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1 / 2)

左衛將軍道一聲:“二位唐大人, 得罪了。”他對身後人揮手,讓身後人去扣押唐彥唐隨。

唐彥道:“都是帶兵的人, 談什麼得罪不得罪。”你得罪的了嗎?你有人我也有人,怕你。

寧翰皺眉, 喝道:“唐彥,你要來硬的?”

“需要唐某提醒一下嗎,借機發難的是寧大人。”

“寧某身為尚書令, 有捉拿嫌犯的職責!”

“北衙禁軍為天子護軍, 唐隨為北衙禁軍衛隊長,隻聽從皇上命令, 你說捉拿就捉拿,你是誰!”

寧翰一口氣滯住, 睜著眼睛瞪唐彥。

所謂的十六衛是指南衙十六衛, 與北衙相對, 但十六衛戍守的是整個皇城,而北衙禁軍是皇上的禁衛軍,北衙禁軍中左右神策軍隨行皇上,皇上在哪兒他們在哪兒, 都聽從唐隨指揮, 這次狩獵之行寧翰雖然安排上了十六衛, 但也不敢亂動。

寧翰能使動左右衛大將軍,是因為這兩位將軍是他的人,可這不代表整個衛隊幾萬士兵是他的,那些士兵是大武的士兵, 領的是朝廷派發的軍餉,他們肯定不會在知道他要造反的情況下而跟隨他,若能使動他們行謀逆之事,隻因為信息不對稱,比如說唐隨反了,命令他們去抗擊唐隨,士兵們隻聽上麵人的命令,他們是不會思考唐隨到底反沒反。

但是,如果直接下命去打皇上的禁衛軍,那即使他們沒有長腦子,也會覺得不正常,不會乾。

更彆說一府1200人,1200人之下,又200組一隊由一個長官統領,三隊之上又一個長官,長官可是長了腦子的。

所以寧翰雖叫囂的厲害,麵對唐彥和唐隨的強硬,也不敢硬碰硬。

上林苑已經封鎖,所有官員都被拘在這裡,不敢亂動,為皇上看過病的太醫出來回話之後,又被德祥叫走,侍候在皇上身前,後來的太醫,都侍候在皇上身前,不許出寢殿門一步。

此前擦血跡的紗布和帶血跡的箭頭被拿到外麵,德祥將箭頭交給唐隨,對唐隨道:“唐大人,此事事關重大,皇上因何受傷,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隨行狩獵的官員,至少是四品以上,雖然位高,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其中的情況,謀逆這種事,本就是極其機密的,不會讓大部分人知道。

德祥把作案工具交給了唐隨而沒有交給寧翰,眾人內心又開始惶恐,怕是什麼風向。剛剛寧大人那般作態,現在又來了這出,好些人麵麵相覷,不知是什麼情況。

寧翰看著德祥,心中暗罵。

他沒有收買到這條好狗,一直是讓他最心梗的事,如果德祥是他的人,他將好辦事很多,也不知道太後是怎麼搞得,明明她將德祥派到皇上身邊去的,卻給自己樹立個敵人。

寧翰想進去看看皇上。

德祥將他攔住,愁眉苦臉的對他道:“寧大人勿急,太醫說皇上此事不能受打擾,若不是非得一個人伺候在皇上身旁,恐怕奴才也要被趕出,寧大人,諸位大人,都在此處耐心等等,有了消息定馬上就通知諸位大人。”德祥朝唐隨看去,道:“唐大人?”

唐隨招他旗下的幾名禁衛軍過來,把守在寢殿門口。寧翰就是再想進去,也不敢大吼大叫的硬闖,隻能耐心等待。

過了會兒,有一人進房間來,走到寧翰身後,在他耳際小聲說了句話,寧翰眉目一凜,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

坤寧宮在皇後被遷入冷宮之時,就沒有人再住了,那處的奴才也被重新發配,坤寧宮現在不能住人,太後便把皇後帶到寧壽宮。

寧壽宮中,皇後坐在太後下首,問她:“母後那話是什麼意思?”

太後沒有回她。

皇後往前挪挪身子,又問:“貴妃好端端的,怎麼會把她的孩子給我,給臣妾,讓臣妾養?”

太後還是不說話。

皇後心急,“皇上不在宮中,母後怎麼把臣妾提出來了?”

太後:“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該和你說的時候,自會和你說,你如今就在這兒老老實實待著就行。”

太後吩咐張全,去為皇後收拾寢殿。

雖然所有事情都還懸而未決,但把皇後提出來並不算早,現在不為皇後正名,皇上殯天之後,皇後無法以皇後之位參與皇上的喪葬儀式,這對她撫養後宮中唯一的皇子是不利的。

那孩子認皇後為養母,對她們寧家是有好處的,她也有老的一天,萬一讓孩子知道他的生父生母去世的真相,如何還得起這筆債,由皇後將他撫養長大,他必然要念及舊情,當然,最好是將此事塵封,永遠也不為他所知,她所考慮的,隻是最壞的情況。

......

上林苑行宮,德祥急急忙忙得跑出來,對寧翰和唐彥唐隨道:“三人大人,快,快進來,皇上醒了,喊你們進去聽命。”

寧翰心跳撲通撲通快到極致,揮開守在寢殿門前的侍衛,率先衝進去,沒有人攔他。

唐彥和唐隨隨後進去,他們三人進去之後,侍衛又將門把住,不許任何人入內。

寧翰趴跪在地上,給李奕請安。

李奕說話聲音很小,讓他上前來聽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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