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三月之期, 也臨近唐瑤的生辰, 德祥為生辰宴的準備也接近了尾聲。
他把他的籌備情況回複給皇上,李奕看了很高興,賞了他, 隨後讓他去向貴妃娘娘回複。
唐瑤有段時間沒摸過琴,偶爾會讓人拿來撥兩下, 這是很消磨時間的事。
德祥到時,便見貴主子這番悠哉模樣。
德祥上前行禮問安。
唐瑤見了他, 都有些驚奇了, 秋月將茶盞遞到她麵前, 她接過飲了口, 朝德祥道:“可有些日子沒見德祥公公,今日怎麼來了?”
德祥躬身笑道:“勞娘娘惦念, 奴才奉皇上之命為主子籌辦生日宴之事,該籌備的已籌備齊,特來請貴妃娘娘過目。”
秋月接過德祥手中的譜子, 遞給唐瑤。
這和德祥以前分開列的膳食、用器不同, 這是一個完整單子, 看起來都像一個策劃書了, 頭一頁是流程, 後麵列了參席人員、果蔬、食材、用器等等。
唐瑤看見第一頁就驚呆了。
“這......”
皇後的千秋宴才有可能宴請群臣,李奕雖沒為她宴請群臣,但卻邀請了她的父母和李氏宗族!由於月前就開始準備,所以甚至去給封地的王室送了信, 他們不能入京,但是見禮環節,他們會差人送禮過來!
唐瑤知道皇後在禁足,知她是因為自己的生日宴的規格而被禁足,原本唐瑤還不能理解,得搞成什麼樣才能把皇後氣得連德祥都敢打,現在她能理解,如果她是皇後,定也是生氣的。
不管席麵豪不豪華,這出席的人太隆重了,太能壓場了,宮內最重視規矩,她自己都沒辦過這麼盛大的宴,一個貴妃卻越到她頭上,那也太挑戰她。
唐瑤不敢置信的問:“這太隆重了吧,不太合適吧?”她要是皇後她就不說什麼,她是貴妃啊。
德祥道:“這是皇上的旨意,娘娘受了便是。”
唐瑤長長舒了一口氣,原主上一次參加這麼大的宴會,說不定是她的滿月宴。她肯定想不到,她都已經快成母親了,竟還有這樣的機會。
唐瑤:“德祥公公操持此事辛苦了,本宮此次露麵,德祥公公要記一等功,秋月,將碧玉朝珠取來,賞公公一掛。”
德祥連忙道“不敢當。”跪下接賞。
之後唐瑤又賞了他二百銀,五卷綢緞,對他道:“明日諸事勞公公把持,公公再受累一日。”
德祥躬身道:“娘娘客氣,那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
寧詩怡在等,果不其然皇後喊她過去。
她從匣子中取出小瓷瓶,匣子中有兩個瓷瓶,她取的是其一,留下一個,她將匣子合上。
揣上瓷瓶,往坤寧宮正殿去。
皇後坐在上首,穿著端莊貴重,可麵上沒有那身行頭從容,她右手拿了串翡翠念珠,不安的撥動。
寧詩怡進殿,她朝寧詩怡看去。
寧詩怡欠身行禮,給她問安。
皇後朝她笑道:“妹妹不必多禮。”
寧詩怡起身。
皇後又笑道:“妹妹請坐。”玉蘭給寧詩怡奉茶。
寧詩怡謝過皇後,落座。
皇後:“前些日子本宮心情不佳,許多話口不由心,還望妹妹聽了莫往心裡去。”
寧詩怡聽她道歉,知她心中急了,她不敢承皇後的道歉,忙起身,欠身道:“娘娘說的哪裡話,您是皇後娘娘,又是詩怡的姐姐,於公於私,詩怡都該聽您的教誨,如今您這般說話,著實折煞詩怡了。”
皇後聽她這麼奉承,心中沒那麼不爽了,和她談正事。
“前幾日聽妹妹一席話,深受震動,奈何妹妹沒下文了,倒叫本宮等的心焦。”
皇後也知在貴妃生日宴上做手腳多危險,可現在不做,往後貴妃顯懷了,恐怕再沒有機會,再者,她現在禁足,所有的事都隻能寧詩怡去安排,這宮中,除了她自己,除了太後娘娘,隻有寧詩怡能調動寧家的人手,若是皇上查下來,推寧詩怡出去不就行了,她一個禁足的人能做什麼?
寧詩怡麵上幾分愁和焦慮。
皇後問道:“妹妹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寧詩怡猶豫道:“那番話,也是父親啟示詩怡說給皇後娘娘聽的,今日父親也有指示,但詩怡不敢說。”
皇後笑了下,“父親做了安排?”不是她一個人的主意,不是她單打獨鬥,她心中更有把握了。
皇後道:“既是父親的指示,妹妹但說無妨,左右有父親撐腰呢。”
寧詩怡從袖子中取出那個小瓷瓶,“這是父親送來的,裡麵是夾竹桃、桂枝等藥草製成的粉末,量不多,效果許不儘人意,但孕婦吃了,多少有些影響。”
“不儘人意?”皇後道。如若不能一步就成,她冒這個風險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