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感覺自己在這次采訪之後,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這種創傷不僅來自於身體上的變胖了,而且來源於心靈上的名譽受損,這是工傷!
但是舒婷無法找老板報銷,隻敢自己發誓再也不去白記飯館吃飯。並為了維護名譽,告訴自己的同事,自己對白記飯館的菜並不是十分喜歡,對方於她而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她才不是乾飯記者!
距離海市日報社刊登白記飯館,已經過了好幾天。舒婷剛一走進辦公室,熟悉的同事們便都看著她笑。一個同事說舒婷:“你不是說再也不去白記飯館吃飯的嗎?但是有人說看見你了。”
舒婷不回答,打電話給攝影師:“下次的采訪出來了,我要事先準備好,你收拾收拾,我們一起出發。”然後便將自己昨天寫的稿子拿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顯得自己好像是個正經記者。
另一個同事叫她不說話,又說:“舒婷,我就是那個看到你去白記飯館的人,我絕對不會認錯。”
舒婷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什麼憑空汙人清白,我家就住白記飯館旁邊,我女兒特彆喜歡吃白記飯館的紅燒肉,經常拉著我去吃。我昨天看到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有理有據。沒想到啊,你居然食言了,你彆怪彆人叫你乾飯記者了,因為實在是實至名歸。”
”乾飯記者的事,和我舒婷有什麼關係。”舒婷漲紅了臉,說:“我隻是去那裡拍素材,找靈感,怎麼能叫做乾飯?”
接著便是難懂的話,什麼維護名譽,什麼絕對不會變胖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是的,舒婷又去白記飯館吃飯了。雖然她向自己發誓,絕對不會去白記飯店吃飯。但是她在吃完那天的酸菜魚之後,就再也忘不了那個酸菜魚的味道了。無論是在家做還是在飯店吃,都找不到合適的代餐。周日的時候,她一個人在街邊上閒逛,她的腳有自己的想法,主動尋找目的地。等到她終於回過程,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走到了白記飯館。
她對白記飯館的菜太魂牽夢縈。金黃的酸湯,雪白的魚肉,翠綠的香菜,冒著蒸騰的熱氣,裹挾著酸香味撲麵而來,讓人一聞,就再也不會感覺到胃口不佳。
舒婷偷偷摸摸地走進白記飯館吃飯,以為誰都沒發現,但是沒想到卻被同事看見了。由此,她的乾飯記者名號甚囂塵上,甚至隔壁美食欄目的記者都在問她要不要換個頻道。
他們說舒婷太有潛力了!
會吃的人才能做好美食欄目的記者嘛。
舒婷:“……”
第二天,民生欄目的一個資曆很老的記者出差之後,終於回到了辦公室。舒婷感覺自己像是得到了拯救,連忙找到這個前輩,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她和前輩關係比較好,在她剛進報社的時候,對方給了她很多指點,可以稱得上是她的師父。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現在同事們都在笑我,不懂我內心的痛苦。我想來想去,覺得隻有趙哥你能懂我內心的痛。“
趙哥就是那個采訪乾飯大學生的記者。那個乾飯大學生是理工大學的大學生,他在一哭成名之後,前輩被主編派去直播采訪,本想著挖掘乾飯大學生身上的內涵,反映社會民生問題,直擊社會痛點,沒想到對方隻是為了乾飯而已。
前輩鎮定自若地完成了那場直播,但是回來之後不禁和朋友們吐槽,說那是他采訪生涯最重大的滑鐵盧,值得被銘記在恥辱柱上。
舒婷於是來找這個前輩求認同:“趙哥,你之前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還不是特彆能有代入感。然而現在,我懂了你的痛!”
兩人同為白記飯館的受害者,舒婷被因為前輩會和她同仇敵愾,沒想到前輩在聽完舒婷的話之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前輩在笑完之後,立刻捂住嘴:“對不起,我想起好笑的事情。”
舒婷:“……你以為我信嗎?”
“你知道我為什麼將那次直播成為采訪生涯中的滑鐵盧嗎?其實不是因為反感那個當事人的舉動。”
舒婷有些茫然:“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太好笑了,我在直播中沒忍住笑場了。”前輩高興地說:“我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更好笑的事情,乾飯人居然在我身邊。”
舒婷:“……”你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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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飯大學生朱曉凱不僅在理工大學大四年級出名,而且在整個學校聞名遐邇,無論是學長學姐還是學弟學妹,都知道了學校裡有這一號人。
他因為一份飯掉在地上,便痛哭流涕,還登上了海市日報。這太搞笑,噢不,太慘了。他們不停哈哈,同時很多人注意到了盲點,能讓朱曉凱反應這麼激動,白記飯館的菜是有多好吃啊?
在乾飯大學生火了之後,理工大學的不少學子都記住了白記飯館的名字。這為白記飯館帶來了很多客流量,江淑敏就是其中一員。
江淑敏沒吃過白記飯館的飯,但是一直聽自己的同學說很好吃,因為自己沒有試過,所以沒有代入感,一直覺得一般般。
但是她最近看到了海市日報對白記飯館的報道,對白記飯館升起了巨大的興趣,原因無他,她是個純純純粹的顏控。在知道白記飯館的廚師是一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生之後,江淑敏一改之前漫不經心的想法,立刻以火箭的速度衝到了白記飯館。
江淑敏點了一份酸菜魚,還點了一份煲仔飯。但她買這些飯並不是給自己吃的,而是給自己男朋友買的。
她男朋友科研壓力重,每天都在實驗室忙活,並不出門,晝夜顛倒。江淑敏看著十分心疼,於是便經常點外賣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