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聽到這個男粉絲的話之後, 震驚不已。
這個人的意思是他是自己的粉絲?
他的粉絲為什麼會爬牆爬到白老板身上?
盛星滿頭霧水,欲言又止,壓低聲音:“你真的是盛星的粉絲?”
因為盛星戴著口罩, 加上觀眾席的燈光有些暗,男粉絲並沒有認出來這個口罩怪人是誰。他一臉認真地說:“對呀, 我是他的老粉了, 被我妹帶進坑的, 從他選秀就一直在關注他。”
盛星啞然:“那你為什麼要脫粉?”
男粉絲愣愣地說:“我沒脫呀, 誰說我脫了?”
盛星遲疑地問:“那你為什麼要給彆人做燈牌?”
男粉絲笑著說:“嗨呀,追一個明星太累了,我要追很多個。”
盛星雖然並不熱衷於維護自己的粉絲圈, 但是作為目前為止大熱的頂流明星, 在經紀人的教導下,他還是了解很多粉絲潛規則的。
其實粉絲雙擔這種事情很普遍, 有的人甚至一天換一個牆頭, 這是他們的自由。
明星和粉絲都是睜一隻眼閉隻眼的, 隻要這個粉絲同時粉著的不是死對頭, 一般不會招來明星粉絲的不滿。
盛星太火了, 粉絲流動大, 難免看到粉絲們發的真情實感脫粉小作文。
他看到這種小作文,一向是不在意, 完全並不放在心上。
然而網上是網上, 現實是現實,雖然這個粉絲隻是雙擔,並沒有脫粉,但是給盛星帶來的衝擊比一千份脫粉小作文都要大。
白一諾聽到他們的話之後,有些頭疼。她以為盛星和季予遲是朋友, 所以主動提出讓兩人敘舊,忘記了這個粉絲。
在她剛來的時候,這個粉絲說過了,自己是盛星的粉絲,心靈手巧,特彆會做燈牌。
這個場麵是她主動造成的。
她立刻打圓場,轉移話題:“對了,季予遲,他好像是你的朋友。”
在所有人裡麵,打扮這麼奇怪的就是盛星和季予遲了。如果說盛星是口罩怪人,那麼季予遲更奇怪一些,他還帶著一副墨鏡。
但是這種偽裝隻能防得住不熟的人,盛星和季予遲曾經在一個組待過,很快認出對方。
盛星感覺自己的頭上帶著隱隱約約的綠光,忍不住想要找認同感。在這其中,和他有共同語言的就是同在娛樂圈的季予遲了。
他將目光投到季予遲身上,聲音壓低:“這太離譜了。”
季予遲歎了口氣:“其實還好。”
現在的季予遲已經不是曾經的季予遲了,他在經曆過自己大粉爬牆和薩摩耶叛變之後,已經變得非常佛係。
盛星不知道季予遲經曆了什麼,單純震驚於季予遲的雲淡風輕。
“你為什麼能這麼淡定?”盛星有絲絲敬佩。
怪不得是影帝,肚量和表情管理能力太強大,他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季予遲表情微妙:“習慣就好。”
雖然季予遲說習慣就好,但是盛星還是不能接受。他年輕氣盛,不找出問題原因來絕不罷休。
盛星陷入沉思,是他最近唱的歌不好聽,還是最近跳的舞不炸裂了?
粉絲爬牆爬到同樣的明星那裡他還能理解,爬到白老板身上算是怎麼回事?
盛星於是看向那個男粉絲,語氣有些奇怪:“你這個愛好轉變還挺大的。”
男粉絲見到這個口罩怪人不依不饒,以為對方也是盛星的粉絲,連忙解釋自己的清白:“盛星現在天天在家裡閒得摳腳,沒有演唱會看,我不得不找其他的娛樂活動,結果就找到了尋味之夜。我覺得這個比賽也挺燃的。”
盛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活動了,很多老粉新粉湊在一起,總是要為此擔心。
久而久之,麵對對家的嘲諷,傷心的粉絲都已經佛係了。
因為他們正主真的在摳腳。
男粉絲以為自己這樣的解釋會讓對方滿意,沒想到對方表情更加微妙了。
盛星語氣不滿:“誰說他在家裡摳腳的,他沒有,他秘密進組了。”
“真的嗎?原來是這樣。”男粉絲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聽到盛星解釋的話之後,後知後覺地回過神:“那太好了。”
男粉絲高興一會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呀,我們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連後援會的人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明明都是粉絲,怎麼差距這麼大。
男粉絲心有戚戚,神情專注地看著盛星,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長得有絲絲眼熟。當他的目光落在盛星露在口罩外麵的下垂眼之後,內心突然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
男粉絲差點握不住手裡的剛才語氣惶恐又震驚:“臥槽,你不會是盛星吧?”
盛星的眼睛又大又圓,眼尾下垂,睫毛很長,十分有辨識度。男粉絲是粉了盛星近一年的人,很快就察覺出來端倪。
男粉絲因為驚訝,所以控製不住音量。
很多人聽見了男粉絲的話,眼前一亮,耳朵豎了起來。
盛星是最火的流量,粉絲眾多,加上因為轉走演技路線,演了一部爆劇靈玉,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盛星在哪裡?啊啊啊啊我本命在這裡麼?”
“臥槽,剛剛有人說看見了盛星。我發誓我沒聽錯。”
“快看,盛星在第一排過道!快拍快拍。”
盛星見到很多人向自己湧來,意識到自己身份暴露,內心大喊不妙。
他被圍追堵截的次數多,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很快低下頭,將自己的臉藏住。他腳步一轉,迅速往出口走去。
在逃跑的時候,他內心後悔不迭。
他乾嘛要逞一時之快,和彆人嗆聲,搞得他被認出來了。
早知道就不聽哥哥的鬼話,來看這勞神子的廚師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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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盛星走了,但是餘威猶在,給在場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那個男粉絲。
男粉絲渾渾噩噩地坐在板凳上,捏著自己手裡的燈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陷入人生的迷茫之中,一會高興,一會傷心,臉色由紅轉青又變白,就和調料瓶打翻了一樣。
他高興地自言自語:“盛星和我說了這麼多話欸。”
他說完之後,又很沮喪:“完了完了,我當他麵爬牆了。我妹妹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應該會把我錘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