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方藏魚這一道菜知名度不高, 但卻是傳統的古典菜,甚至在古典菜中被稱為第一名菜,迄今為止已經有四千多年曆史。
曆史悠久的叫花雞在它麵前隻能算得上是個弟弟, 根本稱不上曆史悠久。
彭祖是著名的長壽人物,經常在道教書籍中出現。據傳彭祖小兒子喜歡捕魚,但是彭祖怕他溺水,所以不準。一天,他的兒子捉到一條魚, 因為怕父親責備,便讓母親將魚盛入正在烹煮的羊肉罐中。彭祖品嘗羊肉突然發現異常鮮美,問清緣由後, 才知道這羊肉中加入了魚。
於是這一道菜便開始流傳,而這道菜也是鮮這個字的由來。
白一諾將羊肉煮熟, 將羊肉外表麵處理好, 用調料將其醃製,然後將新鮮肥美的鱖魚片成魚片, 將魚片塞入羊肉中,用竹簽封口。
她做的羊方藏魚並不是原始的羊方藏魚, 原始的做法隻需要將魚和羊肉同時烹飪就可以達到, 但是這樣簡單而粗暴的做法顯然不能滿足現代人挑剔的舌頭。所以白一諾做了一些改良,融入了自己的理解。
白一諾做菜的時候既認真又專注,俗話說越認真的人越好看。她在專注的時候, 遊刃有餘,恣意灑脫。
久而久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大粉說:“我盯著白老板看入了迷,我感覺她不像是在做菜,反而像是在彈琴譜曲。”
另一個粉絲說:“對,看久了就會發現她做菜的時候抬手之間有一種韻律和節奏, 從來沒有手忙腳亂,是絕對的掌控者。”
白一諾和魏凱在同一組比賽,離得很近,隻要抬頭就能看到對方在做什麼。但是兩人一直在專注處理著麵前的食材,根本沒有去觀察對方。
魏凱不像江鳴,他並不會在比賽的時候一邊做菜,一邊觀看自己的對手。在他眼裡,這種做法毫無意義。
魏凱準備做的菜叫做砂鍋糟香魚頭,這是海市的一道名菜,在外地很難吃到正宗的。
海鮮盛宴的小廚師們在見到魏凱手上的動作之後,竊竊私語,高興不已。
“魏大廚之前和我們賣關子,不告訴我們要做什麼菜,原來是要做這個砂鍋糟香魚頭啊。”
“這道菜鮮美無比,曾經獲得過我們店裡的好評第一,是魏大廚的招牌菜,但是耗的時間很長,客人沒有預約根本吃不到這道菜。魏大廚拿出這道菜肯定能贏。”
“我也這麼覺得,網絡上的人太小看大廚了。他們不是本地人,沒吃過他的菜,不知道魏大廚既有名氣又有本事。我覺得勝率不應該是八比二,最起碼也得是五五開。”
“魏大廚做了幾十年的江鮮河鮮海鮮,在鮮的造詣幾乎無人出其右。那位年輕的白老板不知道要做什麼菜,才能比得上魏大廚幾十年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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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火的頂流明星盛星在拍完戲之後,回到了家裡。他將房門關上打遊戲,到吃飯的時候才肯下樓。
尋味之夜比賽開始之前,齊雪在餐桌上告訴家人:“剛剛節目組給我打電話,邀請我周末的時候去參加尋味之夜第三輪比賽。”
盛星聽到齊雪的話之後,有些驚訝。尋味之夜最近常上熱搜,他聽過這個節目的名字,不過從來沒有看過。
“媽,你要去當廚師了嗎?”盛星詫異:“你做飯不行,我們家雖然有錢,但不能花錢上節目丟臉。”
齊雪:“……”
齊雪清了清嗓子,說:“我不是選手,是評委。”
盛星聽到齊雪的話之後,非但沒有被解惑,反而更加茫然。他的母親是一位優雅的女士,平時的活動要麼是去參加宴會,要麼是去看畫展,當美食比賽評委這個事情跟她搭不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你為什麼要去當評委?”
齊雪用手撐住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地說:“因為白記的老板,我的小朋友參加了。”
盛星知道白記,自從上次和哥哥一起去吃過白記的飯之後,他就關注了白記飯館的小程序,經常讓自己的助理在上麵給自己點外賣。
盛星:“你要是想吃白記的話,直接去店裡吃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去當評委?”
齊雪搖了搖頭:“你肯定沒有看尋味之夜的節目,她在比賽做的菜都是新菜,耗時長久,在店裡吃不到。”
盛星本來興趣不大,但是在聽完齊雪的話之後,有些動了心。
雖然舊菜也很好吃,但是人們喜新厭舊,新菜總是多一層光環。
盛星於是一本正經地說:“周末我在家沒有事情,可以陪你出去,我也很會吃。”
齊雪微笑:“你呀,你不行。”
盛星好奇地問:“為什麼?”
齊雪說:“工作人員隻給了兩個名額,這兩個名額自然是我和你父親的。”
盛星:“……”
盛星深感自己被愚弄,忍不住說:“那你告訴我這麼多做什麼?你解釋得這麼清楚,我還以為你想帶我一起去呢。”
齊雪優雅地笑了笑:“誰讓你剛剛說我丟人現眼,而且我得到了機會,自然不能錦衣夜行。”
盛星:“……”
齊雪像是覺得太打擊兒子了,有些於心不忍,於是說:“你可以去看比賽,但是不能當評委,我這裡有門票,你就在觀眾席看著你媽媽吃好吃的吧。”
這飯是吃不下去了,盛星將自己的筷子放在自己的碗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哥哥,抱怨說:“哥,你看她,不就是一個廚師比賽的評委嗎,用得著這麼炫耀嗎,真是弄不懂。”
盛寒低頭看著手機,理都沒理他。
盛星見他不理自己,於是問:“哥,我怎麼會看得上一張門票。媽媽也太小瞧我了,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去嗎?”
“會。”盛寒點頭,然後將手機放到一旁。
盛星:“???”
不僅盛星驚訝,齊雪也有些震驚。
齊雪詫異地問:“你周末不是要出差嗎?你也要去看比賽嗎?”
“下個月再去京城出差,肖羽現在在海市,我陪他逛一逛,去看比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齊雪認識肖羽,知道肖羽曾經是盛寒的室友,有些明白過來,但依然有些疑惑的地方。大兒子向來高冷,隻有彆人找他玩,他從來不會主動要陪彆人。
難道他和肖羽的關係真的很好?好到能去看一場廚師比賽?
齊雪覺得有些異樣,但是線索太少,她不明白異樣之處出在哪裡,隻好將之拋在腦後。
齊雪拍板:“行,我剛剛打電話問過你們父親,他說會抽空。那周末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去那裡。盛寒,你再帶上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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