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裡的DJ正在打碟,震耳欲聾的音樂幾乎要震破她的耳朵。
這就是宋今朝來過的酒吧。
鬱棠穿過人流,徑直走向吧台。
“你見過這個人嗎?”鬱棠拿出宋今朝的照片。
“沒有印象。”酒保抬頭掃了一眼照片,又低著頭自顧自地擦著酒杯。
“我見過。”另一位酒保湊過來。
有人在酒吧裡見過宋今朝,鬱棠的眼眸一亮。
“他大概是半年前來過吧,不過隻有一次。”
“半年前的事,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鬱棠疑惑不解地問。
“因為他一看就不像是來喝酒的人啊,而且那天晚上他還和刀疤男起了衝突。”
“刀疤男?”
酒保朝鬱棠的左後方看了看,鬱棠順著這個方向看過去,在角落的桌子旁,坐著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
男人臉上的疤痕從額頭到眼角,看著十分駭人。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人很麵熟。
正在這時,刀疤男忽然起身離開,鬱棠連忙追上去,舞池中間的DJ換了首更令人興奮的歌,人群阻隔,等鬱棠到門口的時候,刀疤男的身影已經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為什麼她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他?她試著回想那人的臉,卻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他。
鬱棠回到吧台,要了一杯梅子酒。
她用手撐著腦袋,思索良久,鬱棠終於記起,她在宋今朝的隨手塗畫裡,見過這個人。
鬱棠從背包裡翻出這張隨手塗畫,經過酒保的確認,這人就是曾經和宋今朝發生衝突的那人。
宋今朝和這人發生衝突,恰好是在他身敗名裂前不久。
“姐姐?”
身後傳來一道驚奇的聲音,鬱棠轉過頭去,正好對上季沉沉笑意滿滿的眼睛。
“你不是該在學校上課嗎?”
“今天校慶,休息一天。”季沉沉在她的身旁坐下。
季沉沉這貨的笑容,怎麼越看越像一隻柴犬?
“你經常來?”
“不不不,”季沉沉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我第一次來。”
“我不和小孩子喝酒。”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季沉沉撇著嘴,轉頭對著酒保說,“我要一杯血腥瑪麗。”
“小孩子也彆想在我麵前喝酒。”鬱棠掏出錢拍在吧台上,扯著季沉沉的耳朵,拎著他出了酒吧。
冷風撲在臉上,鬱棠的酒意消了不少。
“姐姐......”季沉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鬱棠鬆開季沉沉的耳朵。“回頭我告訴你家長。”
站在道德高地製裁季沉沉這個小混蛋,真是令人快樂啊,鬱棠笑了笑。
這幾天的宋今朝案和之前的屠夫案,都是苦大仇深的案情,她都快變成小苦瓜了,但遇到季沉沉,心情似乎輕鬆了不少。
“姐姐,求你了,彆,我哥哥會打斷我的腿的。”
“這次就算了,下次被我抓住,我就告訴你哥哥。”
“姐姐你又沒有我哥哥的聯係方式。”季沉沉小聲嘀咕著。
“好了,回學校去吧。”鬱棠揉了揉季沉沉的腦袋,轉身往最近的一個商場走去。
她想看看商場裡的32寸行李箱。
“姐姐,你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吧,現在回學校太早了。”
鬱棠本想拒絕,但想起宋今朝......她看著季沉沉,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
既然季沉沉這個小傻瓜傻乎乎地送上門來,她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季沉沉,你多高啊?”
“180cm。”季沉沉挺直了胸脯,驕傲地說。
他似乎對他即將要麵臨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要聽實話。”鬱棠大步往商場走去。
“178cm,”季沉沉追上來,他大聲爭辯著,“但是......姐姐,我還年輕。我......還有長高的空間。”
季沉沉的身材和宋今朝雖然略有差異,但勉強可以算作替代品。
“走吧。”
“姐姐你想吃宵夜嗎?”季沉沉在她身旁蹦蹦跳跳著,“我知道這裡有家好吃的燒烤,我請你啊。”
她的目標是32寸行李箱。
“不想吃。”
“那姐姐你想買衣服嗎?”季沉沉興奮地說,“我知道有家店剛出了新的女裝。”
“你還關注女裝?”鬱棠似笑非笑地看著季沉沉。
季沉沉愣了愣,隨後連忙撇清:“姐姐,我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那家店是我喜歡的明星代言的,所以我才知道。”
“你追星?”
前世她倒是沒有發現季沉沉的這一麵。
走在前麵的人們在意已失去的過往,後來者們在意未實現的願望。
“姐姐不喜歡追星嗎?”
和當紅流量謝清知談一場戀愛,能磨滅所有追星的念頭。
鬱棠未置可否,隻是笑了笑。
兩人在商場裡轉悠了兩圈,總算找到了一個箱包店。
鬱棠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標著32寸的行李箱。
“姐姐想買行李箱?我覺得這個行李箱不錯誒。”
“我隻是看看。”
小孩子果然聒噪,鬱棠轉頭笑盈盈地看著季沉沉,她溫柔地說:“季沉沉,你要不試著躺進去?”
季沉沉疑惑地看著鬱棠,在他的認知裡,會這麼做的人,一般都是電影或者裡的變/態殺手,但鬱棠姐姐和變/態兩個字完全不沾邊啊。
“我隻是好奇這個行李箱能不能裝下一個人。”
季沉沉捂著肚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姐姐,我突然有點肚子疼......”
“那我告訴你哥哥你去喝酒。”
季沉沉掙紮著,如果他哥哥知道,絕對會打斷他的腿。
“你不知道我哥哥的電話。”
“開家長會的時候總會見麵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