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她們問問。”
蘇沫沫立刻跑到那個女生麵前,問道:“你真的見到盛星了嗎?”
那個女生不停點頭:“他可是我本命,化成灰我都認識。”
“我剛剛在半山腰商店那裡買水,看見了他,他正在和周圍的人說話,見到我之後,撒腿就跑。那腿真長,我根本追不上!”
蘇沫沫越聽越激動,回來的時候差點蹦了起來,雙手不停擺動:“那個人說真的看見了盛星,待會我們爬山的時候說不定會遇見他呢。”
“我有個朋友特彆喜歡他,很想要他的簽名,沒錯,那個朋友就是我。”
白一諾忍不住笑了笑。
盛星的名字像有放射性一樣,以那群女生為中心,逐漸輻射到許多靈山的遊客。
“啊,我剛剛也在半山腰看見了一個特彆像盛星的人,我以為是素人,原來真的是他嗎?”
“姐妹你好慘,快去追,現在還來得及。”
有些人不追星,但是他們的家人朋友追星,於是便被拉著胳膊往半山腰跑去。
白一諾聽到旁邊的人也在討論盛星。
女生高興地說:“我原本不想來爬山,是因為奶奶所以來的,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盛星,奶奶我愛你!我要去要簽名和合影發朋友圈。”
父親見到女生猴急的模樣,有些不滿地說:“你跑什麼呀,那個盛星是誰啊?”
“爸爸,那是你女兒的本命!”
父親有些不屑,立馬指點江山:“現在的小孩追星追得瘋魔了,不如我們這一代穩重。”
奶奶聽到他的話,突然說:“你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你以前追小虎隊的時候,可是坐飛機跑到香港去了,我攔都攔不住。”
父親:“……”
奶奶寵孫女,便拍板說:“那我們現在就往山上走吧,能不能遇到就看運氣了。”
“好耶!”女生興奮不已。
一家人急忙向著山上走過去。
白一諾看著滿臉希冀的蘇沫沫,微笑著說:“那我們也跟上去吧。”
蘇沫沫聽到白一諾的話,連忙點頭:“好!”
他們一行人行至半山腰的時候,發現盛星的名字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原本不多的遊客呈現幾何倍增長,很多人甚至是特意聽到消息來靈山的。
“我朋友說有人在這裡見到了盛星。他從出道夜之後就沒有接通告了,說是要回家休息一段時間。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家摳腳啊!我要在他麵前大喊,讓他營業。”
“我最近每天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床,今天一聽到盛星的名字,我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今天看不到盛星,我就不回去了。”
白一諾一行人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靈山突然來了一大批遊客向山上湧。他們數量眾多,十分狂熱,將三人衝散了。
在人終於少下來之後,紀子淮和蘇沫沫左右環顧,發現怎麼找也找不到白一諾。
蘇沫沫急得不行:“那麼大一個老板呢,丟到哪裡去了?”
…………………………
白一諾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陣風裹挾著向前走,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空隙,連忙離開這群遊客。
她左右環顧,發現另外兩人不見了。
當她有些著急的時候,她看見旁邊有個涼亭,涼亭是八角亭,是開敞的納涼亭,古色古香,用來供遊人休息。
白一諾目光逡巡,發現這個涼亭是上山必經的地方,隻要兩人往山上走,一定會路過這個地方。
她於是邁步走到了涼亭,準備一邊休息,一邊等待兩人。
白一諾走進涼亭,發現涼亭裡有不少人。涼亭的最中心有一個棋盤,兩個中年人正在對弈,很多人在旁邊看著他們下棋。
她的餘光瞥見旁邊站著一個人,下意識看過去,腳步一頓。
這個男生斜靠著牆,身高鶴立雞群。他輪廓利落,眼瞼懶懶耷拉著,神情漫不經心。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深黑的瞳仁。
她的目光不禁落在他身上,她並不顏控,但這個人長得……很出眾,好像彙聚周圍的光一樣。
白一諾前世位高權重,又身處在六宮粉黛的後宮,見過許多美人。但眼前的人是她見過容色最盛之人。
盛寒抬頭,深黑色的瞳仁盯著遠處的遊客,聽到他們大喊盛星的名字的時候,眉頭微蹙。
她隻看了他兩秒,他深黑色的眼睛就幽幽地轉過來:“看什麼?”
語氣不好。
白一諾想到這裡是半山腰,男生看到那群遊客皺眉,還長成這副模樣,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
白一諾想到蘇沫沫說的話,於是說:“……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
盛寒聽到她的話,眼睛微眯,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
“你為什麼問我要簽名?”尾音染上些興味,語調輕微上揚。
白一諾說:“你不是盛星嗎?我朋友很想要你的簽名。”
盛寒深黑色的瞳仁直直地盯住她,勾起嘴唇,眼睛低垂,帶著笑意,發出了一聲輕笑,好像聽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難道是我認錯人了?”
白一諾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以為他不想給簽名,於是說:“如果你不想給的話,那就不用了,打擾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明星看起來有些高冷,也許這就是大明星吧。
就在這時,她聽見他說:“要簽名是吧?”
“嗯。”
盛寒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額前的黑色碎發落下:“筆呢?”
“沒有筆。”
“我也沒有。”盛寒懶懶地說:“那大明星也沒有辦法了。”
白一諾心裡有些遺憾,看來沒有辦法給蘇沫沫要到簽名了。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要筆嗎?我有筆呀。”
王教授正在一旁下棋,聽到白一諾要筆,於是開口說:“我今天要和朋友下棋,於是帶了紙筆準備複盤,就在桌上,你自己拿。”
白一諾看到圓桌的棋盤旁邊放了很多白色的紙還有一隻黑色水筆,於是說了一聲謝謝。
白一諾將紙筆拿了起來,然後遞給了盛寒。
盛寒握著這支水筆,感到上麵有些微熱,應該是對方手指的餘溫。
“簽什麼?”他眼眸低垂,百無聊賴地問。
“盛星祝蘇沫沫天天開心,可以嗎?”
“這是你的名字?”盛寒一邊寫著字,一邊掀起眼眸,深黑色的瞳仁直直盯著她。
“不是。”
“哦,你叫什麼?”
“白一諾。”
盛寒頓了頓,突然笑了:“要不要我也給你簽一個。”
“不用了,我不是你的粉絲。”白一諾搖了搖頭。
盛寒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看出來了。”
不然怎麼會認錯他們兩人?
白一諾有些不解,但好在盛寒簽完字之後將東西給了她。
這下蘇沫沫應該會高興了。
正當白一諾想看這個大明星的簽名是什麼樣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陣嘈雜。
王教授大聲說:“你這個臭棋簍子!”
李教授慢條斯理地說:“不就是悔一次棋麼,我也給你一次悔棋的機會。”
“你要是悔棋的話,就彆想喝我的菊花酒了。”
王教授拿起旁邊的酒杯,倒了一杯菊花酒,慢慢抿了一口:“我前段時間,看了幾千章棋譜,寫了一個寫了一個圍棋ai,橫掃社區。以你的水平,連我都下不過,更彆說ai了。”
“你這是作弊!”
“可是我給你悔棋的機會,你也下不過我本人。”王教授樂嗬嗬地說:“這個菊花酒你是喝不到嘍。”
白一諾看向王教授手裡的陶瓷酒瓶,發現那個陶瓷酒瓶十分眼熟,這不是她店裡賣的菊花酒嗎?
王教授見白一諾在看他,於是得意地將自己的菊花酒端了起來:“這是菊花酒,我的學生說根本搶不到這個菊花酒,我還以為他們學的不是軟件工程,學的是老李教的中文呢。我立馬打開電腦寫了個腳本,每天都能搶到菊花酒。”
白一諾看著熟悉的陶瓷酒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