,這個死法估計誰也意料不到,不知該怎麼解釋,唐瑤便想起了那句話,“壞事做絕,報應子孫。”
李奕:“寧文旭也做過朝政大臣,他去了,朕該一表慰問。”
唐瑤挑眉:“可是現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