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話落,李奕看向另一個人,道:“唐將軍,你說當去不當去?”唐隨連連升任,如今已經任北衙禁軍的一支隊伍的將軍,此前他兼任的京兆尹之位,也被派給彆人了,他現在,主要在禁衛軍中任職。
唐隨回道:“寧大人言之有理,皇上為國事操勞,做臣子的應當為皇上分憂解發,臣認為,當去。”
李奕:“好,寧大人提議,你也說當去,那就有勞寧大人準備了,朕可要在上林苑,好好享受一番狩獵的樂趣。”
寧翰:“是,皇上,臣立馬去操辦。”
......
唐瑤聽聞李奕要去狩獵的消息,十分急躁,她在冰泉宮等李奕,等的煩心。
本來孕婦是開開心心的最好,皇後被打入冷宮,寧詩怡被遣回府後,她一直都挺開心的,可這快臨盆了,竟讓她聽到這麼不開心的事。
唐瑤哼一聲,把桌上長的正好的綠蘿推一邊,“啪”地一聲,那東西竟掉地上了,陶製地花盆摔成兩半,裡麵地濕泥灑了下來在地上散成一片。
外麵的人聽到響動,趕緊進寢殿來看,“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娘娘?”
貴妃娘娘都快到足月了,她們這些伺候的人都跟著提著心吊著膽,唯恐娘娘出了什麼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出了什麼事,寢殿內發生這麼大的動靜,那還得了,那不得嚇死人啊?
秋月和夏荷看見是花盆掉了,才放下心來,“娘娘沒事就好,娘娘這肚子月份大了,可不能出問題,罰奴才們是清的,您要是有一點閃失,可該怎麼辦呐。”
唐瑤心想她是不會有一點閃失,可李奕去上林苑,會不回有閃失就不好說了!
要不她才不會這麼心慌!!
秋月和夏荷看見唐瑤神色不好,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夏荷去收拾花盆,秋月走到唐瑤身邊,詢問:“娘娘是怎麼了?今日起不還好好的?可是剛剛梁成說了什麼不中聽的。”
唐瑤擺擺手讓她們下去。
秋月和夏荷把花盆收拾了下去,她們倆剛一出殿門,就看見迎麵而來的皇上,秋月和夏荷向李奕問安,李奕見她們捧著的東西,道:“怎麼碎了?可是你們伺候的不精心?”
好端端的肯定不會碎東西,唐瑤大著肚子,李奕是不願她碰著碰那,怕她不小心磕絆著,摔著的,他的怕和奴才們的怕不同,奴才再怕,對他們而言,貴妃不過是主子罷了,他怕的是自己的女人孩子出事。
秋月和夏荷搖了搖頭,秋月道:“娘娘心情不好,還請皇上快去瞧瞧吧。”
李奕心裡疑惑一下,走進寢殿。
唐瑤果然心情不好,李奕看見她緊皺的眉,把原先的嫻雅平和慈愛全給皺眉了。
她的肚子沉了之後,坐著的多,站著的少,那畢竟十幾斤的東西,下墜著累得很,可現在她竟不嫌累了,不坐,站著的。
李奕走過去,到她伸手,從她伸手抱住她,手放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下麵,讓她倚著自己,輕鬆些。
李奕輕聲問她,“怎麼了?生這麼大氣,花兒惹你了?陪了你快一年了都,你竟就這麼把它摔了。”
唐瑤鬆了些繃著的嘴角,不想和他說那花,那花秋月和夏荷自不會讓它們死了的,再移植摘種了就是。
李奕也陪她一年多了,他若出了事,可不能移植,也不能摘種,他可不比一盆花,他是她孩子的父親啊!
唐瑤道:“您不是說了不去狩獵嗎?怎麼寧大人一提,您就又去了,還是在這種時候?”以往她就是打探到了這事,她也不會在李奕麵前提起,因為她不想把自己在李奕眼中的形象變成太後那般,專心權政的,但今日她不得不提,她真的不想讓李奕去,李奕去,她得急得孩子都不想生了。
實際上李奕沒她想的那麼在乎她是不是沾染權政的女子,因為早在一年前,他就帶她去見皇叔、魏鐸甚至帶她去京兆府,日後他還是需要她伴著的,如果他去巡遊,或者彆的,也都會帶上她。
畢竟他就這一個女人了,再不帶著,他路途寂寞了也受不了啊。
李奕道:“就為這事啊?”
“這還不是大事嗎?”唐瑤氣道。
李奕:“那你說說你怎麼看?”
“臣妾怎麼看?臣妾怕您有危險。”她怕寧翰是耐不住性子的,待太後在宮中得知自己生的是個男娃娃,他就在上林苑對李奕動手。
狩獵過程中出事的人多了,追查責任都不好追查,而他到時又能把握權政,更是不會擔心東窗事發。
反正他隻是要一個傀儡而已,又有很有垂簾經驗的太後在,他不在乎小皇子有多大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生的是個公主,他叫停一切計劃就是了。
也許是她想的多了,但寧翰這時提起狩獵本就太可疑了,這些時日李奕對寧家不如以前,宮中也隻有太後撐著寧家的場麵,他心裡定是害怕,而不想讓李奕繼續成長,成長到他無法對付的局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