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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瑤說:“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你最後一次做出艱難的抉擇。”她一隻手放在枕頭上,一隻手放在胸前, 輕聲道,眼中十分柔和,語氣有些期冀,也有些悵惘。

李奕怔了下, 心間突然湧上愧疚,把她抱進懷裡摟緊,低聲道:“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這是李奕說出的最順口的一個對不起,沒有絲毫彆扭與猶豫。

唐瑤兒說出這樣的話, 是因為她了解他並關心他,他卻不對唐瑤兒說, 本意上不想讓她煩心, 不想讓這樣的醜聞嚇到她,可不知情對她來說真的好嗎?李奕產生了懷疑。

他道:“我去見母後, 我對她說了,世間最絕情的話。”

唐瑤握住他的手。

李奕:“她大概後悔生了我這個兒子吧。”

唐瑤:“彆這麼想,你不隻是一個兒子,還是一個帝王, 她……道不同不相為謀,誰都能料到這一步,不可避免的,你不要過分苛責自己。”

王座隻有一個, 如果爭,必有一勝一負,而這又不是單純的賭局,而是生死局,畢竟籌碼太大了,是大武江山,這麼大的籌碼,非性命不以做賭。

李奕隻能歎一聲氣,“道理誰都懂。”

道理誰都懂,反而更讓人沉痛,因為明明懂得,卻做不到,卻不會做她真正該做的,非要去冒那個險,把人都牽扯進去,損人還不利己!

……

此事再不會提起,誰也不會提及,當它最終的結果到來,那每個人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然這不會記載到史冊中,李奕沒有把太後參與此事昭告天下,所以最後也不會定太後的罪,頂多讓她抱恙而亡。

至於後人會不會拿這段史冊記載去推敲,就無人可知了。

於此同時,大皇子的出生儀式正在進行中。

大皇子滿月之日,是離的最近的一個黃道吉日。因為這正湊巧的日子,大皇子又被吹噓一番,人家誇他真會生,滿月的日子那麼旺,唐瑤聽了都覺得搞笑。

後宮諸事推到唐瑤麵前來,內務府事重提,唐瑤給了回話,寧壽宮用度一律按照份例。

太後以前不按份例領用度,現在讓她按份例領了,已是削減。唐瑤也不願再苛待她,她沒多少好時候了,沒必要這時與她杠上。

管事公公高興的下去了。

寧壽宮中用度削減,內務府的奴才一下子對寧壽宮怠慢起來,寧壽宮也漸漸有人不精心伺候,這個變化十分明顯,太後立馬就感覺出來。

她心氣兒那麼高的人,自是不服的,憤怒溢於言表,可叫囂也沒用,兩三天下來,把她性子消磨的厲害。她甚至還罵了唐瑤,讓人去喊唐瑤,因為唐瑤現在管著宮中用度。

唐瑤知她這是落水狗最後的囂張了,並不與理會,也沒為泄一時之氣而去見她。

唐瑤穿越到這裡後,過的挺好,太後沒對她造成過實質性傷害,所以她也不願意在她垂死掙紮時,去踩一腳,這樣搞得,倒像以往看的中寫的害人的女配一樣。

不去,沒得降低格調,惹一身騷。

她就在冰泉宮裡逗大皇子。

因為大皇子出生之喜,淑妃和甄淑儀來過冰泉宮兩次,都是來看大皇子。

對於她們,唐瑤的態度相對保守,假如不用顧忌她們,攆走就是,也不怕鬨個沒臉,難就難在不知該不該顧忌,因為不知是否真的能霸占得了李奕。一輩子很長,不過到最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尤其感情之事,最變化莫測。

皇後的母族一敗落,皇後跟著敗落,她一敗落唐瑤就成了後宮最高位,高位就是劍指的地方,即使無過錯,也自帶原罪,這種情況下,對於淑妃和甄淑儀,唐瑤心裡總留兩分,大家安然相處,最後都有餘地。

後宮漸漸變得平和,而對唐瑤老說,宮外的遺憾正在上演。

“寧黨謀逆”一案漸漸了結,唐彥任務完成,到了回北疆的時候。

他是個真漢子,說走就走,似乎不知什麼是留戀。

離他出發的日子越近,長公主越感到焦躁,一邊勸他多些日子,一邊著急的給他收拾行李,幫他備了好多東西,生怕他在北疆怠慢自己似的。

長公主最抱怨的是那句,“你看你都多大年齡了,你妹妹都有孩子了,你還沒有娶妻,娘給你相看著人呢,多留幾日可好?辦了親事再走,你去北疆之前,得先留個後啊。”

唐彥隻能道:“此次因緊急之事回京,軍中好些事務沒有處理,待什麼時候北邊穩固,再回來辦此事不遲。”

“穩固穩固,什麼時候才穩固啊,你說這我聽不懂,你說個我聽得懂的,就說是什麼時候。”

唐彥目光移向大將軍令的位置,沒有回話。

邊疆的將軍大多是常駐邊疆,他要回來,隻能等調任,或再向皇上遞文書,請假回京,總之不是這個時候,前麵還有一攤子事沒料理完,就不去了。

唐彥臨行前一晚,敬國公府給他備餞行宴,餞行宴上全家人都到齊了,除了唐瑤。

隻長公主和最小的唐琪麵露不舍,其他四個大人沒什麼特彆情緒,都是慣會收斂感情的。

唐博禦還笑道:“大哥勿急,等些時日弟弟過去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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