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死後的第三天。
陸潔推她下水的事,警/方已經立案調查。
輔導員和鬱棠談了半個小時的心，最後支支吾吾地告訴她，給她送花圈的人,不是彆人,是她的前室友李雪。
更有趣的是,李雪在和輔導員談心的時候,還交代了貼大/字/報的事。
鬱棠哭笑不得,這算買一送一麼？她還沒功夫去查這些，李雪就自爆了。
輔導員推了推眼鏡,拍了拍鬱棠的肩膀。“她已經認錯，你們曾經是室友,這件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從來沒聽到過抱歉二字，何談原諒？”
輔導員麵露難色。“鬱棠……”
鬱棠漫不經心地轉著手鏈，她輕聲說:“老師，這件事我不和她計較，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走出辦公室,鬱棠第一件事就是在網上給李雪訂了一個花圈套餐，李雪敢做初一，就彆怪她做十五。
她的確答應了輔導員不和李雪計較，她的確沒計較,她甚至都沒打算告李雪,她隻是原樣奉還。
剛給李雪定好套餐，鬱棠就接到了黃婷打來的電話。鬱棠有些驚奇，她回來之後，黃婷和李雪早已搬出宿舍。
聽說黃婷休學在家,這個時候的黃婷，給她打電話做什麼呢？
鬱棠愣了愣，卻還是點了接通。
“鬱棠，好久不見，聽說你最近陷入了麻煩。”
黃婷的聲音裡夾著幾分尖酸刻薄，鬱棠想，嫉妒和仇恨果然會使人麵目全非。
“有事嗎？”
“鬱棠，你就沒有想過嗎？如果你選擇幫我保密，而不是把我的事情捅出去，說不定我就會告訴你那人的線索。我們明明可以實現雙贏。”
雙贏？鬱棠的臉上露出冰冷的微笑，黃婷要的從來不是雙贏，黃婷要的是她打落牙齒和血吞，要的是她委曲求全，哪怕她當時肯放過黃婷，難保黃婷不會繼續為非作歹。
前世她倒是被人蒙騙，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可逍遙法外的黃婷做了什麼呢？
在虛無縹緲的線索和近在眼前的複仇之間，鬱棠當然會選後者。
“可是我更喜歡在大家麵前撕下你的麵具，比起線索，我更喜歡看到你狼狽不堪的樣子。”
電話那頭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其實我撒謊了，我有關於那人的線索……那個出錢讓我收集你個人信息的人……我有他的IP地址……我有他的線索……”
“然後呢……”
鬱棠用腳趾想也能想到，黃婷根本不會告訴她幕後黑手的線索。
“鬱棠，真的，其實我知道關於那人的線索。”黃婷頓了頓，電話那頭的黃婷發出奇怪的笑聲，“可是……鬱棠……我不會告訴你。”
黃婷對她，果然是恨到骨子裡了，鬱棠想。
不敢憎惡自己的貪婪，不敢憎惡將自己推入深淵的惡魔，隻敢憎惡她。
“我知道了。”鬱棠淡淡地說。
她從來沒想過從黃婷這裡得到線索。
“鬱棠，我有可以讓你身敗名裂的東西，我已經把它給了那人……”
可以讓她身敗名裂的東西？鬱棠挑了挑嘴角。
黃婷真是蠢，在她身上栽了一次大跟頭，居然還敢來惹她。
“黃婷，你真的認為自己的過去經得起審查嗎？比如你的考試……”鬱棠頓了頓，她接著說，“你知道S大會開除在考試中作弊的學生吧？而且學校會留存學生考試時的監控錄像。”
“鬱棠你怎麼……”
鬱棠莞爾，她當然不知道黃婷有沒有在考試中作弊，這是她猜的，黃婷那不著調的性格，大半時間都在外麵遊山玩水，按她的學習能力，不可能考出那麼高的分數。
不過，鬱棠隻是猜測，她倒是沒想到黃婷居然真的敢在考試裡作弊，而且還蠢到在她麵前承認了。
“所以夾緊尾巴做人，免得被開除……”
從黃婷顫抖的聲音裡，顯露出滿滿的惡意。
“鬱棠……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和我一樣，我要讓你也嘗嘗聲名狼藉的滋味。”
聲名狼藉的滋味，鬱棠前世就已經嘗過，而且，她嘗過的苦痛，隻會比黃婷所嘗到的苦痛更深。
她笑了笑，不屑地說:“就算我聲名狼藉，可我至少是名不副實，你我都清楚真相究竟是什麼，而黃婷你……和你現在的名聲很相稱。”
“鬱棠……”電話那頭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鬱棠臉上的笑意越發幽深，她敲著桌子，說:“黃婷，你以為和我當了幾天室友，就足夠了解我嗎？”
“你對我一無所知。”
“鬱棠你彆得意，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你還是祈禱我不會無聊到去舉報你在考試裡作弊吧？怕現行，就乖乖地捂好你的手，彆伸到不該伸的地方。”
“鬱棠你……”
“我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其實……”鬱棠笑著說，“我是從地獄回來的。我討厭拿輿論作武器，惡意中傷，妄圖毀滅彆人的人，但如果黃婷你真的想玩……”
“如果你本來就清清白白，何懼輿論監督？“