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圃裡的秘密(2 / 2)

“你宣揚這種父母的自由,不過是在為自己做辯護,你明明知道它對人心的摧殘,卻愉快地接過旗幟,因為,這種自由對你是有利的。所以,你把袁安安推進了火坑,還嫌她不光彩。”

“你不過是安安的朋友,說這些話是不是越界了?”大概是從未被這樣指責過,袁母的臉上帶著幾分怒氣,“安安她是心甘情願的,不是我強迫的。”

“奴隸主也會覺得奴隸是心甘情願當奴隸的,”鬱棠頓了頓,“你要求的不是子女的道德,是奴隸的道德。吃屎是你的自由,但非讓我讚同你那就是獨//裁了。”

想起袁母理所應當的那句不光彩,鬱棠冷笑著:“拆分著彆人的骨肉,喝著彆人的血,沒有嫌彆人血臟的道理。”

“她是我的女兒,我辛辛苦苦養大了她,她給點回報不是正常的嗎?我又沒讓她去賣\血,躺著就能賺錢,我哪裡虧待她了?我又沒強迫她做法律不允許的事。”

辛辛苦苦?鬱棠被袁母這四個字氣得想笑,袁母身上這條裙子的價格,遠遠勝過袁安安那一櫃子的廉價衣服。

如果不是靠著吸袁安安的血,袁母和袁小寶怎麼可能有這樣不事生產依然能養尊處優的生活?

“養大袁安安的是她父親的遺產,這些年,你在這個家裡,做過除了揮霍財產之外的貢獻嗎?”鬱棠麵帶諷刺地說,“既然11區特殊職業合法,為什麼不是身為長輩的母親和身為袁家頂梁柱的袁小寶身先士卒呢?”

“你……”袁母端起杯子就朝鬱棠臉上潑來。

所幸鬱棠及時躲閃,不然她的臉肯定會被茶水燙傷。

“袁女士,天天在女兒的屍體旁賞花,你真的不配做母親。”

“你什麼都不懂!”

袁母臉上的表情略顯猙獰,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鬱棠撲來。

關鍵時刻,林九億衝了進來,兩人合力製服了發瘋的袁母。

“袁女士,你女兒可以做的事,兒子也可以做,”林九億的聲音變得很冷,“畢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女人。”

鬱棠轉頭看了林九億一眼,林九億的臉龐在夜色裡似乎籠著一層光暈,她發誓,這是她這一世看林九億最順眼的一刻。

聽到林九億的這句話,袁母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懼。

趁著林九億喝袁母說話的功夫,鬱棠找出兩把錘子,她拎著錘子走到袁母麵前。

“你想乾什麼?”

鬱棠搖搖頭,她說:“你聽說過嗎?在Huter的犯罪檔案裡,有一個連環變態殺手,她特彆喜歡用錘子乾掉壞人。”

“我就是那個變態殺手”

袁母驚懼地望著她。

“阿姨,”鬱棠笑了笑,“如果你麵前有鏡子,或許你就不會覺得害怕了,因為你比連環變態殺手更麵目可怖。”

鬱棠扔了一把錘子給林九億,林九億一愣,不知所措地握著錘子,鬱棠指了指後院的水泥桌。

“你聽了我的精彩推理過程,總要交點門票吧。”

兩人砸了好久,才把水泥桌砸破,在水泥桌下,是泥土。

找來一把鋤頭,鬱棠挖了幾鋤頭就看見了一個紙箱。

手中的鋤頭忽然變得沉重,鬱棠很清楚這紙箱裡是什麼。

鬱棠一動不動地看著蜷縮在紙箱裡的袁安安。

這是鬱棠第一次這樣靠近陌生人的死亡。

在紙箱的邊緣,有抓扯的痕跡。

她慢慢地蹲下來,在袁安安的指甲裡,布滿了紙屑。

許多情緒湧上鬱棠的心頭,她很清楚這些指甲裡的紙屑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在被埋進幽暗地底前,袁安安還活著。

袁安安被她摯愛著的親人送進死亡的墳墓,她不得不清醒而又孤獨地等待死亡的來臨。

鬱棠很清楚這種等待死亡降臨時的無望和孤獨,如同前世的她倒在血泊裡,她清醒地意識到血液的流失,她想說話,想看清凶手的麵容,想抓緊來人的手,卻隻能看見華麗的水晶燈和一張張模糊的麵龐。

此刻的袁安安,麵容醜陋,**的命運已經降臨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鬱棠的插手,再過不久,袁安安的軀體就會在花圃下溶解成白骨,最後永久沉寂在袁家的花圃裡。

此刻紙箱裡的袁安安,很像她自畫像裡的模樣。

或許冥冥之中,袁安安早就窺見了她未來的命運。

“袁安安……”

鬱棠戴上手套,慢慢地伸出手,替袁安安合上眼睛。

“袁安安……彆害怕,他們沒有機會再傷害你了。”

鬱棠用袁家的電話撥打了警局的電話。

“你好,我發現了一具屍體。”

把袁母關進臥室,鬱棠讓林九億躲在了暗處。

袁小寶剛進房間,就看見鬱棠端坐在桌前,而他的母親,不知所蹤。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袁小寶愣了愣,問:“我媽呢?”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袁小寶疑惑地看著鬱棠,他不太明白一直溫溫柔柔的鬱棠為什麼突然變得咄咄逼人。

“記住我的名字,鬱棠,”鬱棠莞爾,“枝條鬱鬱的鬱,海棠曉月的棠。”

“你想做什麼?”

“記住我的名字,在你往後的人生裡……我的名字,會成為你永生難忘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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