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歎了聲氣,“這事本不該讓娘娘知曉,是太後擾了娘娘清淨,奴才也無法與您說全,隻能告知您一句,令尊,去了。”
皇後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德祥,“你說的是,我爹?”
張全點了點頭。
“......那皇上。”皇後輕聲問道,明明她從上陽宮出來時,還是說皇上出事了,現在竟說事她爹,她越來越糊塗了,可一聯想太後娘娘的表現,又越來越明了。皇後又問道:“是我爹要對皇上......”話下有未儘之意,接著道:“還是皇上對我爹......”
“娘娘問這何意?知不知曉又能如何?”張全是一點也不想再提這件事,奴才的腦袋拴在主子身上,太後都要不好了,他做奴才的,能不能逃掉一條命都難說,都是這事害的!想當初他在後宮也風頭一時,德祥也要讓他一分,德祥越過越好了,他越過越不好了!
皇後急道:“張公公,你將此事告知本宮,本宮一定要知曉。”
為什麼還有這個執念?她怨恨她爹,可她爹是她的親人,所以她寧願李奕是反擊,而不是主動出手。
德祥:“娘娘問這話奴才無法回。”
“張公公難道不知道嗎?還是要故意隱瞞?”
德祥:“實在是您給的答案讓人沒法選。”都是在宮中待這麼些年的人,竟還問是誰想害誰,宮中什麼時候有純粹的、單方麵的答案?
誰也不願意讓人誰活了,兩人都是。瞧著是寧大人出手,可皇上難道沒有在背後織網?
皇後明了,她早知道有這日,也早勸說爹爹順勢而下。
張全慣了說話好聽,不會像唐彥對太後說的,什麼不值得為亂臣賊子傷懷,那麼難聽,他勸皇後一句:“娘娘節哀。”
張全這一句話,一下勾起皇後內心的酸水,她吸了下鼻子,道:“走吧,張公公,再不走天就黑了。”
是該走了。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心間已經比上陽宮更冷,寧家要不剩什麼了,亦不會剩下她這個廢後。
......
唐彥一日馬不停蹄,沒個歇下的時候,與徐文濤一見,是有後事相商。
徐文濤熱情的將他迎進來。
徐文濤大唐彥三十來歲,唐彥還沒長成時就去了北疆,徐文濤對唐彥根本不熟,但他見唐彥那架勢,像見了親人。
可不是要與唐彥親?皇上把送寧翰上路的重任交給這麼位剛回京、在京中沒有一點家底兒的年輕將軍,可想而知對他的信任。他若是文官出身,想必也不會遜於前兩年風頭儘出的魏鐸,且有敬國公與長公主做後台,若留在宮中,定是一片大好前途,可竟去了北疆莽荒之地。
不過瞧他對寧翰出手那個利落勁兒,果然決斷的兒郎,不愧是北疆死人堆裡爬上去的大將軍!
徐文濤當然要與他交好。
“唐將軍今日勞累,本官還以為唐將軍辦完這一事就要回去歇歇了呢。”
唐彥拱手回一禮,被徐文濤牽引著落座。
唐彥道:“寧大人的事沒處理怎麼能回去?”
徐文濤麵露疑惑,等著他說,唐彥道:“寧大人的家人還在等寧大人,勞徐大人派人把寧大人送回府。”
徐文濤笑一聲,“讓我去送?”
“徐大人率驍衛軍去送,將寧府人抓捕,派人駐守寧府,待皇上下一步指示。”
正巧徐文濤剛和左右衛軍的將軍交接了三千左右衛軍,現在沒事,能騰出手來,聽唐彥這麼說,立馬領命去辦。
查抄寧府這等大事,李奕不會交給京兆府,也不會讓大理寺去處理,而要率宮中的兵馬去處理,最好自然是禁衛軍,南衙的十六衛,他一個也不想用。但能使得動禁衛軍的唐隨現在在上林苑,唐彥沒有禁衛軍指揮權,這事又亟待辦,隻能安排上徐文濤。
謀逆,可是株連九族的罪,怕是京中要有一波血腥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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